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隱 >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佯醉撒潑
  微弱的火光之上,去掉了黑巾的葉虎正從黑衣女子的傷口一口一口將毒液吸出來。

  “唔!”葉虎在吸了幾口蝎毒后,嘴唇發紫,再發忍不住一口血噴在地上。

  “葉護衛,這毒毒性太烈!不要為了我再冒險了。”床榻上的黑衣女子神志不清,喃喃自語道。

  “姑娘不用擔心,區區蝎毒還難不倒葉某!”葉虎取出手絹擦去了嘴邊血漬,又將黑衣女子輕輕扶起,以右掌抵在她的心俞穴上。

  “虎哥哥,我哪里比不上司若水?”黑衣女子繼續念叨起來:“你難道就重來沒喜歡過我?”

  “姑娘,集中精神意念!不可多想。”葉虎皺了皺眉頭,可掌中的內力卻在漸漸加強,毒液也順著黑衣女子的指間一點一點逼出體外。

  五息過后,葉虎右掌內力急吐,黑衣女子右指間滴落的液體從黑色變成了紅色,原本發白的臉龐也漸漸有了一些血色。

  “誰?”葉虎將稍有好轉的黑衣女子平躺在榻上,便聽得門外有著一絲絲的響動。

  “客官,有位員外找您?”門外的婢女輕輕的敲著房門,清甜的聲音傳了進來。

  “員外?什么員外?”葉虎警覺的握住了腰間的樸刀,躡手躡腳的躲在了房門后面。

  “葉公子,難道將客人距之門外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門外又想起來一個質問聲。

  “原來是林員外。”葉虎一把將房門打開,見一個襦裙婢女與一個長須華服漢子并肩而立,便立刻取出二兩銀子遞給婢女:“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

  “奴婢告退。”目送著襦裙婢女遠去的身影,葉虎一把將長須漢子拉入房中:“你怎么來這里了?不怕人多眼雜?”

  “我還想問你呢?”長須漢子怒容陡現:“為什么要來紫煙軒,不知道這里是有來無回之地嗎?”

  “那你覺得葉某還有地方可以去嗎?”葉虎寸步不讓頂了回去:“不到一夜,我們所有的細作死傷殆盡,你為什么沒有提前將消息傳出?還有,閣中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是因為現在的陸行云根本就是一個傀儡,做不了任何主。”長須漢子冷冷的說道。

  “傀儡,做不了主?”葉虎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難道是。。。。。。”

  “武成侯來了!”長須漢子一句話已經印證了葉虎的想法:“腥風血雨怕是免不了了。”

  “武成侯陸勤員外。”葉虎點點頭,捂著受傷的胸口:“難怪閣中出現了如此高手。”

  “這位姑娘似乎中了毒?”長須漢子瞧了一眼躺在臥榻的黑衣女子,卻無一絲同情冷言道:“公子從一開始就不該放任她胡亂行事,左天豪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嗎?”

  “可不讓她做,只怕會弄出更大的亂子。”葉虎搖頭道:“而且當務之急也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這地方亦不是你久留之地。”

  “葉公子,該說的我可都說了。”長須漢子自然知道此地的危險,故而繼續問道:“你真打算留在軒中?”

  “就算葉某不打算留在這里,那閣中別的地方就會安全?”葉虎神情堅定:“再者,留下來也是為了完全主上交辦的任務。”

  “沐寒蕾,給老子滾出來。”佟博一邊仰著脖子將酒壺嘴直接套在自己嘴上痛快的狂飲著玉髓酒,一邊扯開嗓子罵罵咧咧:“趙斐,陸行云,你們可真不夠意思,居然將本公子一個人撇下。”

  “公子、公子!您喝多了,還是讓奴婢送您回房休息吧。”紫煙閣三層的長廊上,兩個襦裙婢女見佟博大喊大叫生怕惹出什么亂子來,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摟住他的臂膀。

  “嗯?你們是誰?”佟博故意將眼睛瞇成一條線,朝著右邊的婢女湊了過去,突然一把將她推開:“滾!誰要你們這些庸脂俗粉來伺候,去叫沐寒蕾親自來伺候本公子。”

  “求求公子了,要是驚動掌柜那奴婢們可是受罰的。”左邊的婢女撒嬌般的輕搖著佟博的臂膀。

  “求本公子?”佟博偷瞄著下方的演舞臺,笑嘻嘻的說道:嗯?方才領舞的那位姑娘哪去了,若你們能將她叫來伺候本公子也是可以的。”

  “公子不成啊,那位姑娘可不是奴婢能請動的。”右邊的婢女再次靠了上來,哀求道。

  “不成?”佟博冷冷的瞪了右邊婢女一眼,腳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嘴里繼續叫道:“沐寒蕾,你給老子滾出來。”

  “公子、公子!”左邊的婢女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卻暗中以眼示意右邊的婢女,右邊婢女會意悄悄退去。

  “看來是要去找她的主子去了!”佟博貌似醉到云里霧里,可心中卻似明鏡一般:“這些婢女絕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一直笑得那么卑微,極力忍受著客人各種無理取鬧,可眼神偶爾會散發出強烈的殺意。”

  “哎呦,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撞本公子!”佟博正在思索,突然感覺被人一撞,想也沒想便破口大罵起來。

  “真是對不住,公子!”撞上佟博的赫然便是先前在葉虎房中的長須漢子,他掩面低頭,只是道了句歉便便匆匆擦身而去。

  “嗯?此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如此行色匆匆定有蹊蹺?”佟博很想跟上去看看,可轉念一想:“目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集中精神應付眼前才是最重要的;這三層少說也有三十個房間,既然不能一個一個探索,那就再加把力一定要將水攪渾。”

  紫煙軒千金廳位于四層之上,廳如其名修繕得十分奢華,金玉為堂,紅梁繡柱,一派艷俗的氣息。

  大廳中央,沐寒蕾扭動著水蛇一般的纖腰,足尖墊地歡快的旋轉著,還時不時向陸少云拋著媚眼。

  “趙某今日當真是大飽眼福,不但能欣賞到影扇舞,還能勞動沐掌柜親自獻舞。”裘衣男子率先鼓起掌來。

  “趙公子滿意就好!”位于中央主坐的一個短須男子舉起酒尊,笑道:“來來來,為咱們合作愉快滿飲此杯。”

  “孫員外,正所謂予人方便予己方便。”裘衣男子也不客氣,將酒尊的美酒一飲而盡:“再說,員外給的價碼也很公道!”

  “與趙公子做買賣,銀子從來都不是問題。”短須男子適時的拍起裘衣男子馬屁來:“要知道多少人想與趙公子合作,還沒有機會呢。”

  “員外太客氣了。”裘衣男子嘴上雖然客氣,可他那得意的神情卻出賣了內心的驕傲:“行云,這次的事為兄便全部交予你負責了。”

  “大哥如此關照行云,又焉敢不效犬馬之勞。”陸行云面露喜色,仿佛這次得了多少的好處一般。

  “陸公子,別一談買賣就將奴家忘得一干二凈。”一曲舞畢的沐寒蕾邁著輕盈步伐來到了陸行云的身邊,一只染紅了指甲的玉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你說,奴家這一舞比之方才那丫頭如何?”

  “論舞技當然是沐掌柜更勝一籌了。”裘衣男子不等陸少云開口,搶先截口:“若不是沐掌柜是孫員外的得力干將,趙某倒想以千金相聘。”

  “趙大哥所言甚是,行云也是如此覺得。”陸行云本對沐寒蕾無多大好感,可見裘衣男子如此說,卻是不好相拂。

  “若是寒蕾愿意,孫某沒什么意見。”短須漢子故作客氣的笑道。

  “趙公子、陸公子,奴家哪有你們說的那么好。”沐寒蕾‘咯咯’嬌笑,搭在陸行云肩頭的玉手輕輕按揉起來。

  “玩笑,玩笑。”裘衣男子顯然是場面上的老手:“孫員外的人,我等又哪敢染指,哈哈哈!”

  “掌柜,王公子似乎飲了不少酒正吵吵著要見你呢!”先前的襦裙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還說、還說。。。。。。”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平日里的規矩都忘了嗎?”還未等襦裙婢女說完,便挨了沐寒蕾一記清脆的耳光。

  “王公子?是什么人?”主坐的短須漢子一指捂著半邊嘴巴,滿臉委屈的婢女:“還有,他還說了什么?”

  “還楞著做什么,東家問你什么就答什么。”見襦裙婢女一時間沒有反應,沐寒蕾連聲呵斥。

  “他、他還說,趙、陸兩位公子不夠意思,自己去享受卻丟下他一個人。”襦裙婢女回過身來,連忙說道:“若是掌柜不親自去伺候,他便將軒中給翻個遍。”

  “哈哈哈!這倒是咱們的疏忽了。”裘衣男子聽了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這位王公子乃是工部侍郎王慶之大人的公子,也是趙某的朋友,不知道員外可介意邀他前來這千金廳?”

  “哦?既然是趙公子的朋友,邀他來此又有何妨!”短須漢子笑道:“反正咱們正事也談完了。”

  “東家,如此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讓閑雜人等進入?”沐寒蕾似乎對王俊塵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來者皆是客,不可無禮。”短須漢子擺了擺手,起身笑道:“孫某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寒蕾,替我好好招呼兩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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