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慕染，對皇宮乃至這個世界，最多的感受是陌生和惶恐。現在，不是獨自一人面對這世界，多了許多淡定從容。
肩輿停到千秋殿前，慕染和司燁寒下了肩輿，步入殿中，官員勛貴紛紛行禮。
慕染剛在位置上坐下，八公主就來了。
八公主捧了一只錦盒，恭恭敬敬地說：“這是慕玉精心挑選的賠罪禮，還請云皇嬸收下。”
“平王妃有心了，本宮卻之不恭。”慕染也好奇八公主給錢太后準備了什么禮物，沖董嬤嬤使了個眼色。
董嬤嬤從八公主手中接過錦盒，默默回到慕染身后。
慕染這么輕易就接受了禮物，八公主有些意外的。不過她也沒多想，送完‘大禮’就坐回了她的位置上。
慕染四下看了看，外祖父沒有來，只有三舅舅帶著三舅母和游表哥來了。目光掃過端澤親王府那桌時，寧平公主還沖慕染做了個鬼臉。
之后，丹胥帝同皇后、太后一起入席，勛貴百官又是一番叩拜。
慕染挑挑眉，錢太后跟皇后不對付，就連除夕、月夕這種團圓宴，也是‘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的節奏。
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帝后都到位后，張金亮奉命宣他國使臣覲見。
顏昭白帶著兩名文官和一位武將走進千秋殿，行禮之后，由小太監引入坐席。顏昭白今日穿一件青灰色蟒袍，頭束紫金冠，看著器宇軒昂又矜貴無雙，引得席間一眾貴女芳心萌動。
尤其是坐在皇后邊上的康懿嫡公主，眼睛都看直了。
慕染腦中警鈴大作——沒腦殼的豬想拱自家地里最精神的白菜！
司燁寒只覺得好笑，偏頭輕語：“嘴巴噘這么高，是要讓為夫拴馬？”
“哼！你侄女想拱我哥。”
“那也得她能拱得到才算。”司燁寒倒了一杯茶放到慕染面前。
“丹胥帝很可能會遂了康懿的心愿。”雖然南戎已經有兩位公主嫁入東桓皇室，但司燁寒和平王跟丹胥都不是一條心。
“論起親疏，康懿還是太子胞妹呢。”司燁寒幽幽開口，“就算丹胥愿意，你寫封信回去，就說不喜康懿，岳父也不會同意。”
“啊，把我爹這張王牌忘了。”慕染拍拍腦袋，“還要寫上康懿伙同他人設計陷害我！”
“你這么寫……岳父可能會讓顏昭白把康懿娶到南戎，折磨得死去活來只為給你報仇……”司燁寒早就看明白了，便宜岳父這皇帝當的跟玩兒似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慕染眨巴眨巴大眼睛，雖然覺得司燁寒說的不對，卻很有道理。
只要康懿拱不到自家五哥，慕染就放心了，坐等開宴。
沒想到張金亮又道：“西康元王及使臣覲見。”
“怎么哪兒都有他？”慕染看到風慕沅就頭疼，這人暗搓搓就能干不少壞事。這明目張膽地來，還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原本落在慕染肩膀上假寐的玲瓏，忽地睜開眼睛，心中一陣小激動：麻麻，好吃的！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