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比想象中多了不少煙火氣,看得出來傅君衡經常在家里和孩子吃飯。
沈千婳打開冰箱,里面放了不少新鮮的蔬菜,最上面一格是兩個飯盒,他家阿姨留的。
她放進微波爐叮了三分鐘,拿出來后,直接站在料理臺上用餐。
客廳的動靜傳了進來。
似乎是沈可可和沈陶在纏著傅君衡講故事,傅君衡也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耐心,低沉的嗓音緩緩念著書里稚嫩的臺詞,莫名有催眠的作用。
等她吃完出來,沈陶和沈理枕著傅君衡的雙腿睡得正香,沈可可也窩在他沒受傷的臂彎中。
她走了過去,把沈可可接了過來:“今天多謝了。”
“我是孩子的父親,照顧他們是應該的,林臻臻怎么樣了?”
林懷枝和她這么大陣仗,即使沒有和他說過,他知道了也不足為奇。
沈千婳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嘆了一口:“倒是沒受傷,只是被軟禁了幾天,估計嚇得夠嗆。”
“看來姜家是狗急跳墻了。”
“嗯?怎么說?”
沈千婳是打算對姜家動手的,不過在她看來,這件事應該是姜晗昱一手策劃出來的,他的父母未必知道。
畢竟姜家和林家雙方父母有點交情,總不能放任兒子這么亂來吧?
可聽傅君衡這么一說,似乎還有別的隱情。
“姜家前段時間融資失敗,公司的資金鏈隨時都會斷開,姜晗昱擔心會破產,才想著從林家下手。”
傅君衡斂眸,溫厚的掌心輕輕撫摸著小孩的頭發,繼續說:“他們是沒有臉提出借錢了,索性從林臻臻身上下手。”
他眉眼閃過一絲不屑。
要靠算計一個女人來延續公司的榮光,可見這家人有多廢物。
沈千婳聽言,也算是明白姜晗昱這么做的原因了。
她冷笑一聲:“他倒是想得挺美,只是他這么做,非但拯救不了姜家,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她會攻擊姜家,林懷枝和林臻臻的父母就更不會放過他們。
傅君衡側眸看著面前風華正茂的女子,她渾身寫滿了囂張,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沈千婳收斂表情,偏頭淡淡看向他。
傅君衡全然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看得更加理直氣壯:“婳婳,今天晚上就在這邊休息吧,我已經讓阿姨打掃好房間了。”
“行啊,左右傅爺現在也對我做不了什么。”
沈千婳微微低頭,看著他那條殘腿,嘲諷意味十足。
傅君衡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嗓音多了幾分沙啞:“是么,婳婳可以試試?”
兩人曾在五年前的夜晚纏綿,即使不曾記下對方的容顏,可體溫和觸感依舊殘存在掌心。
既是沈千婳勾起的往事,她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羞澀。
可能是仗著傅君衡有腿傷才敢這么放肆吧。
沈千婳的紅唇勾起了一抹妖冶的弧度,眼神牽絲,無比嫵媚:“試倒是不用了,我有眼睛的,今天辛苦傅爺了,明天讓孩子喊你爹地。”
傅君衡挑眉:“孩子已經這么叫我了。”
“所以傅爺不要?”沈千婳笑瞇瞇等著他的答案。
他要是拒絕的話,以后她會讓孩子跟著自己叫傅爺的。
爹地?做夢去吧。
“要。”傅君衡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
沈千婳撇撇嘴,先抱著沈可可去了客房。
考慮到有三個小孩,沒法都擠在一起,所以準備把沈理和沈陶送到隔壁的兒童房。
沈千婳打開燈,房間干凈整潔,兩人的生活用品都碼放得很好,而且還不是徒有其表的那種,每一樣用品都是兒童專用的。
看來傅君衡真的接受了她的孩子,而且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默默關心著他們。
果然是傅氏的繼承人,帶孩子這種事做起來,對他而言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呢。
沈千婳忽然覺得,偶爾將孩子扔到這邊也不是什么壞事。
她都帶了五年了,而且還是孩子最難哄的時候,現在也該他們的爹付出才是。
安頓好沈理和沈陶,沈千婳去客廳看了一眼,傅君衡還在那兒。
看到她出來,傅君衡問道:“怎么了嗎?”
“不要幫忙嗎?”她調侃歸調侃,卻也沒有無情到看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照顧自己。
傅君衡很想點頭的,可剛剛看到她照顧孩子睡覺,又于心不忍了。
這么纖細的人,她是怎么扛起母親的重擔的。
現在如此辛苦,那五年前呢?
五年前的沈千婳無依無靠,溫飽都是問題,她是怎么拉扯孩子長大的?
傅君衡很想知道這一切,他也派人去查過,可那段過去被沈千婳刻意抹掉,他至今未能窺見一二。
“傅君衡?”沈千婳見他在發呆,忍不住喊了他一句。
傅君衡堪堪回神:“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我會讓人送孩子去上學的。”
“行,交給你了。”
沈千婳打了個哈欠,進了房間。
她的動作驚擾了沈可可,小孩迷迷糊糊睜開眼,嘟噥著躲進了母親的懷里,繼續酣睡。
夜晚慢慢平靜下來,卻是這棟房子最熱鬧的一天。
第二天,沈千婳是被一陣刺耳的鈴聲吵醒的,對方沒有響很久,但十秒鐘都足夠了。
她壓著煩躁的起床氣,也沒去看來電顯示,直接接了起來:“喂。”
“婳婳……”林臻臻虛弱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沈千婳頓時清醒了:“臻臻?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還有沒有難受的地方?”
“婳婳,你能來醫院陪我嗎?”林臻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沈千婳嗯了一句,掛斷電話后起身準備洗漱。
忽然,她的視線里多了很多色彩。
昨晚還空空蕩蕩的衣柜里,此刻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和包包,連配套的鞋子也都準備好了。
顯然有人早上進來過,還弄了這么大陣仗。
沈千婳沒有多感動,反而在心里敲響了警鐘。
在國外度過顛沛流離的五年,她曾無數次被窗外的聲音驚醒,以至于她的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即使戴上耳塞,只要有人靠近自己,她都會立刻發覺。
可昨晚這種警覺卻突然失效了,她竟然睡到連人進來帶走可可,還布置了房間都不知道。
這并不是個好征兆。
傅君衡和她唯一的羈絆是孩子,如果沒有孩子,她可能這輩子都踏不進傅家的門,他也不可能因此多高看自己一分。
這樣岌岌可危的關系,一旦哪一方對另一方產生了信任和依賴,將徹底喪失主動權。
沈千婳可不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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