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唐驗尸官 > 第1762章 圖個什么
    范老頭顯然被付拾一給氣到了。

    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付拾一僵硬當場:所以這些糟老頭子壞得很!

    好不容易等范老頭不咳嗽了,付拾一丟下一句“懶得和你多說。”后就想跑。

    結果范老頭卻幽幽的說了句:“你就不好奇,若是你被抓住后,會被怎么樣嗎?”

    付拾一頓住腳步,回頭看他,眉頭都忍不住皺起來:是有那么點好奇。

    但是顯然范老頭也不是忽然莫名其妙說這些的。

    所以付拾一重新開口:“還能怎么樣?要么就是言行逼供,要我的技術。要么就讓我和我的技術一起死,對吧?”

    她饒有興趣的看住范老頭,納悶了:“說起來,我就奇了怪了。你這會兒又來跟我假惺惺裝什么好人?就好像你一開始就是個好人似的。”

    “你別告訴我,你沒把人弄死。是,沒了手指是不會死,割下來幾片皮也不會死。但是沒了食指,以后生活都不方便,等于是個殘疾人。皮割下來時候,也會痛。就算當時你用了麻沸散,但事后呢?還有武山,他們殺武山,你是知情的吧?字條塞在死人嘴里,你身為仵作,如何狠得下心!”

    付拾一微微瞇起眼睛,神色嚴肅,眸光也銳利起來:“所以,你是好人嗎?你又何必裝呢?又什么目的,直接說就是。”

    繞彎子,累不累?

    主要是付拾一覺得自己沒有避坑經驗,怕到時候踩了坑還不自知。

    范老頭和付拾一對視了三秒,才緩緩開口:“武山是誰?”

    他的語氣和臉色,都是一樣的茫然。

    付拾一:……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武山,就是那個被我們抓住的,你們的人。他交代了許多東西。”付拾一微笑:“那字條是你的吧?一把年紀,學人家說什么‘較量’現在開始,你不覺得聽起來很腦殘?”

    腦殘對于范老頭來說,顯然是個新鮮詞匯。

    但奇異的是,他一下子就懂了。

    范老頭噎了一下,然后毅然而然反駁:“我什么時候給你寫過這個?你以為我是誰?我那么傻?”

    付拾一警惕的看范老頭,生怕這個老頭子騙人。但是左看右看,她還是覺得,這個老頭子不像是在騙人……

    范老頭則是緩緩又開了口:“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你也該明白,想要你死的人很多。付小娘子,出頭鳥,不是那么好當的。”

    他那語氣,充滿了悲憫,仿佛看付拾一,都像是在看死人了。

    付拾一簡直被驚呆了,而后怒極反笑:“是嗎?出頭鳥是不好當,你們這些老而不死的蛀蟲,都橫在路上當絆腳石呢!”

    她微微頓了頓:“再說了,我當不當出頭鳥,關你屁事?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老幾?我倒要看看,什么時候,你們這些人才能將我弄死!”

    這一次,付拾一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出去和李長博匯合。

    付拾一見到李長博之后,就沉聲道:“我懷疑,范老頭也只是一枚被推出來的棄子,真正想讓我死的人,還沒露面。”

  &n nbsp;  李長博看著付拾一冷靜的樣子,也就不瞞她了:“我心中也如是所想。安西侯拉攏我的時候,提過一些事情,說,他們必將成功。而且,他們住在那邊,很難監控基地那邊的事情——安西侯身邊,也沒有武藝高強之人坐鎮。”

    這就很奇怪。

    付拾一皺眉:“所以,李郎君也是想釣魚?”

    李長博沒有說話,默認了這件事情。

    “那安西侯交代了嗎?”付拾一再問。

    李長博微微搖頭:“吐不出有用的東西。”

    “那嘉誠縣主呢?”付拾一想到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大妹子,就有點怒意橫生的意思:李長博的手,就是拜她所賜。

    “正要審問。”李長博自然而然握住付拾一的手:“高將軍的意思,是讓咱們也跟著一起看看。”

    比起付拾一和李長博,高力士顯然命苦得多。

    他們還能睡一覺,緩一緩,而高力士則是加班到了現在。

    看見付拾一和李長博的時候,高力士猶如看見了親人一樣。那表情,那神色,簡直是讓人有點兒想轉身就跑。

    高力士哀怨道:“沒看出來,他們還是個硬骨頭,半點也不肯說有用的東西。”

    “安西侯其他家里人呢?”李長博迅速進入了角色。

    高力士搖頭:“都走了。就連嘉誠縣主的丈夫,也不見蹤跡。”

    李長博輕聲道:“那有可能,他們也不敢說什么,畢竟,很可能他們的家里人,在別人手里捏著。”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他們開口,就難辦了。

    “嘉誠縣主說,見到你就說。”高力士揉了揉眉心,心虛的看一眼付拾一,略有些歉然:“我也是沒了別的法子。”

    付拾一瞬間明白了為啥李長博特地將自己帶過來的原因:這是要去見那位癡狂的女粉絲,怕自己知道了之后誤會唄?

    李長博也是征詢的看向付拾一:“咱們進去?”

    付拾一看著李長博這樣吧,覺得挺好玩:原來李縣令也心虛的?

    不過這個時候,兒女情長顯然可以暫時先放下,還是要說正經事情才行。

    嘉誠縣主如今是被關押著,身上釵環都摘了,衣裳也只是一件雪白素衣,配合大理寺森冷的地牢,看上去,竟然有一種楚楚可憐之感。

    她顯然也是真的委屈,一抬頭看見李長博的臉,就忍不住哀怨道:“李郎——”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于付拾一從李長博背后探出頭來。

    付拾一皮笑肉不笑,舉起手揮了揮:“哈嘍,縣主,咱們又見面了呢。你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嘉誠縣主意外是真意外,開心就肯定是沒有了。

    她氣得眼圈兒都紅了,埋怨的看李長博,“李郎怎么將她帶來了——”

    付拾一目瞪口呆: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我是正頭未婚妻,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敢這么跟我說話?!

    李長博也顯然有些心梗,他的回答簡單而粗暴——他直接躲到了付拾一身后,低聲道:“我跟她真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