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擦了擦額上的汗,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說。
他拿出手機,給安寧轉了三萬:“寧寧,這三萬你先拿著,是爸爸說錯話了,你不要生爸爸的氣了,好嗎?”
安寧不以為意。
她嘟著嘴抱怨:“就三萬啊,實在不行就把公司賣了吧,我不想在北市住了,還是回M國自在一些。”
安寧至今以為出事的只是國內的產業。
安父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他不想把家里的困難跟安寧說。
安寧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一輩子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她就應該開開心心的,不需要操心任何的事情。
他沉默片刻,啞聲回答:“好。”
“那我先走啦,對了,我的生日會要到了,記得讓你的秘書好好策劃策劃,今年在北市過,規模要比去年大才行。”
安寧打算到時候邀請沈千婳,好好讓她看看,自己跟她的差距。
那個賤人,這輩子都到不了她現在的高度。
安父抹了一把臉,不知要怎么跟女兒說實話。
算了,距離她生日還有一段時間,沒準公司就有轉機了呢?
將安寧哄走,安父坐在辦公室悵然若失。
員工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些起不了大作用的基層員工,偌大的公司都快成空殼子了。
想要救活,得靠外力才行。
可這種時候,誰會愿意幫助安家呢?
安父點燃香煙,在辦公室里抽著,好半天才想起安寧剛剛的話。
她說秘書進出沈家。
安父不認為秘書是去出賣他的,到底共事這么多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那么就只有別的可能了——
秘書去了沈氏工作。
如果真的去的話,沒準他能幫忙說和說和。
思及此,安父急忙給秘書打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喂?”
“溫秘書……溫玚,最近怎么樣了?”
溫玚擺擺手讓面前的手下離開,他看著面前嶄新的辦公室,語氣微微上揚:“還不錯,安總有什么指教嗎?”
“談不上指教,只是來問問你的情況,有時間一塊兒吃飯?”
溫玚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嘲諷安父邀約,還是嘲安父之前的錯誤決策。
總之安家是跟自己無關了。
他現在有光明的前途,手里還有好幾個等待跟進的項目,真的沒有這個閑情逸致去管別人家的事。
他可是跟沈千婳做了保證的,要是完成不了規定的任務,他的轉正可就要泡湯了。
溫玚嘆了口氣,說:“安總,我還在實習階段,只怕沒時間,抱歉。”
“實習?你去沈家還要實習?”安父不爽。
這可是他一手栽培的人才,沈千婳竟然沒有重用他!
溫玚聽出了他對沈千婳的不滿,主動解釋:“我到底是從安氏出去的,沈總想要觀察我也是理所應當的。”
“原來如此,那……那你好好工作吧。”安父說。
溫玚沉默半晌,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他問及安氏的情況。
安父本來就是來求人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艱難道:“公司最近很不好,你能幫我問下沈千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意向嗎?”
“沒有。”溫玚直接拒絕。
安父愣了下:“怎么會沒有?”
“項目是有的,但安總,您確定能進行下去嗎?按您原來的處理方式,恕我直言,傅氏都救不了。”
溫玚說得直白,卻也沒有任何問題。
安父的管理確實不行。
以前有溫玚頂著,公司還能運行,現在沒了溫玚,又沒有資金,安氏傾頹是時間問題。
安父終于明白了溫玚的意思,他抿了抿唇:“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呢?”
“您應該先把安小姐的零花錢斷了。”
導致公司危機的罪魁禍首就是安寧。
安父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那不行,我賺的錢就是給她的。”
又是這句話。
慈善晚會那天,就是因為這句話,溫玚才不得不給安寧打錢。
上次他作為下屬,不能有任何意見,但這次就不一樣了。
他直言不諱:“安總,如果您一直是這種想法的話,我恐怕沒辦法向沈總介紹您,沈總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不會因為安寧的事牽扯公司,但她是個商人,她也需要考慮利益。”
“我……”
“您好好想想吧。”溫玚說完,掛了電話。
溫玚沒有多停留,起身準備把這件事告知沈千婳。
他初來乍到,明明還在實習期就能獨自帶項目,自然會樹敵一二,盡管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但他還是要小心一些。
以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去,跟沈千婳說些不該說的話。
到那個時候,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溫玚來到沈千婳的辦公室,坦白交代了電話內容。
沈千婳聽完后忍不住笑了出來,艷麗的容顏冷淡,卻有種別樣的美感。
她的指尖敲了敲桌面,緩慢開口:“溫玚,你怎么會覺得我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呢?”
“什么?”溫玚愣住。
“你真以為安家是因為那五個億敗下來的嗎?”沈千婳目不轉睛看著他,鳳眼滿是囂張的算計。
這種算計不是針對溫玚,而是安家。
她往后靠在了椅子上,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安寧三番五次羞辱我,安父又是個女兒奴,他們要是在北市立足,我的日子不會好過,也多虧了安寧,要不是她,我吞不下安家這座龐然大物。”
溫玚倏然睜大了眼睛:“您打算吞并安家?”
“怎么,你想阻止?”沈千婳瞇起眸子說。
溫玚猶豫了下,搖搖頭:“不,相反,我很支持您的做法,那個公司在安家的手里已經沒有指望了。”
“看來你也不糊涂。”沈千婳很滿意他的回答,“等我收購完讓你接手,如何?”
“為什么要等收購之后?”溫玚有些疑惑。
他還以為沈千婳會趁機讓他去對付安家呢。
沈千婳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
她認真地看著溫玚:“你知道當時我為什么要讓路綾挖你嗎?”
“不知道。”
溫玚不是裝傻,他是真的不明白。
畢竟他在安家工作,又是安總最親密的手下,就算答應過來,也很有可能是為了套取沈家的信息才來的。
沈千婳承擔的風險是巨大的。
沈千婳看著他,眼眸澄澈:“因為你足夠有野心,安家能堅持這么久,都是你在撐著的吧?可惜了,安父并沒有看到你的辛苦,甚至還把你當成了一個普通的秘書,沒了你,他根本沒有今天的成就。”
“溫玚,你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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