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唐驗尸官 > 第205章 賠禮道歉
    李長博去了杜太夫人的屋里,花嬤嬤瞧見他,立刻就忍不住玩笑:“原來郎君還記得家在何處。”

    李長博赧顏:“花嬤嬤您就別取笑我了。”

    杜太夫人聽見動靜,在屋里問:“是浩之回來了?”

    花嬤嬤就替李長博撩了門簾,讓他進去。一面動作一面高聲答道:“是郎君回來了。”

    李長博一進去就看見杜太夫人冷著臉瞪自己:“還知道回家來?”

    李長博羞愧:“昨日萬年縣走了水,牽扯出一樁案子,我們去幫忙了。”

    既是公事,杜太夫人也不好發作,又冷哼一聲:“我看你娶了媳婦,是不是也這樣不著家?”

    李長博除了賠笑之外,不敢有別的表情。

    杜太夫人冷冷瞅他:“又當耳旁風?”

    李長博趕緊表態:“孫兒一定給您娶個孫媳婦。”

    杜太夫人一聽就知道敷衍自己,氣得更厲害:“成天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么一句話,從不見你真努力過。”

    頓了頓,忽然提起了河源郡主:“那個郡主我看也是有心人,叫人送了一株老山參過來。說是給我補身子。”

    花嬤嬤幫腔:“這樣孝順的孩子,我看就很不錯。又對郎君一片真心,不如——”

    李長博輕聲道:“郡主性情跳脫,又身份尊貴,千嬌萬寵長大的,與我性情不投。”

    杜太夫人斜睨他:“性情互補也很好。”

    李長博又抬出一個理由:“我若做了郡主駙馬,恐怕卷進黨派之爭。是我所不欲的。”

    杜太夫人氣得瞪眼睛:“那你倒是想找個什么樣的?世家女任你挑,難道還挑不出一個好的?你是幼子,家中對你要求不高,只要品行好,是不是世家女都無妨。難道世間女子,就沒有一個你能瞧得上的?”

    李長博乖乖聽訓,然后又給自己找出來一個合理的理由:“兄長尚未成親,我不敢搶先。”

    杜太夫人:……你哪個兄長沒定親?就你連開竅都沒有!你還能搶先?

    杜太夫人氣哼哼:“你先看好了,議親走過程,都要一年半載。”

    李長博還是那副樣子:“不急,不急。”

    杜太夫人:“你不急,我急!”

    李長博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我有一件事,不好決斷,想請祖母幫忙拿個主意。”

    杜太夫人一下子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什么事兒?你一向有主見,怎會拿不定主意?”

    李長博便將今日得罪付拾一的事情說了。

    說完了,不僅杜太夫人忍不住笑,花嬤嬤也笑得厲害。

    花嬤嬤取笑李長博:“要不怎么說,咱們郎君沒開竅呢?老夫人您看,他這幅樣子,可不就是個榆木疙瘩?”

    李.榆木疙瘩.長博:……

    杜太夫人嘆一口氣:“那位付小娘子我瞧著,也是容貌不俗,而且你都說了,她在衙門時候,多做男裝打扮,顯然是為了方便行事。我瞧著那日在湖邊,她就與一般女郎無二。哪有女子不愛嬌?你這話,太傷人。”

    李長博仔細想 博仔細想了想,虛心受教了:“祖母說得極是。還是祖母細心。”

    杜太夫人看著不開竅的李長博,氣得胸口疼:“誰不想做個嬌嬌女在家享福?那位付小娘子,自食其力,還如此勤奮上進,也是迫不得已才舍了嬌俏打扮。你且長長心罷。日后說話,需得過腦子。你是上司,若如此不在意下屬,以后誰還肯替你辦事?”

    李長博更深以為然:“故而孫兒想的是,跟付小娘子賠禮道歉。只是該如何道歉,卻有些拿不準——”

    杜太夫人想了想,就開始出主意:“你聽我的,這個事情,你也不必提了。回頭我叫人送幾樣首飾過去。替你賠禮。”

    李長博頷首:“這個事情,祖母出面最好不過。”

    杜太夫人回過神來,怒了:“我看你哪里是拿不定主意?分明是心頭早有主意!”

    李長博笑著哄祖母:“祖母您這話說得,我竟不懂——”

    杜太夫人也不是真和他計較,隨后還是緩和了顏色,看著他吃了飯,就趕緊讓他回去歇著了。

    只是人走后,杜太夫人這才看一眼花嬤嬤:“你說,他什么時候能開竅?”

    花嬤嬤覺得很難:“除了幾個妹妹,我從未見過郎君對哪個女子假以辭色。如今,也就這位付小娘子——”

    杜太夫人氣笑了:“那也是因為人家付小娘子有本事,叫他服氣了!他這高傲性子,幾時對人如此小心過?”

    花嬤嬤點頭:“不過,這位付小娘子也是的確厲害。怪道郎君如此。”

    杜太夫人想了想,忽嘆一口氣:“可惜家世太低。”

    花嬤嬤明白杜太夫人的意思,故意開個玩笑:“咱們郎君這樣,人家還未必瞧得上。榆木疙瘩一個。”

    杜太夫人也被逗笑了:“這倒是——咱們家怎么出這么一個木頭!”

    不過說歸說,杜太夫人還是叫花嬤嬤將首飾匣子端出來,兩人挑挑揀揀半天。

    盒子是杜太夫人打發花嬤嬤過去送的。

    花嬤嬤過去時候,付拾一剛午睡起來,搖著扇子跟阿玫吃櫻桃。

    付拾一在家,穿的是件細棉布的淡紅色半袖。

    現在染料不行,加上棉布本來就不固色,所以多半只能有這樣淡淡的顏色。

    這樣的顏色,尋常人穿著就是半新不舊,半點不出挑。

    可付拾一膚色白皙,人又淡然,穿在身上,就有了別樣氣質。

    就是這個氣質只要付拾一一說話,就會被打破。

    當然,糊弄一下外人還是很行的。

    花嬤嬤至少就被糊弄住了。

    看見付拾一,心頭先是一陣贊,而后才又一嘆。

    再看付拾一身上,果真沒有多余飾物,就連頭上,也只兩根銀簪子,連朵絨花都沒有。手腕上也只一對瑪瑙鐲子。

    花嬤嬤笑盈盈道明來意:“我是替我們太夫人跑一趟。今日我們郎君說錯了話,太夫人氣他不懂事,又覺得該對付小娘子賠禮。”

    付拾一都愣了:“李縣令什么時候說錯話了?”

    付拾一:???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