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祖淡淡地看了眼陳向北,雙眸像是能洞穿一切,頃刻就摸透了陳向北的小心思。
不過,自己既然決定將他提拔為千戶,自然也就不好吝嗇這么一具尸體,就當做是獎勵也好,資源也罷,只要陳向北能藉此更進一步提升實力,于東廠有利無弊。
“人是你帶來的,就交由你來處理吧。”房祖大方地擺了擺手。
“喏!”
陳向北努力壓下比ak還難壓的嘴角,隨后扛起了肖劍的尸體,恭敬地退出了房祖的書廳。
一路從東廠走過,引來了一眾當值太監的驚駭目光。
“這......這不是房外廠新提拔起來的肖劍肖執事嗎?怎么就涼了?”
“還是陳執事收的尸?”
“該不會是陳執事讓他變成的尸體吧?”
此言一出,一眾東廠太監無不噤若寒蟬。
結合陳向北從前的種種戰績,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足為奇。
只是......這位陳執事似乎是從房外廠的書廳出來的啊?
莫非擊殺肖劍是房外廠的意思?
到底發生了什么?
一時間,一眾東廠人員眾說紛紜。
陳向北扛著肖劍的尸體,直接就離開了東廠,完全無視了這些人的詫異的目光。
如今的他乃是行千戶實權的暫代千戶,何須多余解釋?
加之房祖隨后便會發布有關肖劍死因的公告,到期時他們自然就清楚了。
從東廠出來后,陳向北便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大內鍛造庫。
這回天剛亮,鍛造庫的爐子甚至都還未升起,陳向北便扛著肖劍的尸體,直接來到了文班的住處。
文班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卻突然看到床邊站著個人影,地上還躺著一具鮮血淋漓的尸體,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嚇得頓時坐起了身子。
定眼一看,跟前站著的正是許久不見的陳向北。
而躺在地上的尸體,卻同樣身著執事服,一看就是東廠的執事太監。
“這......”
牛高馬大的文班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嚇得瑟瑟發抖。
此前,陳向北就曾暗算過何顧清麾下的太監,還用他的爐子毀尸滅跡,私吞了一堆頂級玄鐵,打造成了一副背嵬甲。
這踏馬該不會是又重操舊業了吧?
此次的目標還是東廠的執事?
他怎么敢的啊?
文班強忍住心頭的恐懼,擠出笑容詢問道:“不知陳執事一大早造訪,有何貴干?”
說話間,文班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尸體,作為資深匠人的他有著一雙火眼金睛,單從對方的體態和肌肉,便能基本判定所處的境界。
好家伙......
這具尸體不僅是東廠的執事,還是一位淵海境的武者......
想到這,他便下意識地喉嚨一動,目光默默看向了一旁的陳向北。
這家伙到底是何等實力啊?
殺個淵海境跟殺雞一樣!
要是自己讓他不滿意,豈不是得一同毀尸滅跡?
得虧上回陳向北借他的爐子融尸時,他選擇了與陳向北同乘一船,否則第二個被扔進爐子的,就該是他了!
“自然是找你淬煉神兵,不然還能干嘛?”陳向北理所當然道。
“淬煉神兵?”
文班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從床上下來,指著躺在地上涼透了的肖劍道:“陳執事,你該不會是指這具尸體吧?”
“不然呢?”
陳向北瞇了下眸子道:“此人乃是淵海境的武者,筋骨用于淬煉神兵再合適不過了。”
文班像被雷劈了一樣欲哭無淚。
老天爺啊!
為何老是讓他碰上這等要命的活?
你說上回的小太監就算了,可這次是東廠執事啊!
自己若是從了陳向北,立馬就成了幫兇,東廠那幫家伙的手段可是臭名昭著的啊,到時候想死個痛快都難!
可要是不忙,立馬就得血濺當場。
進退不是路啊!
“陳執事,你作為東廠的執事,應該知道這位是......”
文班壯著膽子提醒,但話都沒說完就沒陳向北打斷了。
只見陳向北直接從腰間取出那枚暫代千戶的令牌,沉聲道:“讓你干你就干,哪來這么多廢話?
怎么地?咱家這個堂堂東廠千戶,都無權處理一個小小執事的尸體了?”
見狀,文班大吃了一驚,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確認過眼神,是東廠千戶的令牌無異。
但隨即他又看了眼陳向北身上的執事服,為難道:“陳執事,啊不!陳千戶,你這是暫代的東廠千戶吧......”
“暫代的千戶不是千戶嗎?”
陳向北直接就懟了回去:“如今東廠改制,不久后咱家這個暫代千戶就會轉正,你只管照咱家的意思去辦便是!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說著,陳向北又掏出了黯然銷魂劍,放在了文班的床上。
“用這個家伙的體魄,好好替咱家潤劍,你要是敢偷工減料,咱家唯你是問!”
隨后,陳向北又將一疊寶鈔塞進了文班的手里:“老規矩,多除少補,至于工錢,事成后咱家不會虧待你的!”
文班看著白花花的寶鈔,足足五萬兩,又多看了眼陳向北腰間的千戶令牌,一咬牙便答道:“請千戶大人放心,卑職定全力以赴!”
反正這是陳向北的意思,又有千戶的身份托底,他干脆豁出去了!
而且看陳向北的態度,萬一真轉正了呢?
這正是攀上大船的好機會啊!
陳向北又問道:“對了,此前我讓你鍛造的匕首呢?”
“在這!”
文班收好了寶鈔后,從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了一柄玲瓏剔透的骨質匕首。
上回陳向北取來了一堆淵海境的腿骨,除了給黯然銷魂劍潤劍外,還讓他制作了一柄防身所用的匕首。
“此神兵早就鍛造完成,若是大人不來取,卑職都打算給大人送過去了!”
說著,文班便將骨制匕首遞給陳向北。
陳向北目光微動,入手后感受到了一股透心的冰涼,赫然是匕首所散發出來的寒意。
“好刃!”
陳向北沒忍住夸贊了一句,旋即又叮囑道:“你麻溜一點,咱家過兩日便來取劍!”
說罷,便將匕首收入了懷中,大步離開了文班的房間。
看著陳向北離開,文班也暗暗松了口氣。
看著地上的尸體,文班也不知該害怕還是高新,呢喃了起來。
“罷了,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具淵海境的武者尸體,這趟過后,必定離匠神境又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