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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兩條人影一觸即分,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四掌交擊處騰起一股磨盤大小的白霧,水濛濛翻涌著裊裊上升,只有一冷一熱兩股極端內勁碰撞在一起才會產生這種效果,連番拼斗之下天花板頂上已經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積聚飽滿了便簌簌落下。
肖及笄額頭見汗,臉上卻沒有半點異樣的表情,一雙眸子緊盯著對面的程冬弈,咬牙道:“武魂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你我兩人再斗下去只會兩敗俱傷,這又何苦?”
程冬弈沒有回答,反手撩起衣襟掌扣住劍柄,指甲挑開劍鞘上的鎖扣一寸寸往外拔出,他看出現在肖及笄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了防止對方狗急跳墻加一份小心還是很有必要的,龍淵劍就是他的膽。
肖及笄眼中利茫閃動,緊盯著對方手上的短劍,他現在有些后悔自己太過托大了,武魂第一高手絕不是浪得虛名,硬拼下去自忖無法取勝,現在他有種騎虎難下的的感覺,不舍放棄但又不得不放棄,想到這里他腳下往后退了兩步,左掌往衣下擺一掏扣定了一把藍汪汪的棱形晶體,攝魂符,不求這玩意能制住天境武者,但求阻擋他一刻。
程冬弈手提龍淵劍,瞇眼望著肖及笄左手,透視之眼一動把這貨手掌里的攝魂符看了個清楚,心頭暗忖道,這是什么東西?暗器么?加了幾分小心,突然腳下一動,踏出個S形弧線猱身沖了上去,抬臂間一道熾亮的青光如靈蛇吐信般射向對手面門。
肖及笄心中早已萌生了退意,就在他身形閃動之際已經腳下一滑退向了大門,左掌抬張,點點藍芒如飛蝗般散射過去,上百點攝魂符瞬間罩定了程冬弈上半身。
程冬弈早有防備,未等藍芒臨體雙膝一彎整個人往后一仰,輕巧避過點點藍芒,人借著慣性往前滑出數米,就在肖及笄扭身沖出大門的瞬間一道青光疾射而至,穿透護身罡氣劃開他背脊上的衣衫。
嗤!劍鋒與背脊的相交處被劃出一條火星,然而肖及笄根本沒受影響,整個人好像脫兔般沖出了門外,被劃開的背脊處落下來兩塊黝黑的金屬牌子,落地叮當有聲。
程冬弈腳下一頓,肖及笄人已經縱出了數米開外,就在他騰身跳下護欄時,一溜血珠子從他背上噴灑出來,待到拔腿想再追時人已遠遁,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背影,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剛才那一劍并非全然無功,只不過這廝心智堅韌,拼著身受重創也能行走如飛,現在要追已經來不及了。
“唉!還是給他跑了,在這家伙腿腳挺利落的。”程冬弈手扶護欄嘆了口氣反手把龍淵劍歸鞘,一轉頭發現走廊上還僵立著雷尊和龍晨宇,這兩位被點了穴位還杵在原地干瞪眼,樓下龍風揚何尚正跟冷鷹等人拳來腿往斗得熱火朝天。
龍牙戰隊眾人把冷鷹和仇童兩位供奉團團圍住,大家很有默契的只圍不攻,或許是怕傷了兩個身不由己的老供奉,冷鷹這家伙像一條滑溜的泥鰍在兩人中間游斗,只不過要逃脫絕無可能。
肖及笄負傷逃離時的身法奇快無比,樓下的龍牙隊員根本沒反應過來,一位天境武者如果存了逃命的心思他們追上去也只有吃灰的份兒,還不如實打實守住這只冷鷹靠譜。
程冬弈也懶得下去幫忙,轉身快步走到雷尊和龍晨宇跟前,并指在兩人膻中穴上一點,兩人渾身一顫立刻恢復了行動能力,怪只怪肖及笄點穴的手法實在太爛,解開了沒有半點難度。
兩人相視一眼,道了聲謝直接從護欄跳了下去,這兩位剛才稀里糊涂被人制住了穴位,憋了一肚子窩火,跳下樓二話不說擼袖子就沖進了戰圈,這兩人好像恨極了冷鷹,異能加拳腳專揀姓冷的招呼,何尚跟龍風揚正好擋住兩位老供奉。
有了這兩人的加入形勢急轉直下,原本就疲于應付的冷鷹被兩道兒臂粗的閃電擊中,嘴里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怪叫就被龍晨宇一拳搗中了下顎,噴出一口鮮血橫飛出去,噗通一聲落后就再也爬不起來。
咚!一個蒙皮小鼓咕嚕嚕滾落在一旁,誰來也怪,仇別離和童千戰聽到鼓聲竟然一齊停了手,眼神中茫茫然不明所以,呆了兩分鐘左右才哎呀一聲猛醒過來,仇別離伸手拍了拍腦袋,望了身旁的童千戰一眼道:“童老頭,剛才你發哪門子瘋,我記得你好像跟冷鷹那貨穿了一條褲子。”
童千戰眉頭緊擰,沉吟了半晌才說道:“我記得來時正遇上冷鷹那廝,他拿出個潑浪鼓一搖那鼓點子好像打在了老子心頭上,頭一昏后面的事就記不得了。”
程冬弈見樓下的情況已經得到了控制,雙手一搭護欄準備縱身跳下去,突然眉頭一皺轉過身來,幾步走到肖及笄遺落的兩塊金屬牌子跟前,用腳尖觸碰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危險才彎腰撿了起來。
兩塊牌子厚約兩公分左右,入手沉甸甸的很有些份量,看模樣因該是一個整體,被龍淵劍剖開成了兩片,也正因為這兩塊牌子才讓肖及笄避過了一劫,否則憑龍淵劍的鋒利早就把他從背部剖開,難逃橫尸當場的命運。
程冬弈粗略看了兩眼手中的金屬牌,發現除了表面上有些花紋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從包漿上看好像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具體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索性交給龍風揚去鼓搗得了。
手上拿著金屬牌一合,騰身跳下了樓,程冬弈訕笑著走到了龍風揚跟前,把手中的牌子遞上,低聲說道:“總參,姓肖的命大,這兩塊牌子幫他擋了一劍。”
龍風揚伸手接過牌子看了一眼,繃緊的臉頰突然抽搐了兩下,眼中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嘴唇輕顫道:“苗祖命盤,好一個肖及笄,沒想到他果然找了這東西!”
“苗族命盤?有什么用的?”程冬弈望著那塊被剖成兩半的金屬牌子,就算用上了透視之眼也橫豎看不出有啥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