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歌眼底劃過一抹殺意，繼續問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攝政王中了金蠶蠱毒，還有解藥在蛇莊的事情的？”
蛇莊如此隱秘，而且事情發生后朱雀他們查了這么久，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她一直想不出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褚榮笑著挑眉，目光慢慢移動到公孫家主身上。
“其實這件事要怪，就怪你多管閑事，若不是你當初救了七皇子妃和公孫家的小公子，我也不會好奇你為何會出現在那里，自然也就不會知道金蠶蠱毒在那的事。”
說到這里褚榮忽然大笑起來道：“慕傾歌，你成天嚷嚷著要找我報仇，要殺了我，但是始作俑者就是你自己！
攝政王的死與其說是我設計的，不如說是你害的！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攝政王，就連忘憂也是你害死的！
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他大笑著，絲毫沒注意到慕傾歌情緒的變化。
“遭了！”慕允恒心提到嗓子眼道。
幺幺這個狀態……和之前爺爺壽辰以及北狄的時候一模一樣，甚至更甚。
慕傾歌沒有笑，即便嘴唇不曾勾起，但是都能讓人看到嗜血的因子，她眼眸猩紅，眼白全被紅色所替，殷紅的顏色一致眼神到太陽血處。
她身上縈繞著的氣息，似地獄鬼火，冰冷又狂熱，冷血又弒殺。
“幺幺，不是你的原因，不是，你別聽他胡說，攝政王說了，你不能暴怒不能暴躁。”慕允恒上前連忙拉住慕傾歌哄道。
然而慕傾歌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耳邊是各種打殺嘶吼聲。
褚榮看見慕傾歌這副模樣，瞬間殮去了臉上的笑容，警惕著看著她。
“來人！”
“人”字還未落下，慕傾歌已經甩來慕允恒飛身到他的面前。
“想死？我才成全你！”
說著，慕傾歌的手直直穿透了他的身體，褚榮瞬的睜大眼睛，對上慕傾歌的眼睛時，他只覺得，他在和地獄對視。
然而，慕傾歌似覺得還沒完一般，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再次穿過了他的肩胛處，血濺了她全身，她仍覺得無動于衷。
那些想要上前保護褚榮的暗衛，全被慕傾歌的內力抵抗在外。
面臨死亡，或許有人會既來之則安之，但是面對讓自己面臨死亡的人，不是誰都能無動于衷的。
“你……你不能殺我，有些事你不是還不知道嗎？殺了我……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褚榮顫聲說道。
他忍著劇痛，看向旁觀的眾人道：“還記得你們的家眷嗎？我要是死了，她們都得死！”
眾臣瞬間緊張了起來，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想救家人是真的，但怕被慕傾歌殺了也是真的。
“憶笑，你快去，去王府，拿宸爺的衣服來，快！”慕允恒轉頭看向憶笑道。
“我這就去。”憶笑點頭，一溜煙的跑回去了。
“誒——”柳禹初想讓她注意安全，可人已經沒影了。
若是慕傾歌現在能聽得進去話，她會有所收斂，可是她現在的聽覺和外界是隔絕的，她在她的世界里，她的世界里只有殺戮。
慕傾歌再次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再次下手時，褚榮直接癱軟在地上，混合著他的血的，還有他被嚇得失禁的尿液。
蕭安灼再一旁冷笑諷刺著，之前不是還說他被一個女人嚇成那樣？再看看現在，褚榮才是那個真正的廢物！
慕傾歌手掌聚力，聲音冰冷道：“你苦苦掙扎也沒用，因為你該死，不過我不會讓你這么快就死。”
說完，毒掌打向了他。
她雖沒能研制出金蠶蠱毒的解藥，但是她有的是金蠶蠱毒。
夜亦宸這些日子體會過的，你也好好體會吧！
若說慕傾歌現在唯一有一絲清醒的，那便是關于夜亦宸的事。
她不再管毒發被折磨的褚榮，轉身看向在場的官員。
群臣害怕得下意識后退進步，盡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若是平時，還能跪下求個情什么的，可是現在，慕傾歌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惡魔，能遠離就遠離。
就在慕傾歌準備動手時，憶笑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趕到，把夜亦宸的披風給她披上。
熟悉的味道襲來，慕傾歌停住手，低頭看向身上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披風。
“夜亦宸……”她低聲喃喃道。
“幺幺。”慕允恒試探著喚道。
慕傾歌的思緒漸漸清明，她閉上眼，不讓人看到她此刻的無助與思念，待她緩好以后，她才睜開眼睛，一如往常，冰冷疏離，矜貴霸氣。
她瞥了一眼地上毒發得生不如死的褚榮，冷聲道：“自作自受。”
她視線往上移，看向心有余悸的蕭安灼道：“給你一個機會，把他沒說的，你知道，補充完整，不然……你的結局比他還慘。”
蕭安灼咽了一口口水，強裝鎮定道：“朕還有底牌，攝政王妃是忘了嗎？”
他頓了頓，打量了慕傾歌的表情一會兒道：“攝政王妃是要這個皇位呢，還是要群臣家眷的性命呢？”
這個問題無疑是致命的，若是選皇位，那么慕傾歌和他們這些為了皇位無所不用極其的人又什么區別？
若是選家眷，那么她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要拱手他人了。
群臣屏氣凝神，等著慕傾歌的回答，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慕傾歌竟然轉頭過去問蕭安琰道：
“你要皇位還是家眷的性命？”
這……
誰都沒有想到慕傾歌會把這個問題交給蕭安琰回答。
不過話說回來，這皇位打下來，也不是慕傾歌坐，自然是要問之后會做皇帝的人。
蕭安灼卻笑道：“怎么，攝政王妃怕擔責任，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蕭安琰了？攝政王妃可是大家口中最有種的女人，怎么也會怕嗎？”
蕭安琰知道后宮已經被慕傾歌的人控制住了，自然也明白她讓他回答這個問題，不是把燙手山芋扔給他，而是想讓他在群臣面前立住一個九五之尊的威望和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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