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寒也知道烈焰的脾氣，一直警惕著烈焰發飆。但是，這一人一馬還相處得不錯。
“既然收了車費，我要上車了哦。”慕染摸了摸烈焰的馬頭。
烈焰在原地踢騰了幾下馬蹄，大概是默認了。
慕染打算坐在司燁寒身后，就像騎電動車帶人一樣，沒毛病。但司燁寒伸手將她拉上馬背，穩穩圈進懷里。慕染的脊背僵了一下，這個姿勢……是不是太親密了一些。
司燁寒一夾馬腹，烈焰跑了起來，阿一也連忙跟上來。這條密道很長，差不多跑了一刻鐘才停下。慕染只感覺司燁寒的手臂動了一下，然后就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原本擋住前路的石壁緩緩打開。
司燁寒一馬當先，阿一通過石門后啟動機關，那石門又漸漸關閉起來。
今天是月夕節，月光十分明亮。穿過一小塊和緩的山丘樹林，面前是平坦的官道，一輛馬車停在路邊。
司燁寒一勒馬，烈焰停到馬車跟前。原本坐在車轅上的人，上前行禮：“參見主子、夫人。”
“嗯。”司燁寒翻身下馬，轉身把慕染抱下來。
慕染又取出一把甘草糖，喂給烈焰。烈焰吃得很開心，慕染又擼了擼它的腦袋：“辛苦了哦。”
烈焰打了個響鼻，晃了晃大大的馬頭，好像在說——不客氣！
司燁寒將馬具卸下來，在烈焰背上拍了一下：“玩兒去吧。”
“現在城門都關了，它回不去吧？”慕染有些擔心。
“它跟我們一起走。”司燁寒登上馬車，伸手把慕染拉上車。
“烈焰會不會走丟了。”
“你走丟了，它也不會丟。”司燁寒白了一眼杞人憂天的慕染。
“那倒是。”慕染誠懇地點點頭，自己還真不認得路。
“呵。”司燁寒進了馬車。
慕染一進馬車，怔了一下。她就是坐這輛馬車進皇都的，車廂里鋪著雪白的皮草，四角懸垂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離車門不遠的角落里放著兩只粗布包袱，最里面放著枕頭和一床錦被。
司燁寒脫掉靴子，把斗篷和外袍脫下，掛在衣架上。
然后走進去，將錦被鋪好倚在枕頭上：“愣在那里做什么，把門關上，過來。”
“哦。”慕染先把馬車的門關上。
然后也脫了外裳和鞋子，走到司燁寒身邊坐下。
“主子，可以出發了嗎？”
“走吧。”司燁寒應了一聲。
馬車跑了起來，倒是不算顛簸，但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要睡覺嗎？”司燁寒偏頭看向慕染。
“你先睡吧，我還不太困。”慕染看著那枕頭和被子，抽了抽嘴角。這枕頭和被子都是很大只沒錯，但是，有且只有一只。
“唔。”司燁寒用綢布蒙上夜明珠，卻并沒有睡覺，而是打開了馬車的窗子。
月光透過窗扇灑進車里，慕染看過去，只見一輪滿月高懸在深藍的夜空里，照亮了周圍的云彩。
慕染忽然開口：“你的名字就是窗外這番景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