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嵇力為蕭辰安排的房間內。
蕭辰和蕭清月坐在小火爐前取暖，氣憤有些莫名的尷尬和悲傷。
“所以，你拒絕了留在北狄？”
從蕭辰的訴說中蕭清月知道了蕭辰的決定，饒是她心里有所準備，但是還是無可避免的悲傷。
片刻后，她抬起俏臉，看著蕭辰一字一句的問道：“如果是為了我呢，能不能留在北狄。”
她的眼睛里紅彤彤的一片，隱隱有水霧浮動。
“怎么還說這件事，我記得很早以前我就給過你答案。”蕭辰很想安慰蕭清月，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蕭清月想得很簡單，蕭辰就在北狄她就會開心，但是對于蕭辰來說。
就在北狄簡單嗎？
不，不簡單。
大贏，或者說邙山就是他的家，在那里蕭辰付出了一切，他舍不得邙山，也舍不得還在那里等待她的家人。
冷玉，歐陽雪琴，張幼娘，母親，平安......
這是他的執念。
“我明白了。”
蕭清月笑了，笑得很勉強。
“那接下來你想怎么做？陛下不會放過你，嵇力同樣如此......”
“還有我們蕭家......”
“也不會放過我？”
蕭辰打量著蕭清月說道，語氣帶著些許調侃。
“自然不會，我們蕭家和你并非有什么恩怨，只不過你的決定會讓他們有些失望罷了。”
蕭家本以為經歷了這件事蕭辰會選擇加入北狄，這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都很簡單了。
嵇力登上太子之位，蕭家可以繼續保持自己的超然地位......當然，這是蕭辰再中間作為調和劑的情況下，若是蕭辰離開，這些都是不能成立的。
蕭辰明白蕭清月的意思，但是他不能用自己作為兩方的籌碼，同樣不能讓蕭清月作為皇室和蕭家的籌碼。
“接下來我想麻煩清月你一件事。”
“什么事？”
蕭清月興趣缺缺，像是丟了魂魄。
“可以取代我成為蕭家和皇室對抗的底牌的事。”
這段時間蕭辰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嵇力看重的是自己在商業上的才能，那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把局布好即可。
蕭辰有把握他的商業版圖布好之后無論他在或不在，嵇力也好皇室也罷，都會都他投鼠忌器。
但凡對蕭辰有一點不利，蕭家會立即毀滅他的商業版圖，成為毀滅北狄的炸藥。
這并非不可能，若是蕭辰做得足夠大，讓一半乃至三分之一的北狄人都成為漓川商會旗下的工人，若是那時候漓川商會突然解散，那這么多看著蕭辰吃飯的人將會如何，后果不言而喻。
北狄會因此陷入混亂，十年乃是數十年都會陷入低迷的局面之中。
這是蕭辰準備給予自己的底牌，但是現在出現了意外。
他愛上了蕭清月，蕭清月也愛上了她，
所以，這個底牌她得留給蕭家，讓耶律洪或者嵇力對蕭家投鼠忌器，保持忌憚。
這也算他臨走之前留給蕭家，留個蕭清月的禮物。
“你出去以后讓王安，就是漓川商會的大掌柜王安開始加快進度，一個月之內我要看到周圍的所有郡縣都有漓川百貨的身影。”
“還有，工廠的時候不要落下。”
“我決定把我的股份拿出來，蕭家以前的四成改為五成，嵇力的一成改為三成，”
“剩下的兩成我會成立一個基金會，用來建設北狄......”
“你要拉攏百姓？”
“不行！”蕭清月的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
“百姓是陛下的臣民，沒有陛下的首肯你這樣做會被視為謀逆。”
“不行，不行。”
“我自然不會做得這么蠢。”
蕭辰笑了笑，目光深沉。
“這件事我會以皇室的名義，來做，相信嵇力也好耶律洪也罷，都是樂見其成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的本意并不是讓百姓順從我，而是讓百姓認同漓川商會，讓她們明白是漓川商會給予他們的好日子。”
“這樣他們才有期盼，才有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