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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回來,我娶你

    沐七看完信箋之后,臉色沉重,他目光復雜的看了眼梅卿塵,旋即站了起來,朝北月皇拱起雙手,道:“北月皇上,關于延遲四朝大戰之事,南皇沒有任何異議。”

    “東陵如是。”沐七才說完,便見東陵鱈將手中的密信交給了身后的暗衛,道。

    這二人,都是輕歌曾在西海域歷練之時結識的。

    那日大使館,沐七便已知道了輕歌的身份,而當東陵鱈看見梅卿塵時,也知道了。

    梅卿塵,無名。

    梅卿塵,輕歌。

    然,在場的人除了沐七東陵鱈以及墨邪蕭如風二人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浮生境主就是梅卿塵,那人就是北月冥。

    北月冥不蠢,相反,他學富五車聰明的很,只是關鍵時刻卻是糊涂了起來。

    這般時候,他竟然想的是,梅卿塵在西海域與無名攜手同游,又突地來北月向夜輕歌求婚,其心太野,當誅!

    與北月冥所想不同的是,北月皇震驚于浮生境的勢力和實力,不僅能牽制西尋,東陵南皇二國也不例外,四大帝國之中其余三國都已同意,除非他北月皇腦子進水了,否則不會逆行而上。

    “婚事重大,又是浮生境主與北月郡主的聯姻,可得好好籌劃一番,至少朕得將嫁妝拿出來。”這嫁妝,代表的可是北月的面子。

    “婚禮之事本宮都已籌劃好。”男子春風滿面,笑逐顏開,“浮生境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個夫人而已,只要郡主人到,便好。”

    北月皇皺了皺眉,道:“浮生境自然什么都不缺,安國郡主父母雙亡,朕也算是她半個父親,這嫁妝,是朕的心意。”

    “如此,也好。”梅卿塵微微點頭,修長的手忽的伸出,一道猩紅如血的劍從天而降,到了其手中,他將此劍朝夜青天拋去,道:“此劍名為血嗜劍,嗜血而生,劍內擁有器魂,屬于靈器,能御劍飛行,可滴血契約,另外還有三十枚天地丹,五十萬靈氣丹,百斛琉璃千樽翡玉,夜爺爺,這些東西,可夠資格娶你孫女?”

    靈器……

    四大帝國之中都沒有幾人能使用靈器,各色的皇親國戚也都心馳向往。

    一時間,其他朝臣等人皆是歆羨的看著夜青天。

    那可是靈器啊。

    夜青天接過血嗜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派鄭重之色,“老夫收你血嗜劍,并非因此劍是靈器,而是輕歌她愿意在你身邊,老夫的話很簡單,只要是輕歌看中的人,家財萬貫也好,窮困潦倒也好,只要能將老夫的孫女當成心尖寵,便夠資格。”

    “夜長老!”北月冥想要阻止。

    夜青天冷冷的看了眼北月冥,道:“小王爺,自重。”

    北月冥抿唇不言,體內的煞氣卻在瘋狂涌動,他不甘心。

    不甘心什么?

    無非就是當初應該屬于他的女人,要嫁給另一個比他還要優秀的男人。

    人性作祟罷了。

    “兩日 p;“兩日的時間可夠?兩日后,我來娶她。”梅卿塵望著夜青天,道。

    夜青天猶豫了會兒,點頭,“兩日,足夠了。”

    梅卿塵橫抱著輕歌朝前走去,心神微動,白鶴把遠方閣樓上的一張貴妃榻叼來,梅卿塵動作輕柔的將輕歌放在榻子上,他捏了捏輕歌的臉,笑道:“兩日的時間,做好當浮生境夫人的準備,等我來娶你。”

    輕歌眼瞳烏黑如墨,望著男子駕鶴而去,無數黑衣人御劍飛行緊跟其后,似古藤老樹后的昏鴉。

    風火而來,風火而去,桀驁瀟灑,如風不羈。

    一言定下,四朝大戰的時日往后延遲,而理由,竟然只是一場婚禮,這在四星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接下來的兩日,百國使臣都住在大使館,準備共同見證這一場盛世婚禮。

    夜青天三位長老,商議一番過后便著手準備婚禮之事,兩日的時間很緊,但若是認真做起來,也并非難事。

    蕭、墨兩家送來了許多琥珀瑪瑙,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

    喜字貼滿了每一扇窗戶,紅色的幔帳覆蓋夜家的每一個角落,墨邪帶著夜菁菁到了夜家,夜菁菁開心的手舞足蹈,雙手不停的拍著,嘴里還念著,“結婚,結婚!”

    墨邪牽著夜菁菁手,走進風月閣,看見輕歌,便道:“你當真想好了?”

    “想好了。”輕歌眼神復雜,許久,才道。

    “那你為什么會遲疑?”墨邪目光咄咄相逼。

    輕歌看了眼墨邪,而后道:“正因為是人生大事,所以我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遲疑。

    興許一切來的太快了吧,不過一想到明日,她就要穿上嫁衣,眉眼便不由自主的浮現了溫和的笑。

    墨邪看著輕歌臉上的笑,仔細端詳著,許久過去,才道:“看來你是認真的。”

    那笑,并不會騙人。

    “只要你是想做的,我都支持。”兩人相對無言,許久,墨邪道:“若是去了浮生境,梅卿塵那小子敢負你,你便休了他,回來,我娶你。”

    輕歌愣住,驀地抬眸朝墨邪看去,墨邪雙瞳純粹,張揚放肆,一身紅袍宛如火焰般燃燒了起來,而他,在這團火焰之中,淺笑自然。

    他不介意娶一個別人娶過的女人,他也不知道那是何種的感情,只是不想讓她受委屈。

    兒時,他看見她,一面嫌棄又一面心疼,他不是嫌棄她的臉,也不是心疼她的處境,只是覺得她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身為夜家的嫡系小姐,卻落得那樣的處境,可笑不可笑?

    他總是與北月冥出雙入對,時常能看見她,或是從王府的狗洞里鉆出來,一身的污穢卻笑的比誰都干凈,或是拉著北月冥的衣裳滿臉委屈,也總是在角落里偷偷的窺視著北月冥。

    直到那一天,他見她面對北月皇從容不迫,站在北月冥面前沒有低下姿態,談笑風生,三言兩語便休了北月冥。

    她終于活出了他想要看的姿態,至此,他開始接近她,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