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唐驗尸官 > 第1743章 有個可能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將方良傷成那樣。

    付拾一輕嘆:“那武山死得不冤。”

    鐘約寒冷笑:“他當然不冤,做了這樣的事情,落得這個下場,不是正常?”

    雖然這么說,但是驗尸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當檢查武山的口腔時,鐘約寒一下子就在里頭發現了一樣東西。

    他當時就是一驚,下意識的就將東西用鑷子夾了出來。

    那是一個紙團子。

    鐘約寒戴著手套,將紙團子打開,就看見上頭寫著一句話:“較量,現在開始。”

    付拾一一看這句話,登時不由得罵一句:“靠,好中二的臺詞!”

    這種臺詞,不是應該是那種熱血動漫里,腦殘反派才會說的嗎?或者就是那種特別中二的少年男主——

    就這么一句簡單的話,瞬間就讓付拾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搓了一下胳膊,然后看鐘約寒:“我感覺咱們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鐘約寒也是這個感覺。

    他翻來覆去的看那張字條,然后得出了結論:“上好的宣,墨也是好墨,字跡如此的沉穩,沒有幾十年的功力寫不出來。”

    付拾一也湊上去看,然后覺得自己的確是沒有欣賞美的細胞:這個字看著是很工整,很賞心悅目,但是如何能看出幾十年功力……

    不過根據鐘約寒的判斷,付拾一也就跟著總結:“這么說來,這個人一定很有錢。”

    有錢人,才能練字,才能用好的筆墨紙硯。

    鐘約寒木著臉: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付拾一摩挲自己下吧,認真審視字條,然后問了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這個人是沖誰來的?你嗎?你得罪過誰?”

    鐘約寒深深的看付拾一:“我以為,是沖著你來的。”

    付拾一:……不至于吧?我這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好吧,我好像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她干笑一聲:“那就不好確定人選了。”

    鐘約寒更加無語了。于是他專心去做尸檢。

    不過,武山的尸體,再沒有透露出有用的信息。

    整個尸體,沒有一處其他傷,只有開放性傷口。

    武山的死因,是被割破了脖子上的動脈血管,連同氣管。

    不過,在死之前,武山身上的血液也流得差不多了。最后那一刀,只是折磨夠了之后,給了一個痛快而已。

    付拾一等到鐘約寒徹底驗尸完畢之后洗手時,問了鐘約寒一個問題:“你覺得,武山的尸體,給你一種什么感覺?”

    鐘約寒沉吟一二:“悲慘?”

    “專業一點。”付拾一提醒他:“從專業角度考慮。”

    鐘約寒思索一二,最終靈光一閃:“專業!刀刀避開要害!就像是你一樣!”

    付拾一:……我就不該說那話。

    不過,鐘約寒的確說出了她心中所想的東西。她看著武山的尸體,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個人,對人體十分了解。同樣對人體了解的,還有仵作。”

    “而且,字條上提到了較量。”付拾一摸了摸自己鼻子,略尷尬:“所以,如果 ,如果真是沖我來的,我能和別人較量的,也就是驗尸——”

    鐘約寒和付拾一面面相覷。

    然后他發出了靈魂感嘆:“我覺得付小娘子你以后還是在家呆著吧。這前前后后,都遇到多少個想和你一較高下的人了!”

    付拾一略尷尬:“我也不想啊。”

    這種事情,誰能想到……

    但是付拾一就更奇怪了:“可是這個事情,不是和李縣令被擄走的案子相關嗎?總不能是那個人在暗處盯著我,剛好就決定殺了武山吧?”

    鐘約寒沉思一陣,搖頭。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高力士,沉聲說了句:“或許是一伙的。”

    高力士不是很自然的看一眼付拾一:“一般來說,當仵作的,沒有幾個身體特別強壯的。”

    至少,都不習武,也不怎么會讀書。

    “混出來的,基本年紀也不會太年輕。”高力士微笑看一眼鐘約寒:“鐘郎君和徐郎君這樣的,都屬于例外。”

    翟老頭那樣的,才是常態。

    付拾一秒懂。

    所以,一個仵作不會有這么好的身手,但如果說豢養殺手,一個仵作恐怕也沒有那么大的宏圖偉略——

    剩下的,只有合作了。

    兩個對她都有興趣的人,聯合到了一起。

    付拾一遺憾的表示:“看來沒抓到我,他們一定遺憾死了。”

    鐘約寒和高力士想了想,卻只覺得慶幸:幸好昨天她沒跟著李縣令!

    付拾一卻已經雙手環胸,認真思量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和對方來一場公平的較量了。

    她想來想去沒好主意,于是虛心求教:“你們覺得,我應該如何和對方公平競爭呢?他又想怎么跟我較量呢?總不能是殺人吧?”

    想到上一次嚴宇那個變態,付拾一感覺自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不自在的撓了撓:“那也太不人道了。”

    高力士也覺得頭疼:“沒準。”

    付拾一毛骨悚然:“咱們還是想個辦法吧。要不,搞個擂臺?”

    高力士看付拾一的眼光,宛如看傻子:“你覺得人家會聽你的?”

    付拾一嘆息:“那怎么辦?總不能干等著。”

    萬一真死了人,那這個人,豈不是就等于是被她害死的?

    高力士揉了揉眉心:“你想想,心里有沒有懷疑的人,年紀大點的,也做仵作的。”

    付拾一脫口而出:“翟老頭?”

    鐘約寒一口茶水噴了出來:翟老頭聽見這話,怕是立刻就要躺地上去——

    高力士也聽說過付拾一和翟老頭的那一段過往,于是帶著詭異表情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后,才不確定的說了句:“為沈鏡秉報仇嗎?”

    付拾一覺得不大可能:“那么多次機會,要報仇,不如一刀捅死我來得更快?而且他和我接觸這么久,應該早已經知道我們兩不是一個流派的,也沒啥可比性……”

    “那就是范家?”付拾一眨了眨眼睛,“你們覺得,嚴宇那樣的人,會有人想給他報仇嗎?”

    高力士和鐘約寒對視一眼,齊刷刷搖頭。

    但高力士緊接著也說了句:“但是不排除,有人想勝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