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聽李大海這么說，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還有很多物資需要補充，年貨還沒買，這店鋪怎么就要關張了呢。
“李大哥，我明天可以搭你的炭車去鎮上嗎？”慕染想了想說。
“這有什么不行的。”李大海大手一揮，“我明早把車趕到村口的老桂樹那里等著，你來就是。”
“謝謝李大哥。”慕染很客氣地道了謝。
李大海還想說什么，司燁寒直接關了門。
李大海急忙往后縮了身子，慕姑娘一看就是脾氣極好的人，她哥哥卻這么兇，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臉都會被門板拍扁了。
“你不是說鎮里賣的東西都不好……還要去買什么？”司燁寒偏頭看向慕染。
“當然是買年貨啦，這可是我頭一次在這兒……過年呢。”慕染差點嘴一禿嚕，說在‘古代’過年。
司燁寒身經百戰，很清楚自己秘法淬煉過的身體，再休養四五天就無大礙了，之后就回皇都去。看慕染的意思，是要在這里過年。這一方山谷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想想也很不錯。
“我陪你去。”這語氣只是告知，并沒有跟慕染商量的成分。
“……”慕染直接拉過司燁寒的手，仔細診脈加醫療系統全面體檢，“行吧。”慕染想到司燁寒那五匹馬拉的金絲楠座駕，“那個車可是拉木炭的，你要做好心理建設哦。”
司燁寒眸光微亮，他的王妃總會說一些有趣的詞句，這個‘心理建設’就很精妙也很準確。
第二天一早，慕染艱難地脫離溫暖的被窩。支撐她這么做的，其實是去鎮上的早點鋪子嘗嘗鮮。這些天每天早上都是粥，慕染已經審美疲勞了。
穿上先前買的細棉布冬衣，用發簪給自己綰個公主頭，齊活兒。
司燁寒按住慕染的肩膀，讓她坐到凳子上：“你好好地綰發，就不行嗎？”
“這個就是我的最高手藝了，你要是覺得不行……”慕染也很為難地說，“我只能弄個道姑頭出來……”
“……”司燁寒眼角抽了抽，道姑頭是個什么鬼，“你怎么不說弄個小孩子綰的丱發出來……”
丱發？那不是年畫里胖娃娃的發型嗎：“那個啊……我肯定不能把兩個發髻弄得一樣高低，所以還是道姑頭更有把握一些。”
“嗯。”司燁寒是看出來，在綰發這一塊，他的王妃是沒有任何天賦的。司燁寒，取下慕染頭上的發簪，順滑的長發一下子就散開了。
“喂……你賠我的發髻……”慕染氣鼓鼓地瞪著司燁寒。
“你梳的那也能叫發髻。”司燁寒的手指穿過慕染如瀑的秀發，回憶著婢女給她綰發的步驟。
“聊勝于無好不好，沒聽說過‘矮子里面拔將軍’嗎？”慕染吐槽。
“能不能當將軍，跟高矮沒關系，那要看實力。”司燁寒實事求是地說。
“呵呵……”跟腦回路不一樣的人交流太費勁了——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司燁寒不甚熟練地給慕染綰了個單螺髻，沒紫蘇綰得那樣緊實服帖，但用發簪壓住，有一種寫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