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同意訂婚了?”傅君衡淡聲反問。
韓語風頓時慌了:“你不同意的話,為什么要和我吃飯,又送我來這場宴會!”
傅君衡嗤笑:“為什么你心里有數。”
不管是吃飯還是送人,都是韓語風借用袁霞文的名義得來的,她根本沒有誤會的理由。
傅君衡一點兒面子也不給韓語風留,氣得她直跺腳,羞憤拋下一句要和袁霞文告狀后,含淚離開。
鄭煙一臉茫然:“就這樣?沒了?”
“你還想怎么樣?”丁怡寧問。
“我還以為婳婳會和韓語風打起來呢,我這都做好上前幫忙的準備了。”鄭煙說著,擼起了蕾絲繡花的袖子。
丁怡寧一把壓下,瞥向旁邊打情罵俏的兩人,高深莫測說:“傅爺不會給你出手的機會的。”
本以為傅君衡和沈千婳只是玩玩,沒想到兩人竟然出乎她的意料。
看來以后有好戲看了。
將韓語風氣走后,沈千婳也沒覺得多輕松,反而有些憂慮:“你就這么把人氣走了?你媽不會來找我麻煩吧?”
“會。”傅君衡毫不猶豫回答。
沈千婳無語:“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我會幫你的。”傅君衡說得理所應當,仿佛挑起事端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千婳毫不示弱,把鍋甩回給他:“應該是我幫你才對,要不是我背鍋,你現在還被人糾纏著吧?”
她真的很喜歡在這種小事情上摳細節。
不過傅君衡也樂于讓著她,從善如流點頭:“那真是謝謝沈小姐了,希望以后也能這么幫我。”
“看情況吧,哦對了,”沈千婳忽然露出狡黠一笑,紅唇艷得勾人,只聽她語氣輕快,慢慢開口,
“沈陶和沈可可本來吵著要來的,作為看家的條件,我會將今晚的瓜都分享給他們,傅爺,想好怎么和你兒子女兒解釋韓語風的事了嗎?”
傅君衡笑不出來了:“婳婳,你就這么坑我的嗎?”
“有問題嗎?”
傅君衡聳了聳肩,不敢回答。
雖說是傅君衡舉辦的宴會,但他不必要借用這個宴會來拉攏人脈,所以他沒急著離開,反而坐在這里,和沈千婳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
沈千婳也沒有趕人,只是余光一直落在別處,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看到在找的人了——
范安和果然來了。
這次他還帶了另外一個人過來,對方坐在輪椅上,身形孱弱干癟,約莫有四十歲。
從對方和范安和相似的眉眼來看,應該就是他的兒子,范舒平了。
兩人的出現讓場面又一次騷動了起來。
年輕的賓客或許不認識,可和范安和同齡的那些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起來。
“范安和怎么過來了,他不是從不參加這種活動嗎?”
“該不會江震宇也來了吧?沈家這是要崛起?”
“得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江震宇有多討厭沈家,他不出手搞垮沈家就不錯了。”
“要說這范安和的運氣也真是跌宕起伏啊,好不容易攀上江家,要和江家的獨女聯姻,結果兒子卻出了車禍,落了個雙腿殘廢,連婚都結不成了。”
“江家這么無情的嗎,人一出車禍就把人拋棄了。”
“哪里啊,是范家不想耽誤江寒繡,所以自己提出來的,后來他兒子終身未娶,一直在治療,不過治了這么多年,腿傷一直沒能好,連脾氣也變得古怪了……”
大家表示理解,畢竟沒有哪一個健全的人,能接受自己殘廢的樣子。
更別說范舒平還一度很喜歡江寒繡,如果不是那場車禍,他們現在肯定走到一起了。
也就沒有沈昊蒼什么事。
只能說命運弄人,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沈千婳一路走過去,沒有漏聽老一輩的這些八卦。
她也突然能理解范安和對自己不太喜歡的原因來,大概是因為她身上流淌著沈昊蒼的血脈吧。
沈千婳面不改色,在兩人面前站定:“范伯伯,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您,這位是?”
她對范家的成員構造有所了解,可那些都是私下查來的,明面上她不認識范舒平。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范安和也不會在這種公共場合對一個小輩黑臉,他慈祥的笑了聲:“這是我兒子范舒平,和你母親是好朋友來著。”
“原來是這樣啊,范叔叔,您好。”
沈千婳微微彎腰,在晃動的燈光下,她笑容璀璨,恍惚間,范舒平看到了江寒繡,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也是朝著自己這么笑。
可是后來……
那個女人就和沈昊蒼勾搭上了,她開始反感自己,就連一個眼神都容不下,還朝著和他取消婚約。
見他不同意,所以江寒繡就算計他,把他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范舒平的呼吸變得急促,他兇狠如羅剎,凝視著沈千婳,仿佛就要站起來將她生吞活剝了一眼。
沈千婳心頭一驚,連忙推開了兩步。
范安和也趕忙壓住兒子的肩膀,用力捏住:“舒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他在暗示范舒平要冷靜下來。
這是帶他來宴會的唯一條件。
范舒平很想發瘋,發瘋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了,可他不能這么做,他已經是個殘廢了,不想變成發了瘋的殘廢。
他努力調整著呼吸,不讓自己去想過去的事情。
可他一看到沈千婳,就很難控制住情緒。
江寒繡……他要殺了那個女人!
范安和頭疼不已,訕笑解釋道:“舒平,最近又在想念你母親了,所以情緒有些不穩定,抱歉。”
“沒事……”
沈千婳看著范舒平,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可是她也看得出來,那樣的眼神里根本沒有想念,而是濃烈的怨氣。
他恨江寒繡。
為什么呢?
沈千婳正要刨根問底,范舒平卻突然捂起臉來,壓抑著痛苦的哀嚎:“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離開我……”
范安和心頭一跳,知道這是他要發瘋的前兆,趕忙開口:“他太難過了,我們先離開吧,以免打擾大家的興致。”
沒有人去攔他們,反而因范舒平發出的嗚咽聲而感到憐憫。
真是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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