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青羊坊，滿身狼狽的少年，急匆匆地敲響了大門。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誰呀，不知道打烊了嘛？要買東西，明天再來。”
少年卻沒有離開：“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丹方，收不收？”
言罷，青羊坊內一陣嘈雜。
不一會，一名小廝模樣的青年打開門，他掃了眼前這看著像乞丐一般的少年，皺起了眉頭，道：“你？出售丹方？”
“不錯。”
陳念之點了點頭，說道，“怎么，青羊坊不收丹方嗎？”
小廝仔細一想，語氣立即變了，說道：“尊貴的客人，您里邊請。”
青羊坊已經打烊，偌大的廳堂內十分空曠。
小廝關上門，便直接切入正題：“丹方呢？給我瞧瞧。”
“不著急。”
陳念之說道，“我這丹方比較貴重，所以，我需要見到你們掌柜的才能拿出來，見不到掌柜的，那就算了。”
小廝有些不滿，但一想到如果對方真的有丹方的話，那就是一筆大買賣。
畢竟，在整個青州，丹師很珍貴，這丹方就更加珍貴了。
“你等著。”
小廝說著，便離開廳堂。
不一會兒，一名中年人出現，看到陳念之那一身狼狽的樣子，不由皺起眉頭。
但做生意嘛，總是笑臉迎人：“便是小友要出售丹方？”
陳念之點了點頭：“筆墨伺候！”
中年人使了個眼色，當即拿來了紙筆。
只見陳念之在紙上龍鳳鳳舞的一陣書寫，隨即將紙折疊好。
中年人正要接過，陳念之卻說道：“你看不懂，還是交給你們掌柜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掌柜？”
中年人有些奇怪。
“青羊坊的掌柜，大多數都是丹師，而丹師身上，有著獨特的氣味，你身上可沒有丹師的氣味。”
陳念之當即坐了下來。
中年人眼中多了幾分敬意，吩咐小廝招待好他，便去了后堂。
丹房！
中年人敲響了大門，里面傳來一個火爆的聲音：“不是交代過，沒有要事，不許打攪嗎？”
“掌柜的，有個少年前來出售丹方，看樣子好像很懂行，他已經將丹方寫出，您要不過目一觀？”
中年人問道。
“遞進來吧。”房里的人說道。
隨著中年人將紙遞了進去，里面卻陷入了安靜，這讓中年人有些忐忑。
如果掌柜的對這丹方看不上眼，那他肯定少不了一番責難，他心想自己將丹方直接拿過來，還是欠考慮了。
“吱呀！”
門忽然打開，一名身穿道服的老者走了出來，他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道，“人在哪？”
“在……大廳。”
中年人咽了咽口水。
老者急匆匆地趕了過去，快到大廳時，卻聽下來，詢問道，“你說是一少年模樣？什么樣子？”
中年人當即描述了一番。
得知陳念之一身邋遢，面容青澀，老者不由皺起眉頭，又恢復了冷靜。
來到大廳，果然發現陳念之面容青澀，且十分面生，身上竟然還帶著血跡，看著奇怪得很。
“便是小友要出售丹方？”
掌柜的問道。
“不錯。”陳念之打撇了老者一眼，道，“掌柜的覺得那丹方如何？”
“丹方確實可以，不過，這丹方不是你的吧！”
掌柜冷冷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小賊。
可陳念之卻不卑不亢，說道：“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
“你說得不錯，這丹方確實是我青羊坊的，小子，你從哪里偷來的，還不從實招來！”
掌柜的一聲厲喝。
身邊的小廝和中年人，立即將陳念之擋住了去路，尤其是那中年人，氣息絲毫不遜色于呂老爺子，竟是一名九星武師。
可陳念之卻不為所動，他笑著說道：“掌柜的可真會開玩笑，我寫的靈血丹丹方雖然與這世上流傳的大多數靈血丹相似，可這煉制方法，卻完全不一樣，而且，其煉制的材料，也絕非是你青羊坊那一號！”
他緩緩起身，嚴肅的看著掌柜，道，“掌柜是不是覺得我一人前來，便好欺負呢？”
他一臉淡定的樣子，就差沒直接說明，老子背后有人，你欺我一個試試。
果然，見到自己不但沒唬住陳念之，對方反到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掌柜語氣立即軟了下來。
“敢問尊師何人？”
掌柜的問道。
“皇極道人！”
陳念之信口胡謅。
可他話音剛落，掌柜的就像是見了鬼一般，道：“你說……你的老師是……皇極道人？”
“真有？”陳念之一臉意外。
但已經騎虎難下，便信誓旦旦的說道，“不錯，皇極道人。”
“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他使了個眼色，道，“快，給貴客奉茶。”
陳念之卻有些心虛了。
掌柜的立即問道：“敢問大人，尊師現在可好？”
“看著挺好。”
陳念之說道。
“看著挺好？”
“嗯，我才剛剛拜師，哪里了解他？但我聽他吹的自己很厲害，所以就拿他給我的丹方過來驗證驗證，看是不是他說的那么厲害”
“……”掌柜。
咽了咽口水，掌柜的說道，“你不知道，你老師乃是青州第一丹師？”
“青州第一丹師？你開玩笑吧！”
陳念之有些驚訝，這回樂子大了。
“你不會連無極丹宗都不知道吧？”
掌柜的看著他。
見他一臉震撼的樣子，他還真以為陳念之不知道，隨即便給他講述起了關于無極丹宗的事情。
這個無極丹宗，乃是青州三大勢力之一，其丹術更是首屈一指。
而皇極道人，便是無極丹宗的第一丹師，但已經銷聲匿跡很久了，用無極丹宗的說法，他出去云游了。
陳念之越加心虛了，但好在對方已經銷聲匿跡，即便青羊坊去無極丹宗求證，也未必能夠得到真實的情況。
“皇極大師還在東陵城嗎？”
掌柜的試探性的問道。
“他傳了我丹術后，讓我好好修習，便離開了。”
陳念之說道。
“那您是東陵城之人？”
“陳念之。”
“陳念之？這個名字聽著怎么這么耳熟……”
就在這時，一旁的中年人忽然說道：“你是那個被滅了滿門，唯一活下來的傻子陳念之？”
掌柜的也想起來了，說道：“你是陳家的陳念之？”
“嗯！”陳念之點了點頭。
他說著，拿出了一個玉盒，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此次前來，還有一件事，這丹藥可是你青羊坊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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