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廣寒宮’。”司燁寒有些無語，“廣涵宮是北池大藥師所在的地方，在雪山之巔，普通百姓把那里叫做‘圣宮’。
“哦。”慕染點點頭。
那紗轎走得并不快，司燁寒也跟得輕松。很快就到了一處峭壁，紗轎悠悠然落下。
司燁寒帶著慕染隱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他們離那處峭壁還有一段距離，但兩人都是耳聰目明的主兒，不但對面的情況能看得清楚，就連聲音也能聽見。
“圣女大人。”
一個婢女直接將紗轎上的幔簾除去，紗轎瞬間變成了步輦。慕染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跪坐在步輦上，那裙擺很大，幾乎鋪滿了整個步輦。
慕染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本宮看看那花開到了什么程度了。”
白衣女子輕紗覆面，看不清長相。但這聲音，慕染聽著有些耳熟呢。
那步輦被兩人抬著，有些艱難地往峭壁而去。那抬步輦的兩人，輕功了得啊。
“就算自己上不去，也不至于抬著轎子去吧……”慕染小聲咕噥。
“廣涵宮圣女，將來是可以承襲大藥師一職的。”司燁寒在慕染耳邊低語，“無論大藥師還是圣女，都是神明的仆人，她們在進入廣涵宮服侍神明前，需要將自己的雙腿獻給神明，以示忠誠。”
慕染吃驚地看向司燁寒，怪不得她剛才就覺得有些奇怪。經由司燁寒這么一說，她才明白是哪里不對。那裙擺下的腿，明顯長度是不夠的。
“據說，成為圣女時，要將膝蓋以下的腿骨取出。等承襲了大藥師之位，還要繡面……”司燁寒說這些時，臉上都是厭惡。打心底里覺得，這都是邪魔外道的做法。
“這聽著不像是當仆人，當罪犯還差不多——先是‘刖刑’，再是‘黥刑’。”北池人也太兇殘了，這些當圣女或者大藥師的人，對自己也挺狠的。
“嗯。”司燁寒對慕染這說法，表示認同，“都是為了把人困在廣涵宮罷了。”
慕染剛才說他們像罪犯，只是覺得那些‘表忠心’的手段更像是刑罰。聽司燁寒這么一說，倒是想明白了：北池那些圣藥的煉制方法，能夠一直保密下去，這些‘刑罰’怕是功不可沒。
有誰會將自己用雙腿和面容換來的東西，輕易告訴給他人。而且，大藥師連腿都沒有，身邊絕對離不了人。這樣，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對王庭的背叛和逃離。
“你帶‘望遠鏡’了嗎？”司燁寒想看看，廣涵宮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帶了啊。”慕染從‘袖袋’里摸出一個‘單筒望遠鏡’。
這是前些天，她讓魯巧匠做出來的。原本是給司燁寒在戰場上用的，沒想到男朋友太強大，還沒來得及用，戰斗就結束了。
慕染拿出望遠鏡，調試了一下。這用白水晶磨制的鏡片還挺好用，這看得叫一個清楚。
“艾瑪，這大白天的，還見鬼了呢。”那白衣女子雖然輕紗覆面，但用上望遠鏡后。只看那雙眼睛，慕染就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