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典妻為嫡 > 186:解九爺,我們做場交易怎么樣?
  常曦心知不好,這里面的熏香有問題,但為了不暴露自己識穿了這計謀,她還是上前拍門大聲嚷道,“鐘嬤嬤,你干嘛要鎖門啊,快打開,這里面的香有問題,我覺得身體不舒服……”

  門外的鐘嬤嬤此時一臉歉意地道,“常娘子,對不住了,夫人吩咐的事情我只能照做。”

  “不是,鐘嬤嬤,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常曦的追問,鐘嬤嬤不再回答,因為此時秦氏已經悄然過來了,顯然是要來聽壁角的,這做法真是不地道,不過她卻不敢多說一句,只能隨侍在一旁。

  常曦又拍了好幾下門,聲音再提高八度去叫嚷,卻再也收不到鐘嬤嬤半句的回答,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鐘嬤嬤離開了,二是秦氏來了。

  身體的熱度在上升,她只能狠掐了自己一記來提神,頭腦當即又清明起來,轉了一圈后的結果是,秦氏來了,正在聽壁角,所以鐘嬤嬤不敢再回答自己的話,畢竟做出這樣的事情,秦氏不會不親自來查看一番的。

  她不再敲門,而是故意喃喃自語道,“熏香有問題,得去找……水來把這熏香……滅了才好……對,找水……”

  這個狀態是真實的,所以這話說出來就不是演戲。

  門外的秦氏當即知道這常氏是在勉力支撐,不過沒想到中了藥的情況下,秦氏的腦子還能如此清明,居然知道要去找水,這人的韌勁兒讓她不得不佩服。

  “里面沒水吧?”不確定的她低聲問身旁的鐘嬤嬤。

  鐘嬤嬤答道,“按夫人的吩咐,把茶壺和刀具等東西都撤了,常娘子是找不到水的。”

  “這就好。”秦氏很滿意鐘嬤嬤的執行力,然后又專心聽起壁角,這次她決不允許這兩人再把她糊弄過去,必須要圓房才行。

  屋里的常曦卻是往室內走去,香味越來越濃,她兩眼脧巡解晉的所在,光關她一個人沒用,解晉必定是在這里面,他的狀況肯定不好,那就對不住了,這次她要利用他實現打擊秦氏的目的。

  果然,在屋子里靠窗那一面的羅漢床上發現了額冒汗的解晉,此時他正盤膝坐著,雙手緊握成拳,閉上雙眼正在與體內的藥性相抵抗,而他旁邊案幾上的香爐里似乎有血跡。

  常曦想上前察看一下,但考慮到那兒的藥性一定很強,于是立即從身上的秘袋里掏出之前買好的解藥吞服一顆下肚。

  這藥帶著股清涼之意,入腹后瞬間化解了燥熱之意,整個人感覺都清爽了不少,不過由此可知那藥性很是霸道,所以那藥鋪的掌柜才會一再叮囑不能亂服用。

  罷了,先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身體不再受那香所困擾,她這才敢過去一看究意。

  香爐里的香其實已經熄了,不過這香同樣也很霸道,估計是把藥性都催發了出來,所以香味久久不散,而滅香用的卻是——血。

  她立即看向解晉,果然在他的手心上看到一道血痕,頓時她看向解晉的目光多了幾絲佩服,這是個狠人吶。

  不過換成她,關鍵時候估計也會這么做,沒有水那就用血,達到目的最重要。

  “解九爺,你還好吧?”她剛想察看一下他手心處的傷口。

  哪知解晉卻是突然抽開手,閉著眼大吼了一句,“別碰我,走遠點——”

  解晉此時正在跟自己對抗,他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占有常曦,這是他不恥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清貴出身的秦氏會用這樣的方法來促成他與常曦。

  今日他到后院來本想勸秦氏放常曦出府,哪知卻被秦氏在茶水里算計了,先是將他迷昏,后來又將他關到這間屋子里,等他再醒來恢復意識時,就聞到了加料的異香味,這是一種煙花之地慣用的藥。

  解四老爺以前讓他訓練過抵抗這種香味,所以此時他的身體很是不對勁,卻還在能承受的范圍里,但常曦一進來,聞到她身體自帶的體香,他瞬間心猿意馬起來,這是他喜歡的姑娘,他第一次知道跟這藥性對抗有多難。

  所以他不敢看她,不敢讓她靠近,就怕他會獸性大發傷害到她。

  常曦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并沒有因為解晉青筋都起的大吼聲就玻璃心,但是兩人想要脫困,光靠忍受是不行的,誰知道秦氏一計不成又會不會再生一計?

  她的擔心同樣也是解晉的擔心,只不過他欠了秦氏的恩情,所以不得不忍受對方一次次地胡作非為。

  這世上什么都容易還,惟有恩情難還。

  常曦沒有再試圖去碰觸解晉,這個時候聰明人就不應該去挑釁別人的意志力,所以她只是蹲在腳踏上,離解晉有一丈的距離,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解九爺,我們做場交易怎么樣?”

  聞言,解晉猛地睜開眼睛,在他血紅的眸子里映入的是常曦依舊清明的面容,還保持著理智的他猛地發現,她并沒有受這霸道的藥性影響,他瞬間明白,并不是她天賦異稟,而是她有解藥。

  這個想法一出,他啞著聲音低低地問了一句,“你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遭?”

  常曦沒承認也沒否認,現在說這些已經亳無意義,畢竟事前他們并不可能達成統一陣線,所以這一遭無論如何都要闖過去的。

  “解九爺想過沒有,今日夫人若是不能得逞,那么肯定還會有下一次,除非讓她得成所愿,這事才能了了,而你我都不樂見這局面的發生,對不對?”

  “說重點。”

  常曦看出解晉的忍耐力比平時低了很多,心知他現在必定很是難受,盡管心里同情,但卻還是得捺著性子繼續談判,“解九爺,惟有打破夫人的認知,我們才能不受其擺布。”

  至于打破什么認知,這個他們都心知肚明,就是解晉的身世。

  惟有這樣,秦氏才會受到重創不再插手解晉的任何事務,而她也能從解府脫身而出,算得上兩全其美。

  這樣的道理相信解晉不會不知道,但他還是低聲拒絕,“不行,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秦氏是如何用心對待他的,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也是這么多年來他愿意縱容秦氏的原因所在。

  幼時他是真心將秦氏當成母親的,小小孩童時期的他整個世界里只有秦氏這個母親,所以他那會兒都是親熱地喚她娘親。

  后來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喚娘親呢,是從解四老爺將他的身世告知后,他有愧于秦氏,也為了不再讓秦氏付出更多的真心,他開始疏遠秦氏,也是從那時開始,他喚秦氏為母親。

  這些往事一樁樁一件件地浮現于眼前,這讓他如何忍心傷害真心愛他的秦氏,哪怕她做錯了這么多事?

  “解九爺,你這想法不對,”常曦繼續勸說,“總有一天你的身世會大曝于天下,到時候夫人一樣會受到傷害,這是長痛和短痛的區別,現在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若不痛下決心,只會大家都受到傷害,這又是何苦呢?”

  在她看來,解晉這想法無疑于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真不想傷害到秦氏,除非他一輩子不打算認祖歸宗,可那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解晉自己,還是以解四老爺為首的東宮舊臣,他們都會推著解晉前進,這是他們的政治訴求,也是解家實現多年夙愿的途徑。

  解老太爺,當年都爬到了內閣次輔的位置了,只要熬資歷,總有一天首輔的位置就會是他的,可他卻不得不激流勇退,你問他甘心乎?

  還有施家,當年為了那事死了這么多人,你問問施六老爺心里是不是存著一股氣?而且他好不容易嫁了個施氏給你,雖然施氏死了,但名份還在,如果將來操作得當,施家能得到的更多,當然她并不看好就是了。

  這是她知道的,她不知道的還不知道凡己呢,他們都在等,等你這個正統認祖歸宗。

  常曦的話讓解晉沉默起來,打小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擔子很多,這些秘密都不能宣之于口,而他的茍活下來是多少人努力的結果。

  如果可以,他真想拋下這一切逍遙于天地間,但是不行,這是他的宿命。

  常曦坐慣談判桌,對于解晉表情上的松動焉能看不出?這時候她也在心里算計著時間,他們在這里面一直沒有動靜傳出來,聽壁角的秦氏一定會按捺不住的,肯定會摸到窗邊來,因為這里能聽得最清楚。

  屋外的秦氏果如常曦所料,下了據說誰都抵抗不了的藥,但里面卻安靜得過份,她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舍下顏面干這宵小的事情已經讓她夠羞愧的,如果還達不成目的,那這一切都白做了。

  不行,她得踱到窗邊聽一聽,若是里面出了意外,那就執行第二計劃,總之今天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窗外的影子在影影綽綽的移動著,背對著窗的解晉沒看到,但蹲在腳踏上的常曦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哪知解晉這時候卻是突然閉眼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不是解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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