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帝已經可以預見，太醫別說照方制藥，估計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張藥方。
風慕泠提醒：“父皇，讓云親王妃看看北池敦王送來的丹藥吧。”
“阿桂，把那些丹藥拿來。”晟帝吩咐。
桂公公捧了一只錦盒過來，將蓋子打開，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幾只藥瓶。
慕染一一打開驗看，最后將那瓶血蕓丹挑出來：“這藥雖然是好藥，但對胃腸、心肺的刺激不小，與您的病癥相沖，最好不要服用。”
“好。”晟帝讓桂公公將那瓶血蕓丹單獨收起來。
慕染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與晟帝告辭。
“用了晚膳再走吧。”晟帝笑著說，“朕讓御膳房蒸些五年火腿來下酒。”
慕染微微一笑：“首先，您的暈眩癥要避免吃太咸的東西，腌肉腌菜都少吃；其次，您還不能飲酒。”
“一點點可以嗎？”晟帝用拇指和食指比劃著。
“額……”慕染當了這么多年大夫，還是第一次遇到對醫囑‘討價還價’的人，“我走了，您隨意。”
“哎……”
離開晟帝寢宮時，慕染和司燁寒只聽到晟帝委屈巴巴地嘆息聲。
風慕泠送兩人出去，壓低聲音道：“洛玲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天真爛漫，你們小心一些。”
“我這人懶得找麻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我們可不瞎，‘天真爛漫’沒看出來，陰險狡詐才更適合她。
云親王妃這話看起有點前言不搭后語，但風慕泠明白，弦外之音是——人若犯我，絕不姑息。
“各人都有各人命。”風慕泠對洛玲也沒什么好印象，整天仗著父皇的寵愛裝瘋賣傻，看起來不諳世事卻最是陰毒。
為晟帝賀壽的任務完成，慕染和司燁寒回到驛館，著手收拾行裝，再有幾天就要過年了。
他們再耽誤下去，就無法在年前趕到云中殿了。
慕染本就沒帶多少東西到驛館，阿鳶很快就把東西都收拾妥當了。
慕染看了看收拾好的行李，對阿鳶說：“現在你表哥已經做了太子，你還跟著我？”
“嗯。”阿鳶點點頭，“表哥讓我好好服侍主子。”
“哈？他腦袋進水了嗎？你可是圣女啊……”慕染撓撓頭，風慕泠大概不是阿鳶的親表哥。
“但是，圣女就是服侍大巫啊的……”阿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問題是，我不是大巫啊……”慕染覺得這對表兄妹的腦回路都略顯清奇。
“主子身負蠱中之王，在斗蠱這件事上，沒人能贏過您。所以，您想要成為大巫，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阿鳶看主子要反駁，又接著說，“其實，巫宮上下本就都是蠱靈大人的仆人。只不過，由于太多年沒有大巫血脈能喚醒蠱靈，人們漸漸忘記最初的信仰罷了……”
慕染其實很想告訴阿鳶，自己對大巫、巫宮之類現在沒興趣，以后也不會有。
但是，上升到信仰這種嚴肅的話題，實在不好說什么。每個人信仰的東西不同，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你可以不認同，但是應該給與應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