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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他在哪!

    領頭之人風中凌亂,天了天,他這是得罪了怎樣的一個人。

    “你也別擔心,青柳鎮長和她關系不好,夜輕歌就算想動動筋骨,也輪不到李兄你。”侍衛又道。

    領頭的連忙道是,一顆心總算是安了下來。

    只是這話,怎的越聽越別扭?

    *

    輕歌御馬進了鎮長府,慵懶的虛瞇起鳳眸,趕往適才響起青柳之音的地方。

    一座房屋。

    屋子兩側的窗戶密不透風,內部被橫木釘著,釘子尖銳的尾端穿透了木材,自窗戶外露了出來。

    房門半敞,門上貼著黃色的道符,詭異,陰森,驚惶。

    腐爛的氣息從屋內滲透了出來,聞得讓人作嘔,以屋子為中心,方圓的雜草百花都全部凋零,枯萎時被紫黑的顏彩覆蓋。

    天陰沉沉的,空氣沉悶壓抑。

    輕歌視線收回,落在房門上,寒意流動,兇戾異常!

    看樣子,姬月的消失,果然與青柳有關。

    “夜姑娘,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喝杯茶呢?”青柳的聲音時而冰冷,時而嫵媚,捉摸不透。

    輕歌如蟄伏的豹子,森嚴戒備,渾身都緊繃成了一根弦,她翻身下馬,龍袍泣血,腳步沉穩的往屋內走。

    青柳詭計多端,須萬分小心。

    輕歌抬起手,推開門,悄然的牽引出了第二十五條筋脈里的煞氣覆在身體周圍,以防萬一。

    若有意外發生,也好迅速反擊,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屋內漆黑昏暗,不見天日,當她走進時,大門怪譎的自動關上,似有陰風在她身后掀起白發三千。

    輕歌眼角余光微閃,寒芒陣陣,她看了眼身后的門,往前走了一步。

    最終,眸光落定在床上千嬌百媚的女子身上。

    青柳一襲病態白衣,腰封以上的衣裳有些敞開,雪白的柔軟隱約而現,如墨青絲隨意的披散著,眼窩內陷,雙目無神呆滯,時而閃過的恨意讓人肉跳。

    青柳的半邊臉,腐爛得徹底!

    她的身體,異常的瘦,不,已經不能用瘦來形容了,只剩一層皮包骨。

    “這么多天不見你,怪想你的。”青柳詭譎的笑著,看見輕歌,雙瞳里好似有了些許的神采。

    說完之后,青柳劇烈的咳嗽,五臟六腑都要咳嗽出來。

    輕歌冷著臉,壓著聲音問,“他呢?”

    “他?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只狐貍吧?”青柳嫣然。

    輕歌氣勢兇戾!

    果然!在青柳這里!

    “他在哪?”輕歌走至床邊,手中的明王刀揮過,鋒銳的刀身架在青柳脖頸前。

    青柳不怒反笑,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意,“你很在乎這只狐貍?”

    “在哪?”

    輕歌面色如霜,手背青筋暴起,太陽穴突跳,她睥睨著床上羸弱的女子,殺意不減反增。

    “你愛他?”青柳的聲線忽的沉了下來。

  &    輕歌緊抿著唇,眸色喋血。

    青柳好似沒有看到輕歌目中的殘殺之意,癲狂的笑了起來,胸前的二兩白肉因其激動情緒使勁的亂晃著,她哈哈大笑,一面咳一面笑,笑的氣喘,不顧橫在脖子前的明王刀,鮮血沿著刀往下流。

    白衣,逐漸變得殷紅。

    “看來你真的愛他。”青柳嘲弄的笑,“夜輕歌啊夜輕歌,你真是愚不可及!”

    “你風光一世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你竟然會愛上靈獸,你知道愛上獸的代價嗎?”青柳的身子在明王刀下扭曲,她的脖頸上盡是淋漓的鮮血。

    她瞪大眼睛,白色眼球里爬滿了血絲,睚眥欲裂,怒目圓睜,“你會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知不知道!”她朝著輕歌怒吼著。

    輕歌突地俯下上半身,與其臉對著臉,氣息森然戾氣,聲音陰絕,“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是不得好死了嗎?”

    青柳猙獰的身體忽的僵住,如尸體般僵硬冷冰。

    她瞪著輕歌,突然發狠,想朝輕歌耳朵咬去,輕歌皺了皺眉,提著明王刀直起身子,往后一退,青柳撲了個空,摔倒了地上。

    “不得好死?我嗎?”青柳笑了,“若是你再不去,你愛上的人,哦,不,是獸,他就要死了呢。”

    輕歌身體發寒。

    “夜輕歌,你有沒有聽過野獸的骨頭斷裂之聲?”

    “你是不知道,你的靈獸,那只狐貍,魂魄在煉獄之火里掙扎的樣子有多好笑。”

    “聽說在子夜時拿著鋒銳的刀,把靈獸的皮剮下來,可以做成一件靈氣皮衣,穿上這靈氣皮衣戰斗的樣子,絕對帥翻了吧!”

    “你知道嗎,我拿著女人縫補衣裳的繡花針,足足四千根,全部沿著他身體的毛孔扎了進去,可惜,青石鎮就這么屁點大的地方,挨家挨戶的找,也只能找到四千。”

    “沒插滿他的身體,真是太可惜了。”

    “……”

    后來,青柳還說了些什么,輕歌全都不記得了,腦漿滾燙,發熱,腦子里一陣陣刺痛的感知讓她崩潰,她緊攥著雙手,能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人首級,此刻卻連站著的身體都沒了。

    她瞪大眼睛,眼前漆黑如無底洞,她只看見無力躺在地上的青柳,櫻紅的唇一張一閉,說著些什么。

    原來,言語當真可以如刀劍那般殺人。

    輕歌情愿受輪回之苦,筋脈斷裂之痛,也不想聽青柳的話。

    可青柳持續的往下說,每一聲,都像是利刃,劃在了輕歌身上。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把他綁在囚車上,用鐵釘貫穿四肢,讓侍衛帶去游街,還說了,這是天煞之狐,會給青石鎮帶來厄運,只要他們一人給他一刀,就能消除厄運。”

    “夜輕歌,我真應該讓你看看,青石鎮的人宰殺他的場景有多血腥……”

    嘭!

    一刀,貫穿青柳的肩胛骨,湮沒至其身下的地板中。

    輕歌雙目猩紅,瞳孔里似有血魔之花怒放,血河翻滾,她一身兇戾猶若魔鬼,即便是惡魔在此,也不敢與之硬碰硬。

    皮肉割開骨髓捅穿的痛使得青柳的身體震顫了起來,她張大嘴,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又灑在她的臉上。

    輕歌發了瘋,紅了眼,怒喊:“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