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盼山深吸了一口氣,嗓音沙啞:“安寧,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么?”
“你喜歡我嗎?”
安寧下意識露出一抹嫌棄,但很快被她收拾干凈。
她熟練地牽住嚴盼山的手,若有所指:“你說什么呢,你應該知道,除了你,我沒有對任何人這么關心過。”
“所以你喜歡我嗎?”嚴盼山問。
安寧一直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來吊著他,從來不給正面回答。
嚴盼山曾經無數次想要放棄,可卻又淪陷在她的甜言蜜語里。
他渴望安寧能夠喜歡他,如果愿望能夠成真,讓他做什么都行。
可現在,嚴盼山不那么期待了。
他對安寧太過失望了。
安寧怔怔看著嚴盼山,怎么也說不出‘喜歡’兩個字。
但潛意識告訴她,如果這個時候不順著嚴盼山的話,她很有可能被推入萬丈深淵。
安寧抿了抿唇,很不情愿說:“喜、喜歡……”
沒關系的。
嚴盼山不是個會亂來的人,確認關系也無所謂,大不了等這件事結束之后,她再找個理由提出分手。
回頭將鍋甩到嚴盼山的身上,他依舊會對自己死心塌地。
然而嚴盼山沒有安寧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冷笑了聲,昔日充滿愛意的眸子里,此刻冰冷無情,不像是在看愛人,更像是仇人。
嚴盼山冷冰冰抽出了自己的手:“那你可真是喜歡我啊,喜歡到往我身上潑臟水,喜歡到一邊吊著我不放,一邊跟你那地下男朋友廝混!”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安寧嚇得一哆嗦:“你,你怎么會知道?”
“安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只恨我知道得太晚。”
安寧慌亂不已,一瞬間明白了什么:“是沈千婳對不對!是她跟你說了什么,對嗎!”
嚴盼山沒有回答她,面無表情往臺上走去。
他一出現就引來了不少媒體記者的關注,雖然安寧和他說話很小聲,可從安寧的表情看來,這個男人的出現,也許會發生些什么。
而嚴盼山卻沒有在意。
他是來做了斷的。
跟安寧,也是跟過去的自己。
嚴盼山走到了沈千婳的旁邊。
沈千婳很自然地為他讓位,低聲詢問:“想好了嗎?你這么做,可是會毀了她的。”
嚴盼山譏諷道:“用不著在這里假惺惺,你不就希望我這么做么,沈千婳,她不是好人,你也一樣。”
沈千婳聳了聳肩:“我只是將事實告訴大家而已。”
嚴盼山嗤笑,可不就是事實么。
昨天晚上沈千婳突然找到了酒店,不由分說讓保鏢破門,說要跟嚴盼山談談。
嚴盼山怕得要死,卻也不是沈千婳說做就做的人。
他拒絕了沈千婳的要求。
誰知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來征求自己的意見的,而是在通知。
她讓人把嚴盼山拖進了一輛車里,趁著夜幕將他帶走。
而酒店的人目睹全程,卻不敢多說一個字。
嚴盼山后知后覺,驚訝沈千婳的身份。
能夠讓一個五星級酒店對她如此忌憚,沈千婳絕對不是簡單的小人物。
可接下來的事情,讓嚴盼山無暇顧及沈千婳。
他們來到了一家偏僻的咖啡廳。
嚴盼山滿臉焦躁,掙扎著想要下車。
沈千婳沒有阻止,在他打開車門的那一刻,淡淡開口:“嚴盼山,我勸你現在不要下車。”
“怎么,你怕別人看到你綁架我?”
沈千婳沒有說什么,扔了個耳機給他,示意他往咖啡廳那邊看去。
嚴盼山沒有去接耳機,但還是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不遠處的咖啡廳。
偏僻的咖啡廳臨近打烊,沒什么人在里面,只有一對情侶坐在窗口,正忘我地親吻,全然不顧及別人的視線。
嚴盼山瞳孔猛地縮緊,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安寧。
他攥住車門,陰狠回頭質問沈千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自己聽聽不就知道了。”
嚴盼山這才反應過來,沈千婳遞過來的耳機,能夠監聽到里面的情況。
他著急忙慌帶上,正好聽到安寧在說話:“行了,等會兒回去再繼續,別著急呀。”
那個男人聲音沙啞,帶著幾分不滿:“寶貝,你好無情啊,我們都多久沒有見面了,我特地從國外過來見你,你卻這么冷淡。”
“哪有啊,我們不是每天都在視頻嗎?”安寧說著,像是獎勵一樣,又親了男人一口。
男人順勢將她抱進懷里,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就那半個小時而已,你跟那個嚴盼山待在一起的時間,可比我久得多了。”
“你還吃他的醋?”
“不行?他對你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安寧輕笑了聲:“知道又如何,那個蠢貨可不敢對我怎么樣,你放心吧,等這次結束后,我就找個理由跟他鬧掰,以后都不理他了。”
“別啊,我就開個玩笑,他對你事業有幫助,你要好好利用他才是。”
“你好壞哦。”
安寧嬌笑著撲進了男友的懷里。
嚴盼山目眥盡裂。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耳機摔到了地上,準備沖過去跟安寧理論。
沈千婳叫住了他:“我要是你,我現在就不會出去打草驚蛇。”
“難道我就這么讓他們白白利用嗎!!”
嚴盼山好恨。
他能接受安寧不喜歡他,也能接受安寧利用他,但他不能接受安寧一邊有了男朋友,還一邊利用著自己,隨時把自己踢出局。
那他算什么?
他的感情又算什么!
沈千婳能理解嚴盼山的心情,不過她跟嚴盼山可不是互相同情的關系。
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冷靜提問:“你現在沖出去,除了撕破臉皮,你還能做什么?”
“我……”
“什么都做不了,不僅如此,你還會打草驚蛇,安寧可以用一晚上的時間,將你們之間的交易都給抹去,到那個時候,就算你捅到艾麗斯老師面前,也無濟于事。”
嚴盼山很清楚沈千婳在借刀殺人,可他不得不順著她的話去思考。
撕破臉是必然的了,可如果僅僅是撕破臉,他不甘心。
他想讓安寧知道,自己不是可有可無,他也能決定安寧的生死。
他跟沈千婳四目相對,達成了某種共識。
也正是這樣,嚴盼山今天才會來到發布會的現場。
他要跟安寧做個了斷。
沈千婳看出了他的決絕,沒再說什么,退到了一邊。
記者見狀,將鏡頭轉向了嚴盼山。
他們開始追問:“嚴盼山,剛剛沈千婳說安寧的研究成果是你的,這件事是真的嗎?你可有什么證據?”
嚴盼山沒有看記者,而是望向不遠處的安寧。
安寧眼眶水盈盈的,朝著他哀求地搖搖頭。
嚴盼山冷笑,回答記者:“我當然有證據了。”
安寧臉色煞白。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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