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燁寒聽出了蹊蹺：“這花先前是養在哪兒的？”
“花朝節時，內務府給各處都添置了盆栽花卉，咱們還沒回宮之前，這花就在寢殿擺著了。
后來花盆打碎了，老奴看它開的挺好，就種這兒了，沒想到……”海公公在皇宮混了大半輩子，自覺已經很謹慎了，不想還是中了招——這真是防不勝防。
慕染倒是有些明白，太上皇為什么不愛待在皇都了——這一步一個坑，而且坑他的不是他兒子就是他孫子，誰遇到這種事能不鬧心呢？
司燁寒見太上皇臉色不大好，只得寬慰：“好在打了花盆，早早移出寢殿了，否則您那黑眼圈還得翻翻。
我讓染兒在你這里好好轉轉，順便給你檢查一番。”
“這敢情好，老奴給王妃帶路，咱們先去太上皇常去的地方瞧瞧。”海公公現在覺得坤泰殿哪哪兒都不對了，還是讓云親王妃都看看才好。
“公公在前面帶路吧。”慕染覺得，在宮里活著實屬不易。
慕染在坤泰殿里里外外繞了一圈，倒是沒什么大問題，小毛病倒是指出幾處。
“寢殿最好不要熏香，上了年紀的人氣管都不大好，香料和煙霧都容易刺激氣管。如果想讓屋子里的味道好一些，可以擺些味道比較濃的水果。”坤泰殿很大，逛下來還挺累的。
“老奴記下了。”海公公連忙應道。
“行了，孤常待的地方也就這些了，別處不用看了。”太上皇又道，“午膳備好了嗎？”
“已經備下了，老奴這就傳膳。”海公公說著就下去了。
司燁寒瞟了眼心情不佳的太上皇：“反正我回來了，你想出去就四處逛去吧。”
“你以為在外面就很安全？”太上皇哼了一聲，“孤遇到的刺殺，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沒聽說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司燁寒先給媳婦倒了茶，自己才呷了一口。
“北池那邊動作不斷，說不定哪天你就得到軍中去，孤還是留在皇都比較方便。”太上皇目光看向窗外，“云夢王朝再現盛世之時，孤就找個山谷住下，每日曬曬太陽釣釣魚，應該很愜意……你正在搞的那山谷就很不錯……”
“想要養老的地方自己蓋去，別打我山谷的主意，那是我與染兒養老的地方。”司燁寒不等太上皇說完，就馬上拒絕。
“你才多大就要養老了？”太上皇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想什么時候養老，就什么時候養。”看到飯菜上桌，司燁寒給慕染剝了兩只蝦，又開始拆螃蟹。
“你小子，都不懂尊老嗎？”太上皇的兩撇胡子一翹一翹的。
“您懂‘愛幼’不就行了。”司燁寒回嘴。
慕染看著太上皇和司燁寒的相處模式，其實還挺溫馨的。只有在太上皇面前，司燁寒才會頂嘴，會耍賴，像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兩人在坤泰殿用過午膳，便帶著太上皇賞的一些琉璃紗和冰晶玉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