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嬴珣為什么在國師府?”
在馬車駛往國師府的途中,陳子楚幫嬴抱月問出了她的疑問。
事到如今,這馬車也不可能到別的地方,她也不用下車了,陳子楚也拖著許義山說要去坐坐,得了,大家都一車開往國師府。
但不妨礙嬴抱月對于嬴珣所在位置的疑惑。
畢竟嬴珣就算養在南楚,也不可能被養在國師府吧……
不然她真的要重新審視姬墨的為人和居心了。
好在下一刻陳子楚的話解答了她部分疑問,少年疑惑地看著姬嘉樹道,“他不是住在安國侯府嗎?”
安國侯嬴抱月有點印象,畢竟南楚沒幾位侯爺。
按輩分,應該是姬嘉樹的舅舅,嬴珣的外公。
順便一提,姬嘉樹的輩分之所以這么大,在于他母親出嫁晚。
因涉及師父那一輩往事,嬴抱月不是很愿意去打聽,但她記得姬墨最終娶親的時候已經快三十歲。而姬嘉樹的母親嫁給姬墨時與他年紀相仿,是丹陽城內有名的克夫姑娘,之前死了好幾個未婚夫,連帶著葉氏一族作為有名的后族都險些惹上克夫的名聲。
但葉氏嫁給姬墨后,這個名聲自然迎刃而解了。
禍害活千年,嬴抱月面無表情地想到,姬墨現在還活著在。
她深吸一口氣,克制著不再去想和那個男人相關的事。
因為她總會想起已經不在的那個人。
有些人還在,但有些人卻不在了。
這時姬嘉樹的話剛好打斷了她的思緒,少年凝視著兄長手上的紙條,蹙了蹙眉頭道,“大概嬴珣是去看他的姨母了。”
嬴珣和葉靜姝年紀相仿,而葉靜姝的父親素來疼愛他那個快五十歲才有的小女兒,經常會讓嬴珣帶些東西給她。
一般在這個時候,他母親也會讓嬴珣留宿幾天,平常雖沒什么,但沒想到嬴珣這個時候居然正好在國師府,姬嘉樹覺得有些古怪。
姬嘉樹也沒忘他自己是怎么走出國師府的,以他母親的性格恐怕……
“大哥,你臨走時府里面怎么樣了?”姬嘉樹看著姬清遠問道。
姬清遠看他一眼,知道他想問什么,“你母親差點把你院里所有下人都打殺了。”
“但她做不到不是嗎?”姬嘉樹靜默一瞬,隨后道。
姬清遠眸光冰涼。
沒錯,那位夫人做不到。
雖貴為國師夫人,但姬嘉樹母親葉氏在國師府內沒有處置她自己院子外其他任何下人的權力。
連她自己兒子的房里都插不進手去。
這在世家中顯然是不合理的,當然也并非葉氏剛嫁進來就是如此,姬清遠看向身邊的妹妹,眸光微深。
而是在十一年前一件事后,盛怒的南楚國師姬墨收回了國師府主母葉氏本該有的這一權力。
“你母親雖然這么說,但后來被勸住了。”姬清遠淡淡道。
其實是在國師早有明令下,還想要命的下人護衛沒人敢幫那位夫人下手,那位夫人總不能自己下手去打殺下人,只得作罷。
看著姬清遠點頭,姬嘉樹微微松了口氣。
“那就好。”姬嘉樹舒了口氣,看向姬清遠恭敬一禮,“這次真是給大哥添麻煩了。”
他為自己心中的公道而戰,但無意牽扯他人。
姬清遠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你還是關心你之后如何向你母親和父親交代吧。”
那個府中能把姬嘉樹怎么樣的,正如他所說,只有一人。
以及自以為能管住他的一個人。
“好在父親現在正在閉關,”姬嘉樹苦笑,“他大抵是沒空管我的。”
姬嘉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
對父親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永遠都只有修行。
如果在婚期前,父親沒有取得能讓他滿意的成果,姬嘉樹確信他甚至不可能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自己的父親。
明明這樁婚事還是父親強迫他接下的。
但他并沒有讓他父親提前出關的價值。
只要他不干出真正出格的事,他的父親,東皇太一姬墨絕不可能出關。
姬清遠看了目光復雜的姬嘉樹一眼沒有說話。
畢竟他也從未讀懂他那個父親,姬清遠對那位神子的感情只比姬嘉樹更復雜。
車廂內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好在陳子楚的聲音適時打破了寂靜。
“嬴珣去看他姨母……”陳子楚看著姬嘉樹有些幸災樂禍,“那看來你那表妹心情不太好了。”
表妹……
嬴抱月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還帶著這位殿下回去,”陳子楚瞇眼看著姬嘉樹,“估計到時候場面會很精彩。”
可惜嬴抱月并不想見到那份精彩。
她敏銳地察覺到,姬安歌在聽到那位“表妹”時肩膀一震,嬴抱月總覺得她大概已經能猜到那位“表妹”到底是什么人物了。
葉氏女么……
陳子楚探過身,意味深長地拍著嬴抱月的肩膀,“你可要小心……”
在姬嘉樹的眼神下,陳子楚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這人是想說前有狼后有虎么……
當聽說北魏圣女是來專門為姬嘉樹的婚事恭賀的,嬴抱月就心想她這位倒霉未婚夫怎么那么多傾慕者,但她沒想到等她進了城,發現某個府里還有一位。
但她沒空也并不想摻和到這種事里,嬴抱月看向車簾外逐漸出現在視線中的高大府邸。
她歷來有她的解決方式。
“這就是南楚國師府……”
看著不遠處高大軒昂的府邸,原本一直沉默的歸辰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作為南楚境內權勢最高的人物的府邸,姬墨雖不喜奢華,但南楚國師府占地依舊非常廣闊。
光院墻就足足有六丈高。
比歸辰記憶中的司馬府不知高大多少。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被國師府的高大氣派所震懾的歸辰卻突然發現了一處古怪的地方。
“咦?”他身邊歸離也突然瞪著遠處的府邸,“這國師府怎么有半邊石頭顏色不一樣?”
并不是半邊石頭不一樣,歸辰心道。
而是南楚國師府左邊的墻壁和房屋上,有一處顏色與周圍石料不太一樣的地方。
雖然院墻嚴絲合縫,但石料的顏色卻暴露了一切,巨大的院墻上居然像是有一道貫穿的裂痕。
像是曾裂開又被彌補上去一般。
看的更仔細些,上至屋頂下至墻角那一道裂痕居然都貫穿始終,連最頂端的瓦片都新舊不一。
歸辰看著那石料顏色暴露出的裂痕說不出話來,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個恐怖的想法。
這看上去居然像是……
南楚國師府曾經被人,一劍劈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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