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醉仙樓。
崔元請客可不多見,更何況是請自己來酒樓吃飯?
李寬醒來之后,稍作收拾便直奔醉仙樓。
剛剛趕到,得到消息的白蘭就主動迎了出來。
“殿下!”
李寬擺了擺手,一邊走,一邊問道:“崔大人在什么地方?”
白蘭身為晉王府的人,自然是知道崔元在府上的地位,當即將李寬帶到了頂樓的天字號房。
剛一入內,崔元便從座位上坐起來,朝著李寬行禮道:“下官見過晉王殿下。”
李寬這邊入座后,便一臉笑容的盯著崔元,神色間滿是笑意。
“吃你崔元一頓酒樓的飯,本王能在長安城吹半年時間,怎敢不赴宴?”
聽到這話的崔元,自然是知道李寬是在調侃自己,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兩人相敬一杯酒之后,剛剛放下酒杯,崔元便開口說道:“殿下在洛陽一事下官也有所耳聞,倒是讓殿下費心了……”
李寬擺了擺手,臉上神色毫不在意。
“你的事兒是你的事兒,刺殺案是刺殺案,便是沒有你這件事情,本王還能少得了這一劫?”
崔元無奈一笑,開口道:“殿下去了洛陽之后,清河那邊很快就傳回來了消息,說是打算取消婚約,而后便是這于志寧被流放的消息傳來。”
“下官先前收到的消息說是祖宅那邊有些不情不愿,但聽到于保寧事涉謀逆刺殺案的時候,家中便又來了一封信。”
“這一次全都是悔不當初的后怕之詞,在下知道這件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
“若無殿下出手,下官怕是有些難辦。”
聽到崔元這一番感慨,李寬擺手示意自己毫不在意這些。
“崔大人過譽了,這些都不過是本王隨手為之罷了,沒費多大力氣。”
崔元見狀,稍加猶豫之后,開口說道:“殿下,其實今日將您請過來,一是感謝殿下出手相助,二是因為一件其他的事情。”
聞言,李寬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筷子。
“什么事情?”
崔元抿了抿嘴,輕聲道:“事關耿國公入京一事……”
聽到這話,李寬不由得笑了:“你一個工部侍郎說耿國公做什么?”
“殿下,下官提及耿國公,是因為有一件事情和殿下您有關系。”
此話一出,便是李寬自己也有些疑惑起來:“怎么連本王也拉扯上了?”
面對李寬的詢問,崔元接著說道:“不知道殿下可知耿國公入京的原因?”
“自然,先前朝中有人揚言說耿國公馮盎擁兵自重,意圖謀反。”
崔元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這一次馮盎入京面圣,非但沒有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反倒是舊賬新提,將殿下您也拉了進來。”
“說是您同馮盎勾結,暗中策劃了洛陽襲殺太子一案,最終因為事情敗露,這才自污,遮蓋事實。”
聽到崔元的描述,李寬此刻忍不住張大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崔元。
“這鬼話都有人相信!?”
“這他娘誰說的,本王倒是要和他好好探討一下能不能讓他寫本書了!”
崔元無奈苦笑一聲,開口道:“殿下,此事已經在朝堂上傳開了,便是我這工部侍郎都已經聽說了,向來這幾日就會有人上奏的。”
李寬現在算是明白了,崔元今天來主要就是提醒自己這件事情。
要知道,皇子勾連封疆大吏那可是大忌。
歷朝歷代的皇上,無論明君還是昏君,對于這件事情都反應極大。
永遠抱著的都是一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況且洛陽刺殺案雖然楊裕被抓了,但真正隱藏在后面的隱太子余孽,那才是李世民真正擔憂的存在。
想來朝中是有人瞅準了這個機會,才打算攻訐自己。
想到這里,李寬不由得眉頭緊鎖。
自己親爹還是信得過的,但總是這樣主動權被別人抓住,自己處處小心應對,總有一天得累死自己。
不行!得趁著這個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這些麻煩才行。
此時的崔元見李寬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開來,一時間也不敢打擾李寬思索,只是靜靜等候。
片刻之后,李寬才抬頭看向崔元。
“崔元,這一次本王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聽到這話,崔元瞬間正襟危坐,早在上次求李寬出手的時候,崔元就想清楚了自己日后應該如何做。
此時聽到這話,立馬變得認真起來。
“殿下盡管說就是了,下官一定盡心去辦。”
見狀,李寬微微一笑,開口道:“無需緊張,只是一些小事罷了。”
“你回到工部之后,給本王做幾版規格不同于市面上的活字印刷版,本王隨后會讓人將標準給你送去。”
聽到李寬只是讓自己做這件事情,崔元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
做這東西能夠應對眼下的困局?
眼見崔元此時的模樣,李寬便是不問都知道對方心中在想什么。
只見那李寬嘴角微微一揚,開口說道:“這件事你盡管去做就是了,本王有大用處,等到成品出來之后,你就知道本王的意思了。”
崔元不疑有他,只是點了點頭。
一頓飯吃到這種地步,也算是沒誰了。
囑咐了崔元幾句之后,李寬便徑直回到了王府。
只是剛剛走進書房,李寬便將王玄策找了過來。
“殿下。”
“入京也有兩日了,可有出去逛逛?”
聽到李寬詢問的如此家常,王玄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還好,下官打算過幾日再說。”
“哎!過什么幾日,若是京城當中有什么好友,大可邀請來王府,本王設宴,好好替你款待一番就是了。”
聞言,王玄策不由得面露詫異之色,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讓殿下變成這副模樣。
稍加猶豫之后,王玄策才小心翼翼的看著李寬,開口問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下官若是能夠做到,去做就是了……”
李寬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釋,只是很自然的開口說道:“也沒什么大事兒,本王只是想找幾位有學識,又聽話,但是在京城投路無門的書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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