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826章:當風撒尿
  黃昏時分,天上的紅日慢慢沒入地平線。絢麗晚霞傾瀉摩天嶺上,為這片大地的河谷、河流、樹林鍍了一抹黃色的光暈,黎山城白色的城墻也變得格外耀眼,從城墻上反射出來的光,顯得刺眼之極。

  楊集和張出塵、柳絮坐在懸崖絕壁一塊光滑的大石之上,將山下的黎山城、隋軍大營盡收眼底,在他們三口子旁邊,還有兩只金凋、一只矛隼棲息著。

  他帶著三千親兵沿著湯河逆流而上,早在中午便抵達了黎山城的后山;他已經在這里坐了半天時間,當他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著楊綸揮師攻城之時,仿佛就像在看一部異常慘烈的戰爭片。

  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他居高臨下的往下看了大半天時間,發現隋軍其實有幾次破攻黎山城的機會;然而因為隋軍處于黎山城的下方,看不到整個戰場形勢,導致戰機一一錯過。不過楊集也看清了高句麗軍的部署情況。

  而城中高句麗軍士兵多大是部署在在面朝隋軍大營的西城,東城雖然也有兩座大營,可是里面的士兵并不多。從戰事結束,敵方士兵回營情況來看,東城最多只有一千名士兵,而南城和北城除了巡城士兵,連軍營都沒有。至于高句麗軍的戰馬,以及用來拉車的駑馬、牛、驢、騾,一律集中在城池的中部。

  黎山城在這半天時間之內所呈現出來的一切信息,不但讓楊集有了「上帝之眼」,也為晚上奪取城池提供巨大便利。

  忽然,楊集從地上起了起來,張出塵和柳絮見狀,連忙爬了起來,躲得遠遠的,而兩只金凋和一只矛隼也振翅而飛。

  楊集卻是解了腰帶,旁若無人的雙手握槍,身子稍微后仰,尿水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向山下射擊而去;一陣勐烈的山風忽然從西南方當面吹來,尿水倒卷而回,尿霧噴了他一臉。

  「意!」張出塵、柳絮小臉都扭成了一團。

  「真是怪哉了,你難道就不能到后面樹林去?」張出塵直到楊集尿完,這才拿著一個鼓鼓的水囊上去,一臉嫌棄向楊集的說道:「你說你,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竟然還要傻乎乎的當風撒尿,你這不是犯賤么?」

  「這不是犯賤,而是男人的浪漫;這種朝著幾萬幾十萬人偷偷發射的美妙感覺,你們女人根本就不懂。」楊集好整以暇的抖了抖槍,收回褲子里,系好腰帶后,他轉身向張出塵伸出了雙手。

  張出塵拔了塞子,一邊倒水給楊集洗水洗臉,一邊沒好氣的埋怨道:「臭男人!」

  楊集接過柳絮遞過來的毛帕,胡亂的擦了一把臉,又遞還了回去,然后振振有辭的向張出塵說道:「臭是臭了一點,但你偏偏喜歡,當真是奇怪之極。」

  「就是啊!」柳絮忍住笑,說道:「有的人為了生孩子,連撒尿的,都啃。」

  張出塵羞得耳垂都紅了,她顫抖著聲音反駁道:「你不也一樣,還好意思說我!」

  「但我不像你虛偽,我也沒有不承認!」柳絮說道。

  「誰像你這么不要臉啊!」張出塵紅著臉將蓋好的水囊往地上一丟,冷笑著向柳絮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你這臭不要臉的小妖精,竟然連后面都想給……唔唔!」

  話沒說完,就給霞飛滿面的柳絮捂住了嘴。

  楊集怕她倆打鬧掉下去,連忙把她們拽下山崖,回到了平地之上,這才松了手,一臉銀賤笑容的看她們扭打,為了讓戰況更為激烈一些,他還不時還摸摸這個、捏捏那個。

  對于即將發生的戰爭,楊集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倒不是楊集成了「昏庸女干王」、更不是他沒有把戰事放在心上,而是黎山城所呈現出來的信息,導致不懂兵法的朱粲和張出塵、柳絮都知道怎么打、怎樣才能輕而易舉的奪取城池,更何況負責此

  戰的又是楊善會和裴行儼這兩大牛人,以及朱粲、楊演;所以楊集忙里偷閑的給自己放一個小假,與倆個小妾在此嬉戲玩耍。

  「幼!」

  「幼!」

  「幼!」

  天上的金凋、矛隼傳來了一陣陣嘹亮的鳴叫,楊集養它們長大,雖不知它們在說什么,卻能感受到它們聲音中有一股歡悅之意;抬頭看去,看到三只已經變成了五只,且以「米」字形梯隊從遠方向這邊俯沖而下。

  見狀,楊集將右手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放到嘴邊吹了一口氣,手指同時在不規律的擺動著,一曲尖銳刺耳的嘯聲頓時由他手中傳出。

  聽到聲音,在外面護航的兩只金凋、兩只矛隼立刻振開翅膀,穿入云彩之中,中間那只矛隼繼續張開翅膀,向楊集這邊俯沖而來。

  在它落地收起翅膀的時候,竟卷起了一陣陣狂風,它并沒有立刻向楊集靠近,而是豎起了耳朵旁邊的羽毛,然后有節奏地擺動晃動它的頭,一會兒左右擺動、一會兒上下擺動,一雙精光駭人的鷹眸卻是動也不動的盯著楊集看。

  它這么對著楊集搖頭晃腦,并不是賣萌、也不是向楊集打招呼,而是判斷周圍距離、以及這里是否安全。

  這是因為金凋和老鷹的眼球固定在眼眶之中,不能像人類這樣在眼眶內自由轉動,只能直勾勾的往前看,但是它們能夠在前方三百六十度劃圈、能夠在前后一百八十度轉動的腦袋卻很好的彌補了這個缺陷。更厲害的是它們除了眼睛可以瞄準目標之外,雙耳也能當眼睛,當它們豎起耳邊羽毛的時候,眼球就從耳朵附近的「眼皮」露了出來;這也就是說,它們的雙眼、雙耳在同一時間之內,能夠一起定位某個物體。

  這只矛隼觀察了一會兒,蹦蹦跳跳的走到已然蹲下的楊集面前,一邊搖頭晃腦的朝著楊集「咕咕」叫、一邊抬起了一條腿。

  楊集見它帶著金屬質感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連忙解開外面的布條,將竹筒取了下來。

  「咕咕咕!」矛隼用倒鉤一般的尖嘴輕輕的啄了下楊集的手,見主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它,又啄了啄,可是它等了一會兒,主人竟然聽不懂自己的意思,絲毫沒有表示的意思,索性把眼睛耳朵一閉,碩大的腦袋同時往楊集拿著竹管的手一放,再往前一拱。

  好像是在說:寶寶很生氣,你也別想看管子里的東西,寶寶睡著了,誰叫也叫不醒!

  張出塵看得無語之極,她走上前來,從腰包里取出一大塊切成一條條的肉干,遞到了楊集的面前,黑著臉嗔道:「你這么逗一個乖孩子,有意思嗎?」

  楊集沒有理會張出塵,接過肉干在矛隼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敲,就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上的大腦袋。不出他之所料,只見矛隼的腦袋扭動了一下,耳朵旁邊的羽毛慢慢豎起,半只眼睛就露了出來。

  「哈哈!」楊集見了它呆萌的舉動,頓時樂得哈哈大笑,矛隼它也不裝了,抬起腦袋就把肉干叨走,也不知是害羞還是怕楊集反悔,它張開翅膀,逃也似的飛走了。

  「唉!」張出塵以手撫額,時至今日,她還是搞不懂楊集和金凋、矛隼的關系為什么這么鐵。

  倆金凋和仨矛隼是他們第一次遠征大湖區時獲得的,當時它們還是被敖得半死不活的毛聳聳的幼崽子,時為鷹奴的賈無德也拿它們沒辦法,可楊集是第一個對它們好的人,喂了它們肉吃以后,就認定了楊集。

  之后的日子里,張出塵和柳如眉等喂的時間和次數遠比楊集多,但是這些沒良心的禽獸只要見到楊集就忘了她們,哪怕是同一塊肉,她們喂了愣是不吃,要是改由楊集來喂,當即大快朵頤;而撒嬌賣萌這種事,也僅僅只是針對楊集。

  有時候她們當著凋隼的面,裝著打楊集,它

  們還兇悍的啄人。

  不過最倒霉的,要數它們的仇人賈無德。此人已然升為掌弋獵等事的王府戶曹從事;王府里的信鷹、信鴿都是由他帶隊馴養。然而金凋和矛隼記住第一個對它們好的人的同時,也記得差點把自己敖死的賈無德,所以一見到他,就拼命的攻擊。

  賈無德呵斥走一個,它就會把另外四個也叫來,每一次,它們都把仇人啄得遍體鱗傷、一動不動,這才心滿意足飛走。

  然而賈無德也是個奇人,他這幾年雖然成功敖了很多鷹、隼,但是這些鷹隼因為沒有找他報仇,一律被他認為是傻鳥。而這五個找他報仇的鳥,則是被他認為是天下最最聰明的鳥,每一次被啄了個半死,還引以為榮、引以為傲,得意洋洋的向其他鷹奴炫耀,稱這些傷是鷹奴界最高的成就。

  他好了傷,立刻戴著一個只露雙眼且滿是鐵網的頭盔和防弩套裝跑去逗,如此又被折騰了一頓。

  楊集怕他不戴頭盔、不穿防弩套裝的時候被五只鳥弄死,勸他別去招惹這五只能破顱、能殺人的兇鳥;他非但沒有聽,反而振振有辭的說這法子是保持五鳥野性的最佳良方;如果這五只不再啄仇人,表示它們也傻了、也廢物了。

  楊集幾次勸不動,又想著賈無德才是馴鳥界的宗師巨匠,遠經自己懂鳥、懂鳥性,未免自己犯了外行指揮內行的錯誤,便懶得管那個鳥癡了,任由他去逗、去折騰。

  「果然不出所料!」楊集看完慕容弦月寫來的信,信上內容除了說楊綸今晚會全力配合騷擾之外,還說了一個最新的軍情。

  正在拿肉逗天上鳥的張出塵聞言,立刻停了手中的動作,過來問道:「何事不出所料?」

  「滕王兄部署在遼東平原南部地區的斥候在一個時辰前,陸陸續續給他送去重要軍情。」楊集接過張出塵手中的肉干,一伸手,張出塵怎么逗也逗不下來的一只金凋立刻俯沖而下,將之叨走。

  楊集也不管是哪一只,一邊接肉喂它們、一邊說道:「建安城城主游子澈是淵子游的三弟,他親率四萬步騎押運數目詳的攻城器械向東南方的蓋牟城和安市城進軍,而鉛山城城主武臺安率兩萬步騎向淵子澈匯合,其目的就是奪取蓋牟、安市二城,打通南下之路。」

  「建安城副城主是楊萬春的父親楊賢,此人則是率領一萬精騎向黎山城進軍,鈆城城***積英率一萬精騎自南向北行軍,其目的也是指向黎山城。」

  「還有英城城主董重、石橋城城主檀宏各率一萬五千名步騎向湯河中上游的古城進軍,加上古城五千守軍,總兵力共計三萬五,其目的很顯然是奪取韋云起鎮守的橫山城。」

  「我的天唉!」柳絮根據楊集所報數目,一一加了起來,最后得出來的數字,令她震驚無比。她目視楊集,吃驚的說道:「公子,高元小兒剛剛吃了幾場大敗仗,損失的兵力少說也有二三十人,然而他竟然又拿出了十一萬五千名精兵,如果算上遼東城附近的軍隊和青壯,他們現在在遼東少說還有三四十萬兵力,這也未免太夸張吧?」

  「一點都不夸張!高句麗畢竟是傳承近千年的國家,高元這個敗家子的家底大得令人無法想象。他近年來不斷往遼東派遣軍隊、青壯,現在在遼東有這龐大的軍隊,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楊集知道史上的高句麗被楊廣狠狠的弄了兩次,大隋王朝雖然損失慘重,并因此亡了國;但是楊廣所發動的第一、第二次戰爭,也讓高句麗傷筋動骨了,然而李世民在貞觀十九年親征高句麗之際,人家還能拿出六十多萬大軍。由此也可見高句麗的底蘊,是多么的恐怖。

  柳絮雙眼睜得大大的,喃喃的說道:「這個所謂的小國,遠比以前的突厥汗國還要強大,當真是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親自經歷,當真是無法想象。」

  「是

  啊!」張出塵也感到不可思議,她向楊集說道:「公子,如果我是高元,我一定先滅掉新羅和百濟,統一了海西半島后再率軍北上,可他卻不是這么來做,真是奇怪之極!」

  「也許是內部之爭造成的!」張出塵的奇怪也是楊集心中的奇怪,在他看來,高句麗不管是在高元時期還是隋末唐初的高建武時期,都有同時發兵吞并新羅和百濟的實力;按理說,他們統一半島之后再向北方進軍無疑更好、更穩妥,可是他們兄弟竟然都沒有這么做。

  究其因要,九成就是和高淵兩家的主臣權力相當、主弱臣強有關,除了這兩個原因,楊集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了。

  張出塵不懂兵法,卻也知道南部戰場只有楊綸和韋云起的軍隊,而他們率領的士兵都是雜兵,她有些擔心的看了楊集一眼,問道:「公子,敵軍此時勢大無比,軍中不能沒有你,我們、我們要不要撤兵回去」

  「我最擔心的就是敵軍閉門不出,如果他們在城里當縮頭烏龜,我們只能一城一城強攻,結果就算是打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悲勝。敵軍如今大舉出動,給了我們野外殲敵之機,我是求之不得。」

  楊集冷冷一笑,接著說道:「我最怕的就是打仗,就是攻城戰,而野外作戰正是我之所長,這十一萬五千名士兵,我吃定了。」

  說著說著,他忽然感到身子一重,目光往左右一看,一邊掛著一個花癡!

  好在鮮于芳走了過來,見這個還算正常,楊集連忙說道:「鮮魚,去把楊善會和裴行儼給我叫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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