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亭很光。
光的……
呃。
沒到一絲不掛的地步。
他穿著襪子。
小白襪。
身體也莫名其妙的虛弱，他驚恐地睜圓眼睛，低頭看向自己，白皙削瘦的身體，“這是怎么回事？”
“我操，你們是誰啊？我，我做夢了？”
“我怎么會夢見自己成，成了個鴨子！”
“咋回事？我不是應該跟老余叔在一塊嗎？老余叔，老余叔！！”
他驚恐的大喊。
包廂里的花臂大漢們充耳不聞。
但跟他面對面，一樣一絲不掛，穿著白襪兒的小鴨子，茫然抬起頭來。
錢亭和他四目相對。
“老余叔？”
“小錢？”
兩人同時認出了對方，并且，從對方的瞳孔里，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錢亭從一個身高一米七八，體重兩百多斤，渾身肥肉的黝黑大漢，變成了瘦小白皙的小少年。
余群從六十多歲，削瘦老邁，干巴陰鷙的老頭兒，變成了個……
大母零。
他還燙著卷發，染著指甲呢。
而眼下的場景，他們也不陌生，昔日徐家沒洗白的時候，做的最溜的就是‘肉皮子’生意，且不分男女。
天上人間和小鴨子場。
他們全都做。
錢亭就是負責這些事的，并且，他這人是個大直男，很厭惡基佬，小鴨子們在他手里都不算人。
他管理的幾個小鴨子場里，被點到包廂里的‘小零們’，是不許穿衣服的。
余群和錢亭走的近，當然也知道他的作風。
所以……
他們看看自己，在看看客人們，看看客人們，在看看自己！
真是的非常惶恐啊。
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兒？他們太明白了，于是，互相對望兩眼，他們同時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他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夢做的格外荒唐而已。
【你們猜的沒錯，的確是在做夢，不過，呵呵，我和我家嬈姐布置的大型幻境，別說你們是掐自己了，你們就是把胳膊掐斷了，都不會‘醒’過來的！】半空中，9527冷笑著輕聲。
蕭嬈沉默著，一邊操縱幻境，一邊把面板空間關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當然是很爽，不過，她覺得原身這個受害人，肯定是不愿意看見這幕的。
【你先睡一會兒，等你醒了，我會把這兩個人的尸體，放到你面前。】
至于過程。
小姑娘，你就別看了。
我不想讓他們死得輕松。
蕭嬈蓋住了面板空間，看著原身陷入沉睡，她柳眉一豎，纖手揮起。
她的這個幻境，是按照錢亭和余群的記憶布置的，就是幾十年前，徐家經營的小鴨子里常見的一幕。
于是……
花臂大漢們唱完了歌，喝完了酒，自然就要開始亂性了。
他們揪住錢亭和余群。
“操！放開老子，你們這群死基佬，往哪摸呢？”
“這特么的，我不是做夢？”
“怎么可能不是做夢啊！”
“啊啊！！”
錢亭咆哮著，被架到桌子上，余群也拼命掙扎著，甚至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子，砸向花臂大漢們。
徒勞無功。
啤酒瓶子穿過花臂們的頭，直接落到地上，根本觸碰不到。
然而，花臂們卻能抓過余群和錢亭。
十幾個人圍來。
錢亭和余群的悶哼尖叫，響了很久，直到他們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再次睜眼。
情景繼續……
蕭嬈操縱著他們的感官，扭曲著他們對時間和空間的認知，短短半個小時內，兩人像是經歷了無數輪回般。
成百上千次。
數都數不過來啊。
兩人叫罵、哭鬧、咆哮、反抗……那些個花臂壯漢們，全都無動于衷，兩人碰不到花臂大漢們。
花臂大漢們卻能傷害他們。
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錢亭的身手在厲害，在能一打十，余群在陰森，在巧舌如黃。
沒有用啊。
兩人直接崩潰了，被反剪著胳膊，跪在地上邊晃，邊哇哇痛哭。
“為什么？為什么啊！”
他們咆哮著。
滿心不解。
但，也沒什么可奇怪的，蕭嬈幻境的‘素材’，就是他們兩個的記憶，眼下這個包廂，這些花臂大漢們，都是曾經的真實存在，是錢亭以往管理的小鴨子場里發生的一幕。
那次，包廂里的三個‘少爺’，兩個被整進醫院，一個當場死了。
身為管理場子的，錢亭卻沒有替手下人做主。
他當時不做主。
現在，也沒有人會來做他的主。
【互相傷害不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確不夠寬容大度，但這樣做卻很痛快！】
蕭嬈冷笑，居高俯視著那兩個人，【道歉有什么用？懺悔有什么用？道歉懺悔了，就非要得到原諒嗎？】
【最起碼，得承受同樣的痛苦，才算是道歉懺悔的誠意吧！】
她淡淡說著。
【是啊，而且，付出誠意只是前提，道歉了，也不是一定會被原諒！】9527抿唇，陰陽怪氣的說。
【那，小9，你覺得他們怎么做，才會被諒解呢？】蕭嬈挑眉。
9527摸摸下巴，刻意道：【我覺得，最少也要當面道歉吧。】
【當然，嗯~】蕭嬈沉吟，突然展唇一笑，【有道理！】
說罷，她手兒一揮，幻境結束。
余君和錢亭的精神被‘彈’了出來，但……雖然人出來了，思維卻沒有清醒，依然停留在‘包廂’里，兩人出自本能的跪在地上，雙手背在身上，開始嚎叫。
蕭嬈：……
9527：……
辣眼睛的同時，還感覺有點痛快。
她們也沒打擾，靜靜的‘欣賞’著。
許久，許久。
大概得緩了半個多小時吧，兩人才終于從那種情緒里解脫出來，臉上全是汗，眼里全是淚，他們迷茫著喘息，雙股顫顫。
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非常無助的，他們抬起頭來，目光落到蕭嬈身上。
“蕭，蕭小珍？”
“怎么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兩人齊聲大喝。
“是啊，我是死了，就是死的不甘心，所以回來看看你們！”
“錢亭！余群！好久不見！”
“來陪陪我吧！”
蕭嬈冷笑，運起鬼氣，直接原地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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