趣書網 > 大商小漁娘 > 第315章:酒壺
  陸飖歌手指在桌子上輕磕,沒等她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就聽見外面傳來張田豐狂喜的叫聲。

  “大夫,大夫,我大哥醒了,我大哥醒了……”

  張田興這十幾個人病得最重,他們這十幾個人被趕出藥店后,如果不是謝大夫留心河工的事情,將他們十幾個人接到藥店,看診熬藥,靜心護理。這一次,這十幾個人可能大部分人小命就要交代在了南陽。

  聽說張田興醒了,謝大夫有些坐不住了。

  可現在公主在這里,他就算心里再急,想去看看也只能跪著不動。

  見陸飖歌不吭聲,只低頭沉思,好似沒聽見外面的聲音。謝大夫終于耐不住了,低聲道:“公主,那張田興醒了。”

  陸飖歌這才從沉思中醒過來,頷首道:“既然張田興醒了,應該是性命沒有大礙,你去看看,有事回來再說。”

  等到謝大夫出了門,屋里只留下折雪和春華。

  陸飖歌這才從袖袋中,掏出那日周飏送酒的銀制酒壺拿出來細細把玩。

  這酒壺不大,精致小巧,握在手掌剛剛好,不像是個酒壺,反而像是個把玩的小把件。

  春華沒見過這酒壺,并不知道它的來處,目光一掃而過,全身心地將精力放在留心院子另一邊傳來的說話聲。

  這酒壺,折雪是非常清楚它的來歷的。

  那一日,公主在山坡中坐著,周將軍來了一趟,等回去的時候,公主身邊就多了這一個精致的小玩意,身上還有淡淡的青梅酒香。

  折雪認定,這酒壺就是周將軍帶來的。

  可為什么公主會留下,還隨身帶在身邊,時時把玩呢?

  難道,公主對周將軍有意?

  想到周將軍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折雪感覺自己真相了。

  不說周將軍的官階出生都極其出色,就周將軍那一張臉,也足夠讓年輕女孩子心動。

  要是公主配周將軍的話,也不是不行。

  陸飖歌并不知道折雪心里就這么短短的一瞬間,連她和周飏將來生幾個兒女,兒女們的名字都替她想過了。

  她拿出酒壺,不過是覺得好奇。

  那日周飏見她收起酒壺,并沒有開口討回去,反而提醒她,這酒壺還有其它功能,只是他不會說,就看陸飖歌能不能發現。

  酒壺除了裝酒,那就是裝水,裝各種液體。

  這酒壺,又是銀制的,還有其它功能,難道是試毒?

  陸飖歌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一個酒壺到底還能有什么別的功能。

  她那日,之所以將銀酒壺塞進袖籠,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以口對著壺嘴飲了酒,就不好再把酒壺直接還給周飏。

  想著,拿回去洗一洗,洗干凈了,再找了美酒裝滿還回去才不失禮。

  誰知道周飏誤以為她喜歡,索性就說送給她,順口提了這酒壺還有其它的用途,只是要她自己發現和探索。

  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陸飖歌終于在無意中按到了壺身上的一葉葉瓣,酒壺突然壺身一輕,原本壺身雕刻的六葉草突然變成了五葉草。

  “咦?”

  陸飖歌舉著酒壺細細查看,她明明記得壺身的花紋是六葉草的模樣,怎么突然就變成了五葉?

  舉起壺身輕輕晃動,里面還能聽見酒水流轉的聲音。

  這壺里的青梅酒那日被她幾口喝完,之后再也沒有裝過酒水,哪里來的酒水聲音?

  陸飖歌不信邪地將桌子上的茶盅端起,潑掉茶水,舉起銀壺往空空的茶盅中一倒。

  清涼的酒水,帶著撲鼻的淡香落在了白瓷茶盅中。

  折雪探頭看了一眼,鼻翼微動:“這是杏花酒?”

  陸飖歌不懂酒,也很少喝酒,反而是折雪,因為自幼和一群小子在一起訓練,對酒也是有所涉及,所以才一聞酒香,就能知道這是什么酒。

  “杏花酒?”

  陸飖歌端起茶盅輕輕晃了晃,問道,“這酒有毒嗎?”

  她是聽說過有一種酒壺叫九曲鴛鴦壺的,是楚國楚懷王的寵妃鄭袖所制。酒壺中間有一隔斷,將壺一分為二,一邊裝美酒,一邊裝毒酒。同一個酒壺,可以靠著機關倒出兩種不同的酒水。

  不過,陸飖歌記得九曲鴛鴦壺的樣子好似是個肚子圓圓,挺大的一個酒壺。

  可不是眼前這么小,這么精致的一個小玩意。

  “毒?”

  折雪聞言,警惕地接過陸飖歌手中的茶盅,放在鼻前輕輕聞了聞,“聞上去沒毒,不過,有的毒入酒無色無味是聞不出來的。”

  “什么毒?”謝大夫剛好一腳跨進門檻,聞言立刻快步走過來,“我看看,我看看。”

  折雪看了一眼陸飖歌,見她并無異議,才小心地將茶盅遞給謝大夫:“公主問這酒有沒有毒,我聞不出來,謝大夫您看看呢。”

  謝大夫接了茶盅,先輕輕聞了聞,察覺到沒有異樣才放在桌子上,取了張涂色的紙張出來,小心地在上面滴了兩滴酒水。

  等待一刻鐘,紙張上的顏色只是略深,并沒有變化,他才小心地吐了一口氣,又滴了幾滴在手指上,放在嘴里品嘗。

  良久謝大夫才道:“這只是杏花酒,并無毒,且味道還遠勝一般的杏花酒,應該是佳釀。”

  “哦。”

  無毒啊!

  陸飖歌在心里哂笑一聲,自己簡直有些草木皆兵。

  周飏要是想害她,有一百種方法,何必用這種手段。

  再說,她和他現在算是利益一致,何來那么大的仇恨,讓他想要毒殺她呢。

  只是,周飏為什么要拿這么一個酒壺給她,還要提醒她這酒壺的特殊之處。

  他在暗示她什么?

  陸飖歌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憑白浪費腦細胞。

  等謝大夫放下茶盞,陸飖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問道:“你說洪湖有匪患,這匪患是何時有的?”

  起碼在她離開南陽去京城前,洪湖是沒有水匪的。

  以前也有過,不過紅纓軍從淮城一路打到京城,其中大部分人都投靠了紅纓軍,包括當初的山匪水匪,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有功之臣。

  不能說這些人個個都前程似錦,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對他們大部分人來說,現在能吃飽穿暖已經知足,總好過做匪徒刀尖上舔血,隨時丟了性命來的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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