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她的心臟落入谷底的聲音。
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秦肆把她抱了起來,女孩兒仰頭沖他一笑,他摸了摸她的頭。
即使看不到秦肆的臉,從他的肢體也能感覺他的眼神一定很溫柔。
女孩兒倒在了他的胸口,他抱著她,慢慢的拍著她的肩頭。
大概是說了什么,秦肆拿起手機直接關了機,倒扣在桌子上。
接著女孩兒笑了,笑的那么甜,抬頭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秦肆沒有阻攔,欣然接受女孩的親昵,他握著她的手,愛憐的捏了捏。
一室曖昧。
尤初的手貼在冰涼的窗戶上,怔怔的看著他,心里正在狂風暴雨,無法呼吸。
她一直知道秦肆沒多喜歡她,他只是喜歡調戲她。
包括娶她可能都是一時戲言。
她甚至覺得她對秦肆的感情都是淺淡的,她討厭他、害怕他、直至現在依賴他,她理智的覺得她對他沒有愛。
可看到這一幕,心里為何撕心裂肺、為何這么難受。
那才是他愛的女孩兒嗎?
清純甜美,漂亮嫻雅。
那她算什么,是他的點心?
她不知道犯什么賤,就這樣站著看他們,很快女孩兒倒在秦肆腿上睡著,他把她抱起來走了。
估計是放在病床上。
很快他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拿起手機去了洗手間。
不到一分鐘,尤初的手機又響了。
她心頭就像被刀子凌遲一樣,如果不是想起姐姐跟她說的話,如果不是她還有目的要靠近他,這個電話她就不接。
但還是接了。
手機放在耳邊,她沉默著。
秦肆低道,“不在家,跟南風一起?”
尤初輕輕的嗯了一聲,又問,“你在哪兒?”
秦肆沒有猶豫,“醫院。”
“怎么了,你生病了嗎?”
這回秦肆過了好幾秒才說,“不是,和韓沖有點事兒。”
他又撒謊了。
尤初忽然覺得左臂疼的厲害,牽扯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導致呼吸不太順利。
秦肆察覺到了,“還是不舒服,還想吐?”
“沒有。”尤初心如針扎,“你忙吧,你…你晚上回來睡嗎?”
秦肆低笑了聲,“你想我回來睡?”
想啊。
最好別理那個女孩兒。
“那不是怕你忙,不想打擾你。”
“這么懂事,真乖。我不回,有些忙。”
“好,我和我姐姐……”
就在這時秦肆驀然仰頭朝她這邊看來,她連忙拉上了窗簾。
腿軟的不行,她需要一個支撐地,她靠著墻滑了下去,怕秦肆看到了她,又補充一句:“姐姐帶我在酒店睡,我今晚也不回去。”
秦肆不疑有它:“嗯。”
掛了。
尤初呼吸也急促,大腦缺氧。
她爬在腿上自我調息。
手機滴的一聲,打開,是秦肆轉到卡里的1314000人民幣。
祝她圣誕節快樂,因為有事兒不能陪她,讓她和南風想買什么買點什么。
她忍著快要噴薄而出的眼淚,回了一個謝謝。
放下手機時南風買了燒烤和啤酒回來。
尤初趕緊起來,收拾好心情,用一只手騰桌子,南風把串兒擺上去。
“怎么了,我走后你又哭了?”南風看了看她的眼睛問。
尤初順話接話,“有點難過,沒哭。”
南風也沒說什么,沒有安慰,只讓她吃串兒。
尤初不能喝酒,只吃了一些素,南風倒是喝的多也吃的多。
另外一邊。
秦肆從洗手間出去,病房里昏黃迷離,床上的女孩兒睡得安靜又乖巧,他走過去給她腋了腋被子。
關燈。
一片黑暗襲來。
他走到窗前,朝對面的病房看去一眼。
很快輕手輕腳的出病房,一出去就看到了韓沖。
他滿臉都寫上了我曹,“我剛剛去買串兒,我看到了尤初,不,一個和尤初一模一樣的女人,她還罵我來著,她是……”
秦肆沉聲道:“尤初她親姐,兩人雙胞胎。”
“……什么東西?”
“去查查尤初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傷,她在對面骨科住院。”
他不懷疑自己的眼神,哪怕是驚鴻一瞥,他也認得出那就是尤初。
她在住院卻一口不提,而她那個角度必然看到了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