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們磨刀霍霍，曹有能則盯著陳念之，一臉得意，他選這個時候，可是做了不少的準備。
一旁的蓮落眉頭緊蹙，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不出手，以陳念之的狠勁，恐怕得從這里殺出去，到時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立即給一旁的高成使了個眼色，高家兄弟一左一右的走到了陳念之面前，冷著臉:“你們是要造反嗎？”
虎背熊腰的高家兄弟往前一站，就像是矗立的兩座山，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兩雙虎目一眼掃過，竟讓幾位氣勢洶洶的府兵將領，都有些膽寒。
他們早就發覺眼前這兩位不一般，但真正對抗起來，才發現這兩位的壓迫力。
“造反？”
曹有能立即開口道，“吾乃人皇治下的綏陽郡郡守，奉州牧大人之命節制五千府兵與綏陽郡郡兵，上承皇命，下安庶民，要造反，那也是你們，將他們給我拿下，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此話一出，府兵們全部拔刀，殺氣與血氣交織，魯柏文幾位哪里見過這場面，嚇的直哆嗦，呂太都雖然好一些，卻也沒好到哪里去。
高成臉色立即冷了下來，別說是在這小小的綏陽郡，便是在五帝世族所在的州郡，也沒有人敢這么對他們。
“锃！”
高家兄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拔刀，火紅的刀發出脆耳的清鳴，如朱雀啼鳴，其上的朱雀紋路熠熠生輝，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那一瞬間，里三層外三層的府兵們，瞬間啞了火，尤其是那些將領，眼中充滿了驚懼。
“龍影衛！”
為首的府兵咽了咽口水。
他們是真的怕，自從這一代人皇立龍影衛監察天下，這天底下，幾乎是無人不知龍影衛的兇名。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些兩位竟然是龍影衛。
本來信心滿滿的曹有能，也是渾身一顫，背脊發涼，他立即走上前仔細查探，發現高成和高功手里的刀，確實是神都開物坊特別煉制的朱雀刀，這只有龍影衛可以使用。
只是眼前的兩位打扮的就像是兩個普通的山民，他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當確認之后，曹有能心頭一緊，說陳念之造反沒問題，可若是說龍影衛造反，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他此前耍的那些小手段，能夠欺負欺負東陵城這些鄉下人，可在龍影衛面前，就是實打實的罪證。
但他的目光，卻移向了陳念之身邊的青年，如果眼前這兩位是龍影衛的話，那這青年又是何人？
曹有能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拱手一禮:“下官不知是龍影衛的大人駕臨，還請贖罪。”
高成卻冷笑一聲，道:“曹大人好威風，身為一郡之守，竟然如此目無法紀，干出此等傷天害之事，你的眼里還有沒有人皇陛下？”
曹有能臉色徹底變了，身上的衣物已經冷汗完全被冷汗浸濕，只要證據確鑿，別說他這么一個小小的郡守，便是州牧龍影衛也可以當場拿下，敢反抗那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兩位大人，屬下并未做違背人皇律的事，更不敢對人皇陛下不敬啊。”
曹有能戰戰兢兢。
但就在這時，高功開口了，他冷著臉說道:“斷一城子民的水源，還要打著人皇陛下的名頭縱兵殺人，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違背人皇律，沒有對陛下不敬？”
“噗通！”
曹有能直接跪了下去，周圍的府兵也都跟著跪下，形勢瞬間逆轉。
可這罪，曹有能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要是承認了，龍影衛可以將他就地格殺，連州牧都保不住。
他若敢反抗，他身后的曹家，也會受到牽連。
“我斷水源，確實是為了綏陽郡的百姓，至于陳念之，他此前確實殺了一位府兵都尉，而且是在大營里殺的，按人皇律，陳念之應當處死，而我只是緝拿他而已。”
高成和高功立時無言。
按照人皇律，陳念之是肯定要被處死的，而曹有能咬住這一點不放，也讓他們十分的為難。
不過，蓮落可沒有慣著他，陰惻惻的說道:“斷水源是不是為了綏陽郡的百姓，我們一查便知，至于陳城主殺府兵都尉的事，陛下自有裁決，還輪不到你來處置，但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曹有能立時心頭一緊。
“你敢對陛下親封的平妖候動手，那就是謀逆的大罪，當滿門抄斬！”
蓮落冷聲道。
此話一出，曹有能臉都白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道:“平妖候，什么平妖候？”
“站在你面前，你要緝拿斬殺的人，便是陛下親封的平妖候！”
高成冷聲喝道，“作為一個郡守，對侯爵不敬，已是大罪，竟然還敢對侯爵下手，你的罪足夠滿門抄斬了！”
霎時間，曹有能面如死灰，他扭頭看向了陳念之，忽然想到了此前張恨水的話，當時張恨水說已經把陳念之的功績匯報了上去。
現在看來，陛下不但知曉了此事，還給陳念之封了個平妖候！
二十歲都不到的年紀，封了世人都不敢想的侯爵，還是人皇親封，這在整個人族歷史上，恐怕也是頭一遭了。
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陳念之幾天前說的那句話，你的命不長了！
此刻終于是恍然大悟，原來陳念之沒出手，反到是在給他機會，讓他回頭是岸，可他的做法確實變本加厲！
“這位大人，您真的相信他斬殺了一位妖王嗎？”
此刻曹有能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如果陳念之的功績是假的，那要被滿門抄斬的就不是他，而是陳念之。
“你覺得咱家來的這幾日去干嘛了？”
蓮落直接反問。
“咱家”兩個字一出口，曹有能徹底絕望了，眼前這位是天使，是帶著圣旨來的天使，恐怕來此也是為了調查此事的真假。
“侯爺饒命，天使饒命，我并不知曉此事，如果知曉侯爺身份，給下官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對侯爺不敬啊。”
曹有能重重的沖著地上磕起了頭。
才兩三下，額頭便血肉模糊。
“哼！”
蓮落冷聲道，“你僅僅是不知情嗎？那你告訴咱家，陳城主帶著東陵城和九連山的山民與妖族浴血奮戰時，你在干什么？”
曹有能身體顫動，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陳念之帶著山民與妖族浴血奮戰時，他在背后捅刀子。
只此一條，就足夠他抄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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