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欲死！
這是那羅邇娑婆寐第一次來大唐的時候，學會的一句漢話。
意思他懂，但具體是什么感覺他卻是不知道。
此時的他靠在床榻之上，眼前的畫面卻是天旋地轉，讓人有一種輕飄飄的舒爽感。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夢中飛行的樣子！
一口之后，那羅邇娑婆寐甚至于張開雙臂做出了飛翔的動作，眼神迷離嘴角上揚。
那表情，宛若成仙了一樣！
但這感覺持續的時間并沒有多久，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感便全面襲來。
爽了半天的那羅邇娑婆寐身體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但隨之而來的空虛讓那羅邇娑婆寐開始手忙腳亂的將自己手邊的煙桿拿了起來，雙手微顫的朝著燭火湊了過去。
深吸一口，先前的感覺便再次襲來。
就這樣反反復復，不過一會兒的工夫，那屋內就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
晉王府。
自宮中回來之后，李寬便將手中的配方小心藏好。
這東西不能外泄，哪怕是自己知道這樣做總有一天會泄露，但當下能做的李寬還是要做好的。
回到書房，左思右想的李寬還是讓人將百騎司的李昭找了過來。
而因為夜色漸深，李昭聽到李寬這時候要見自己，心中很是驚訝，一刻也不敢耽誤，便急匆匆趕了過來。
“王爺。”
看著趕來的李昭，李寬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其坐下之后，便開口說道：“李昭，本王這時候將你找來，是因為有件要緊的事情要你去做。”
“王爺盡管吩咐就是，下官不會耽誤的。”
李寬笑了笑，隨即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有些麻煩罷了。”
“宮中傳出來對于祆教的旨意，你想必也知道了？”
李昭點了點頭，祆教如今在朝堂上風神很大。
畢竟是一躍成為僅次于佛門道門的宗教，如此大的排場，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上行下效，誰敢說日后祆教會不會成為如今的佛門呢？
便是李昭，這段時間也極為關注這個新鮮出爐的宗教。
此時見李寬詢問，那更是一點都不敢隱瞞。
“朝堂上有不少大人們在接觸祆教，按照下官的人統計，這段時間長安城內官員給祆教捐錢的數量，已經超過一萬貫了。”
“長安的官兒還是有錢啊~”
聞言，李昭急忙低下了腦袋，神色間滿是慌張的看著李寬。
“王爺，是不是嚴查一下？”
李昭是清楚李寬對貪官的態度，因此才有了這么一問。
反正現在百騎司說自己是首領，實則就是李寬在指揮。
這也是陛下默認了的事情，只是李寬平日里并不會隨便指揮。
只是讓李昭有些詫異的是，李寬居然搖了搖頭。
“不必，都只是一些小蝦米，拿了也無用，等日后有機會了收拾便是，當務之急還是祆教。”
說話間，李寬看了一眼李昭，開口道：“你可有在祆教內安插人手？”
百騎司最近幾年的本事他還是清楚的，因為現如今百騎司的訓練和學習全都是按照自己的手冊去做的，比之后世的錦衣衛強了不少。
像祆教這樣的存在，李寬不覺得李昭會忽視。
果然，聽到詢問的李昭點了點頭，開口道：“最近是安插了幾個，只是都無法接近那羅邇娑婆寐。”
“這祆教古怪的很，新入教的很難接觸到核心，目前能夠收集到的信息也有限。”
說著，李昭思索了一下，接著道：“倒是有件事情，或許會王爺有些用處。”
“說。”
李昭想了想開口道：“進去的兄弟們傳出來消息，這那羅邇娑婆寐最早和祆教接觸的時間是幾個月前，是陡然間成為祆教上師的，在這之前，祆教在長安的領袖實則是一個叫阿利亞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李寬眼中精光一閃，隨后道：“這個人是讓位的？”
李昭點頭道：“按照情報來看是這樣的，而且這人對那羅邇娑婆寐是言聽計從，從不多說一句廢話。”
“就好像……”說到這里，李昭蹙眉想了想，似乎在琢磨一個準確的措辭，“似乎就像是那羅邇娑婆寐養的一條狗。”
聽到這比喻，便是李寬也愣了一下。
這比喻，當真是神奇。
見李寬不是很相信的樣子，李昭便急忙解釋道：“王爺，不是下官隨意亂說，下官和您說件事兒您就知道為何要這樣說了。”
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李昭便將自己搜集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半月前，咱們的人剛剛去祆教，就遇到了那羅邇娑婆寐在教訓阿利亞。”
“那阿利亞當時蜷縮在地上，身體顫抖，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是身體不適，但那羅邇娑婆寐還是對其拳打腳踢，并且說這是真神在考驗他。”
“阿利亞當時就忍著挨揍，絲毫沒有怨言，被打過之后，跟著那羅邇娑婆寐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頭破血流的和那羅邇娑婆寐磕頭。”
“甚至舔那羅邇娑婆寐的鞋來取悅對方。”
說到這里，李昭便看了一眼李寬，見其沉默不語，眉頭微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時的李寬心中震驚不已。
因為根據剛剛李昭的描述，這個阿利亞應該是吸食了毒才變成這樣子的。
而且是只有從那羅邇娑婆寐這里獲得的東西！
這也從側面佐證了，那羅邇娑婆寐是掌握了如何提煉罌粟的手段。
否則，阿利亞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李寬看向李昭，開口道：“這消息告訴陛下就好，其他人不要泄露。”
李昭聞言點了點頭，隨后小心翼翼問道：“王爺，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
李寬也不解釋，只是開口吩咐道：“你想辦法和阿利亞接觸一下，找個好機會帶來見本王，切記不能被人發現。”
李昭見李寬如此看重這件事情，也不敢怠慢，急忙點點頭道：“下官明白了！”
見李寬擺手，李昭這才躬身退下。
而等到李昭離開，李寬那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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