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怪不得那吳姬成日像長在榻上一般，還隔三差五地熏艾，說是胎象不穩，原來癥結在這里。”八公主將那只白玉小盒放到桌上，“讓珠兒把這美顏霜好好放回去，別耽誤了吳側妃使用。”
司燁寒和慕染回到王府，也沒去后院，就在嘉安殿等著南戎淳王到來。
巳時剛過，周管家就來稟告：“南戎淳王到了。”
“請他進來。”司燁寒沉聲道。
只見一位身穿煙青色錦袍，頭上挽著一只云紋銀簪的公子走進來。他面容俊秀斯文，身上絲毫沒有武將的氣勢。這一身氣度，看著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
可是，他又確確實實是少年一戰成名，統領幾萬兵馬的南戎淳王。
腦海里一下就浮現出這些年，原主和這五皇兄相處的畫面。慕染只恍了下神，開口叫人：“五哥。”
“小九兒，哥哥給你帶了糖來。”顏昭白從袖袋里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慕染。
這熟悉的語氣和動作，完全同原主的記憶重合到了一處。
“是陳皮糖嗎？”慕染接過小包裹。
“嗯。”顏昭白笑著點點頭。
那個從前跟在他身后，像個小尾巴似的姑娘，轉眼間長了這么大，已嫁做人婦。想想還有替換新郎又殉葬這一出，怎么都覺得是自家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
“是哥哥不好，應該親自送你出嫁的。”顏昭白抬手摸了摸慕染的頭。
“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慕染覺得，如果他親自送嫁，原主的命運或許會完全不同吧。
司燁寒：想把這廝的爪子，從媳婦頭上扒拉下來剁了可還行？
“淳王請上坐。”司燁寒做了個‘請’的手勢，“上茶。”
顏昭白對威震四國的東桓云親王，算是久仰大名。同樣是少年成名，這位云親王卻是連外祖父都夸贊不已的。但是，他或許是一個好將帥，未必就是個好夫婿。
這長相看著倒是不錯，但在錢太后的惡意傳播下，云親王的暴脾氣，也算惡名遠播了。
看到便宜哥哥和男朋友眼神廝殺了一波又一波，慕染覺得還是說點正事吧：“五哥，你來東桓是有什么事吧？”
顏昭白看了眼司燁寒，那‘請你回避’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但司燁寒坐在那里穩如泰山，東桓第一醋王的寶座不容撼動。
慕染輕笑出聲：“五哥有什么話但說無妨，王爺是自己人。”
司燁寒對這個劃分很滿意，臉上的神情柔和不少。
“好。”顏昭白點點頭，“這次我來東桓，是想帶你回南戎……”
司燁寒看向顏昭白的眼神陡然變得不善起來，這廝是來跟他搶媳婦嗎？早知道他是這個目的，就該直接打出去！
慕染發現男朋友那眼神像是要打架，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稍安勿躁。
想到之前外祖母說的消息，慕染開口道：“是不是母妃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