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斯雖說歇了幾天,卻也不是完全閑著的。
安寧以前一直是以她的助手出場,這次要單獨帶一支隊伍,資料需要重新提交。
沈千婳就更不用說了,她的履歷是空白的,想要單獨帶隊,需要不少證明,艾麗斯更是打了包票,確保沒有問題,這才讓他們同意下來。
只是這樣,她拿到的領域就沒有這么重要了。
她也不在意,有就行了。
跟著她的隊員反而有些不滿:“憑什么我們是在這里啊,我看安老師他們都去里面了。”
“在哪里都一樣,重要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有任何遺漏,知道了嗎?”沈千婳認真地跟他們說。
這些隊員以前都是跟過艾麗斯的,雖說不是她的學生,可經驗和能力都是有的。
驟然被分到一個新手這兒,本來就頗有微詞,此刻更是不爽了。
嚴盼山嗤笑一聲:“你第一次參與,當然沒什么感覺了,我們跟你可不一樣。”
沈千婳雖說沒有到現場過,可論處理文物,她不輸給現場任何一個人。
她可以拿自己的專業知識去反駁他們。
可她沒有這么做,也沒有過分諂媚,只是淡淡瞥了嚴盼山一眼:“那你想怎么做?”
計劃表已經安排下來,每個人都各司其職。
她是新人不錯,可也是經過批準的,要是現在鬧起來,這些人別想繼續工作下去了。
被罵事小,因此除名就不好了。
嚴盼山沒有臺階下來,被沈千婳架在那兒,服軟也不是,不服軟也不是。
最后還是旁邊的人拉了他一下:“行了,之后跟老師反饋一下就是了,別鬧了,小心被別人看笑話。”
嚴盼山得到了一個臺階,忙不迭往下走。
他沖著沈千婳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你最好不要出錯,否則我一定會向上面申請換掉你的。”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沈千婳說。
嚴盼山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脾氣向來不好,聽說他對安寧有好感,只是安寧一直沒有搭理他,這次更是為了避嫌,才讓他來這里。
沈千婳看他對自己這種態度,也不敢過分信任他。
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給安寧出氣,背地耍手段呢。
好在工作的配合性不算特別高,沈千婳簡單安排了下后,便讓他們各自忙各自的了。
當然,她也沒有閑著,拿著專業工具,開展挖掘行動。
和泥土打交道的滋味并不好受,加上天氣慢慢暖和起來,沒一會兒,大家就累出了一身汗。
嚴盼山煩躁地抹掉額上的汗水,起身尋找沈千婳的身影。
那個女人看起來嬌滴滴的,肯定一點苦都沒有吃過,根本不可能完成這次任務。
“盼山,你在看什么呢?”
嚴盼山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同事看向沈千婳剛剛待的地方:“你看看,這才多久,人家就不知道溜去哪里偷懶了,就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下來呢?”
“別這么說,她能被艾麗斯老師看重,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
“那可未必。”嚴盼山意有所指。
他聽安寧說了,沈千婳這人以前就好吃懶做,從未去過現場,也不知道是耍了什么手段,讓艾麗斯老師對她刮目相看,實際上一點實力都沒有。
他一定要好好盯著她,借這次機會,狠狠撕碎她的丑陋面具!
見他執著于找沈千婳的麻煩,同事很是無奈,搖搖頭沒再勸誡,自己去忙自己的事去。
她看得出來沈千婳是個有能力的,就是不確定能力有多強,只希望嚴盼山到時候別被打臉才是。
嚴盼山盯了五六分鐘,看沈千婳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當即扔下手邊的工具,大聲喊了起來:“沈千婳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讓我們幾個自己做嗎?要是不想做就趕緊滾啊!”
“盼山,你小點聲!”
“我憑什么小聲,她這種釣名沽譽的人,還是早點滾蛋才好!”
嚴盼山罵罵咧咧,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人。
剛剛不鬧,是因為他沒有理,現在不一樣了,偷懶的人是沈千婳,而不是他,被罵的自然也不會是他。
安寧帶的隊就在不遠處,聽到這兒的動靜,連工具都沒有放好就走了過來。
她見嚴盼山在罵沈千婳,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反而擔憂地攔下了嚴盼山:“嚴盼山,別說了,沈老師第一次沒有經驗,多多包容她一些好嗎?”
“安寧,你別太善良了,這種地方可不是包容就有用的。”
安寧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不過是想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善良罷了。
她嘆息一聲:“可是我們的工作還是要繼續的呀,這樣吧,你們在這里不要走,我去找找看,可能是沈老師接受不了這樣的工作強度,跑到哪里休息了吧,她不會走的。”
嚴盼山聞言更加鄙夷:“這才多久就開始喊苦喊累,以后還得了?”
“行了,別說了,好歹也是艾麗斯老師帶來的人,給老師一個面子。”
安寧越是為沈千婳說話,越是引來了大家的不滿。
就是因為她是艾麗斯老師帶來的,所以他們都被慣著她哄著她,不能說一句壞話。
憑什么啊?
他們又不是沈千婳的媽。
嚴盼山狠狠踹向旁邊的泥土,暴躁不已:“放屁,她就應該滾出去!”
“行了盼山,不要太過分了。”
“安寧,你是被她收買了嗎?”嚴盼山偏頭看著她,“要不是她,我才不會在這里,更不會被分到別的組去,都是她……”
“嚴盼山!”安寧語氣加重了些,試圖讓嚴盼山平息怒火。
可她知道,嚴盼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越是逆著他的情緒來,他越會激動。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也讓大家看看,沈千婳有多不配。
果不其然,嚴盼山就像是炮竹一樣,一下子就炸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嘲諷:“我話就放在這里了,今天這里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我不接受一個不專業的人來帶領我。”
“你說誰不專業?”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嚴盼山和安寧急忙回頭,對上了艾麗斯平和卻意外嚴厲的視線。
她待人一向溫和,從來沒有對誰紅過臉,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嚴盼山面上露出尷尬,可他話都說出來了,不可能吞回去。
他咬咬牙,重復剛剛的話:“艾麗斯老師,我知道您看到沈千婳,可您也看到了,她根本沒在這里。”
“她有事情離開了一會兒,我是知道的。”
“老師您是要袒護她嗎?”嚴盼山質疑。
艾麗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她穿著職業裝,手里還沾著泥土,可卻沒有人敢因此看輕她。
艾麗斯撥開眾人,走到了嚴盼山的身邊,目光如炬,冰冷地落在了他扔下的工具上。
嚴盼山心底咯噔了下,急忙解釋:“老師,我剛剛是太生氣了,不是故意的……”
考古現場有多脆弱,這是每一個人員都應該知道的事情。
他們費盡心思想保護現場,嚴盼山卻隨意破壞,完全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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