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榆樹下 > 第二二四章 異樣的感覺
  趙守志在又一個周日的中午,就早早的到了學校。在從家里出來時,他謊稱現在是高三,學習緊張,老師要求嚴格,不可以有半點的松懈。這樣的話在張淑芬聽來很是滿意,她似乎看到兒子在燈下苦讀后如愿考上大學的情景,于是她憐惜又驕傲地看著兒子。

  現在,躺在鋪位上的趙守志瞇著眼睛,身邊同學們的胡言亂語從左耳進又從右耳出,不會留一點痕跡。孟繁君的俏皮的眼睛在他的眼簾前閃動,也有她輕快的聲音響在耳旁,還有她渾圓的胸在彈跳。趙守志咽了一口唾沫后,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孟繁君家的陳設上。

  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折磨著他。之后,他說服了自己:她得到了自己的幫助,她籌備一些好的飯菜也是應該的,她是姐,姐姐招待弟弟不是很正常嗎?趙守志爭得了自己的同意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嚇得正閉目養神哼哼呀呀的吳志全一跳:

  “叉,詐尸了?”

  趙守志笑一笑說:“我上我老姑家。”

  他極力掩飾自己的慌張,裝出無所謂的情狀。

  趙守志推出自行車,在窗前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猛然上車,他怕自己過一會會改變主意。

  轉街過巷來到孟繁君家門前后,趙守志下了自行車。門虛掩著,能聽見孟繁君哄孩子的聲音。他捋了一下自己的稍顯長而且凌亂的頭發,整了整衣襟,然后推門進去再將車子支起。

  孟繁君聞聲抱著孩子出來笑道:“你要再不來我就接你去了。對,這才像個弟弟,不許外。快進屋。”

  趙守志進屋后,見鍋臺上擺著一綹摘凈洗好的蔬菜,一大半碗的攪勻的雞蛋,一小碗切好的肉,一盤切得勻勻凈凈的干豆腐,一小盆兒還未攪拌的涼菜,一盤切成細條的豬耳朵,蔥花盛在一個小碗里。看來孟繁君早早地就做好了準備。

  孟繁君將孩子放到炕上說:“嗯,給你嘩啦棒自己玩兒啊。弟,她可聽話了,磨磨式的玩兒,多咱也不磨人,不像別人家孩子那樣咧咧的成天哭。”

  他轉過頭看趙守志。

  “姐,你做那么多干啥呀?麻麻煩煩的,我又不是外人。”趙守志說。

  “不多呀,才四個。弟頭一次端姐的飯碗,就做一兩個的,那多不好意思。我上小街那兒買菜時尋思再多整倆,可是再一想天熱,剩下了一宿就得餿。我弟也不是這一次吃飯,以后日子長著呢。是不,弟?”

  孟繁君說話時,目光沒有離開趙守志的臉。

  “姐,這不是第一次了,上個禮拜天是第一次。”趙守志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回應道。

  “上次的不算,那是加演片兒是序幕。”孟繁君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將灶里的灰掏出,再點燃柴草,加上細碎的木柈子,然后填上一點煤,就靜等著鍋燒熱。

  “弟,你家燒啥?”在等火燃旺的空檔,孟繁君問。

  “燒苞米稈子再不就是秋天摟豆葉燒。苞米桿子不好存,下落套雨時苞米稈垛就漏,到天晴時還得晾曬。”

  坐在小板凳上輕搖著風車的孟繁君見火已燃起,就站起來道:“弟,給姐搖風車,別快了,要不然往出飛小尾巴灰兒。”

  趙守志坐下握住風車的搖把,輕輕地轉動起來。他好奇地向灶里張望著,見紅紅的火苗舔著鍋底就說:“姐,我小時候給我媽燒火時,總愛往灶坑里瞅。有一回燒豆葉,我填多了,里面悶著老也不著,我就趴在灶口往里看,看著看著就聽里邊嗵的一聲,一個大火舌噴出來,把我眉毛燎了,那臉上熱辣辣的,可疼了……”

  趙守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便講述起來。

  “是嗎,讓姐看看。”孟繁君移過身子俯下臉察看著。她的細膩有光澤的臉上散發著雪花膏的香味,不無遺漏地被趙守志吸進鼻孔里。“嗯,沒看出什么燒過的樣子,臉光光溜溜的一個疤一個結都沒有,眉毛也整裝的又黑又密。”

  趙守志注視著不到一尺遠的孟繁君的眼睛,說:“這都六七年了,早好了。”

  鍋熱了。

  一陣翻炒之后,兩盤色澤鮮明香氣四溢的熱菜擺在了鍋臺上。

  “弟,你去屋里放桌子撿碗筷,我趁熱把鍋刷出來再放點水。”孟繁君吩咐著。

  由吃飯時開始,孟繁君就給趙守志講她的過去——

  孟繁君如所有的農村女孩子一樣,在二十一歲那年就早早的結了婚。他的男人,那個在社辦工廠上班的張喜文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幸福,只留下一個女兒,便在車禍中撒手人寰,杳然西去。“公家”答應把女兒撫養到十八歲,并安排孟繁君到沙場的冰棍廠上班。所以女兒斷奶后,孟繁君就將她女兒交給了婆婆來看護。兩個星期以前,婆婆通話說這兩間房你可以住,若以后孟繁君改嫁就不再歸她所有。孟繁君很氣憤,同婆婆吵了一架后就自己帶孩子,冰棍兒廠的工作也辭了。

  “弟,還是你們學生好,啥煩心事都沒有,就一個心思上學。”孟繁君不無羨慕地說。

  “那孩子她奶不來看她呀?”趙守志問。

  “哦,沒有。我告訴他們了,要想看孩子先問問她兒子同意不同意。”

  趙守志沒聽明白,就問:“他兒子?”

  孟繁君揚了楊眉毛,眨了眨俏皮的眼睛,回答道:“對呀,問她兒子。不跟你說這些煩心事了,說點兒別的吧。對,你班有沒有小姑娘看上你?”

  趙守志被她一問,驀地在眼前浮現出于愛蓮的形象來,但只是在轉瞬間,他痛快地答道:“沒有,沒有人看上我。”

  “哈哈哈,我弟說謊話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有人喜歡你。我再盛點給你,大小伙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飽了才有力氣長個。”

  趙守志吃得夠多了,他覺得肚子滿滿的甚至連嗓子眼兒都填了東西。當他把最后一口飯壓進喉嚨里后,他將筷子刷的放到桌子上,轉身下地。孟繁君先是一愣,然后故作嚴肅的板著臉道:“坐那,著急忙慌的,我不跟你盛了。”

  趙守志被窺破了心思,有點兒窘迫,就重又坐回到炕上。

  “哈哈哈,弟真好玩兒。不急,跟姐說會兒話。”

  沒有明確主題的閑談持續了二十幾分鐘后,孟繁君下地收撿碗筷洗刷擦抹,趙守志則哄著孩子。這個小女孩也同他熟悉起來,看情形,她也樂于和他玩耍,不時還有笑聲傳出來。孟繁君透過墻上的小窗子,不時張望著,微笑浮在她的臉上。

  “小娜好像是困了。”玩兒了一陣兒后,趙守志說。

  孟繁君幾步跨到屋里上了炕,將小娜抱進懷里來回悠著。只一會兒,小娜就閉上了眼睛。孟繁君將她輕輕地放到炕上,抬眼對趙守志說:

  “弟,你去把頭洗了,我給你剪頭。”

  趙守志以為自己聽錯了,就用求證的目光看孟繁君,待得到她肯定的答復后,他起身到外面,見椅子上放著盆,盆里盛著清水。椅子的旁邊立著一個塑料瓶,他不知道做什么用。趙守志端詳了一會兒,猛地把腦袋扎進清水里了,連眼睛都沒掉了。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林海老師,他春天時上河沿撈蛤蜊被淹死了,為他準備的棺槨明晃晃地停放在宿舍那兒,看了脊梁骨嗖嗖的像有冷風吹過。他想到這兒,身子一激靈,忙將腦袋抬起,恰好看見孟繁君輕巧地過來,問:

  “水涼?”

  趙守志閉著眼睛說:“不是,我想起學校老師了,他在南河沿兒淹死了。”

  孟繁君站在趙守志身旁看了一看,然后彎腰拾起那個塑料瓶,并倒出一點粘稠的乳白的液體涂抹在趙守志的頭發上。一股清香由頭發上飄進他的鼻孔里。

  “洗頭時得把鬢角也搓了,別光顧著一個腦瓜頂。你們這些男孩子呀,就是粗枝大葉慣了,多咱都不知道細細作作的。弟,你是不是使洗衣粉洗頭啊,再以后可別那么整了,洗衣粉燒頭發。原先我用酸菜水洗過還用黃土泥洗過,現在我用洗發香波。”孟繁君連珠一樣的話清脆地跳著,一個一個的蹦進趙守志的耳朵里。“把腦袋低下,我把你后脖頸好好洗洗。”

  趙守志把腦袋扎到水里,閉緊眼睛。孟繁君笑道:“不用扎水里呀,洗澡呢?我們家離河沿近,一到天熱時,半大小子又往水里鉆,說也不聽。對,你可不能洗澡,讓水那什么可就看不著姐了。我弟不在河沿兒住,淹不著。”

  她邊說邊撩水,仔細的投洗著趙守志稍稍顯長一些的頭發,然后洗他的脖子。這一切都是親姐姐才能做到,但現在被孟繁君做來卻顯得那么自然,沒有一點點的怯手怯腳。

  “好了,抬頭,包上。”孟繁君把一條干爽的毛巾裹到趙守志的頭上后說。

  趙守志直起身子,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覺得頭發不再濕漉漉后,他睜開眼睛,見孟繁君正向屋里走去。他將手巾搭到椅背上,然后把水倒掉。

  孟繁君拿著手推剪圍巾和梳子躡手躡腳地出來后,瞟了趙守志一眼,很有點兒不自然的笑了笑。趙守志莫名其妙地看她,見她把手推子和梳子放到窗臺后就進了菜園,直奔東南的廁所。趙守志明白了,于是他轉過臉向屋里看,屋里小娜正在熟睡。

  太陽的白光照在頭發上,只需七八分鐘就已半干。

  “弟,坐下,姐給你剪頭。”從菜園里出來的孟繁君有些許的忸怩,她的臉上有點兒暈紅。不過她很快調整了狀態,落落大方地把圍布圍在了趙守志身上。

  “弟,我爸就是剃頭匠,隊里活時就走村串巷給人家剃頭,一個頭五毛。他在家給人剃時我就在那看,看著看著就學會了。我爸不讓我學,更不讓我上頭,他說丫頭家家的學啥剪頭,好好的做針線活得了。他不讓學我也學,慢慢的我就看出門道來了。我結婚以后就買了一把推子,專門拿我們家那死鬼練手,隔三差五地剪。走一回我推狠了,他那腦瓜頂好像扣了個茶壺蓋兒似的。我一瞅這不行啊,就給他剃了個光頭。弟,你剃過光頭嗎?”

  “剃過呀,我們班老師給剃的,全班同學全剃光了,锃明瓦亮跟進少林寺似的。”趙守志答道。

  孟繁君悅耳的話音總是響著,像旋開開關調諧好頻道的收音機一樣:“那真有意思,你們上學的就是幸福,不像我小學都沒念完。弟,我覺得以后開個理發店準行,最起碼能養活我自個兒。還沒有女的開理發店呢,就是男的開的也少。我要開理發店,就在小街那兒,那兒熱鬧人多……”

  孟繁君纖巧的身子轉到前面后,那飽滿彈跳的雙乳就完全地映進趙守志的眼簾內。他呼吸急速起來,但他盡力抑制著不讓自己有異樣的情態。他的心在跳,像有一只小巧的手在心中搔弄,又像是被一根線細拉扯著上下翻動。

  “鬢角是長點好還是短點好?”孟繁君問。她并沒有等趙守志回答就自作了主張,“長點兒留,也不是那么長,就是些微的長點兒。現在都不時興平頭了,都是帶座的。我看兩邊一不一邊齊?”

  孟繁君側歪著身子頭向后仰,仔細地端詳著。

  在孟繁君側身的同時,她的腿在不經意間貼到趙守志的腿上,于是一陣異樣的曾存于他的向往中的令他心旌搖蕩的感覺由他的腿的外側傳導著經由小腹一直到胸間。趙守志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并抬起眼睛看孟繁君的臉,此時孟繁君正好也看他。目光交接的一瞬間,孟繁君的臉迅速地燃遍紅霞,拿推子的手也停止了動作。

  空氣仿佛凝滯了。幾秒?或幾分?趙守志感覺不出來。

  “行了,我弟現在精神多了,就是一個帥小伙。”

  孟繁君說話時用笤帚輕輕地拂拭趙守志的脖頸,然后將圍布摘下。趙守志恍恍惚惚如夢后醒來一樣站起來,貓著腰閉著眼睛用手打掃著臉上頭上的碎發。孟繁君將圍布抖了幾抖,再疊好放到窗臺上后,趨近趙守志,用她的纖柔的手指,輕拈去趙守志耳后的細發,說:

  “瞅瞅你們這些男人,都這樣毛毛草草的,就知道大面上干凈。”

  趙守志理完發呆了十幾分鐘之后,他走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艾荷101的大榆樹下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