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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6章 頂梁柱

    閻九,來無影,去無蹤,身如鬼魅,勢若烈火,閻煙因為幾件小事,倒是與閻九親近了些,這也是閻煙最為驕傲的地方。

    閻煙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拍賣場,閻九竟會如此護著夜輕歌,甚至絲毫不給張家面子。

    閻九的態度,已經擺明。

    從今往后,在這落花城,他將會是夜輕歌的靠山。

    有閻獄在,誰敢肆無忌憚的欺負夜輕歌?

    沒人。

    就連她閻煙,也得三思而后行。

    閻煙心思如泉涌,惆悵復雜,酸澀難耐,不是滋味,她是閻家大小家,天才新星,自認高人一等,傲氣十足,目空一切,偏生自小喜歡跟在閻獄身后。

    閻獄孤僻的性格,正合她意。

    家族如此之大,閻獄卻是她一人的兄長,哪怕對她不冷不熱,比之其他人,卻是好上許多。

    直到此刻,閻獄望著夜輕歌的眼神,宛如一個和藹長輩,滿是寵溺柔和,嘴角漂浮的笑意,那么刺眼。

    似乎,天塌下來了,莫慌,有他在,萬事皆好。

    再想到方才輕歌奪走她看中的千塵鋼,閻煙突地雙目瞪大,將一口紅血噴在茶杯里。

    “大小姐。”侍衛驚惶。

    閻煙搖頭,橫了眼侍衛,侍衛憂心忡忡,猶豫片刻,走至角落站著不動。

    閻煙抬手,擦去嘴角血跡,如她這般大世家的女子,顏面與尊嚴,超越一切,貴族的小姐們,猶如百花,競相開放,恨不得一花獨秀,將其他人壓的抬不起頭來。

    閻煙挑眉,默不作聲,神色冷淡,面頰透白,嚇人。

    便見她伸出手,端起茶杯。

    清茶淡水,浮著她方才吐出的猩紅血跡,閻煙似是沒有看到,亦或者是熟視無睹,粉嫩咽喉滾動兩下,她一口將茶水飲盡,削薄櫻唇沾染著血跡,宛如一朵妖艷的花。

    侍衛望著此刻的閻煙,只覺得這偌大雅房,喘不過氣來,窒息感,宛如犯人的手,攀上脖頸,卯足了勁,狠狠掐著。

    侍衛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誠惶誠恐,大氣不敢出。

    閻煙,比常人可怕。

    不,倒不如說,大世家的每個人,都很可怕。

    他們光鮮亮麗,內里早已腐朽,行尸走肉一具,沒了純凈靈魂與鮮活心臟,是從十八層煉獄里爬出的魔鬼。

    唯有這些與他們貼近的奴仆,才能看到他們最為真實的一面。

    五樓,金碧輝煌,奢侈華麗,宛似建于高空之上的至尊宮殿,每一朵被雕鏤出的花中央,鑲嵌寶石,鎏金輕繡,乃是十足工藝品,令人驚嘆,甚至不敢踏足,生怕弄臟雅房內的一切。

    吳紫靈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謹慎,東張西望,眼里充滿好奇,眸中倒映金光,吳紫靈嘆聲道:“原來,五樓雅房是這個樣子,太尊貴了,輕歌,我們都是沾了你的福,不過,你藏得也深,九爺竟然對你這么好,要我也有個這么好的兄長,死而無憾了。”

    說至此,吳紫靈察覺到不對勁,機械般的轉頭朝旁看去,便見吳才一臉陰森的看著她,冷笑了兩聲,吳紫靈嘿嘿笑著,抱著吳才胳膊,“兄長最好了。”

    吳才面色溫和,悶哼一聲。

    屋內眾人,走進雅房時,皆是嘆為觀止,臉上露出夸張表情。

    除輕歌之外,有一人反常,這人便是白媚兒。

    ;  輕歌暗中觀察白媚兒,白媚兒走進這鎏金鑲鉆的屋子,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眼神更是如常,仿佛,并不稀奇。

    據她所知,白媚兒生在山村,十幾年,見識過的華貴,少之又少,再是經歷生死,對如此奢侈,怕是也免疫不了。

    輕歌心知肚明,只不過如今更加斷定她的猜測罷了,眼前之人漏洞百出,竟有自信站的筆直,輕歌卻也不點破。

    輕歌低眉淺笑,她曾看到過,那個可憐的人兒,沒了皮的美人,被大火燒成灰燼,容貌被人占據,名字被人代替。

    可憐人,早已成為骨灰。

    消散在東逝的風中。

    輕歌眸光涼薄,嘴角勾起的笑,寒意衍生,屋內的人,全都一怔,脊椎發冷。

    白媚兒為輕歌倒了一杯茶,輕歌輕呷了一口。

    茶水里倒映出她的眉眼,輕歌望著另一個自己,想起深海下冰棺里的紅發女子,輕歌不再言語,戾氣卻重了些許。

    終有一日,她也要讓那些人常常剝皮抽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滋味。

    “拍賣開始了!”吳紫靈趴在窗臺前,大呼小叫。

    吳才站在一側,貌不出眾,洵洵儒雅,他不由多望了幾眼白媚兒,于夜輕歌,他是欣賞的。

    但,白媚兒的出現,像是無盡黑暗中的一縷光,讓人眼前一亮,挪不開眸子。

    “這位是。”吳才問。

    “我的朋友,白媚兒。”輕歌介紹道。

    “雪一捧,千嬌媚,好名字,白姑娘生得如花似玉,落花城男人如狼,白姑娘要小心才是。”吳才笑談。

    白媚兒神色漠然,輕瞥吳才,“誰若不軌,我必殺之。”

    吳才詫異,倒是個有血性的姑娘。

    輕歌把玩著空了的茶杯,白媚兒沒顯出實力,站在她身邊,倒像個殺手。

    她相信,真的白媚兒,絕非如此。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輕歌站起,挑起酒壺,為九流世家的公子哥們,倒上滿滿一杯酒。

    花意濃,拍賣場只在接待四五樓貴客時,才肯拿出,珍貴程度與墨邪的美人醉,不相上下。

    輕歌飲上一口花意濃,含在嘴中,似是春暖花開,芬芳入骨,那一刻的心曠神怡,好似親眼看到冰山下的雪蓮,迎著刺骨冷風綻放,最終,染上艷麗之色。

    “花意濃可是只有那三大頂級世家的人才能喝到,沒想到我吳某人今日能一飽口福。”吳才喝了口酒,笑著說:“夜姑娘,我吳才,雖不肝膽相照,也不重情重義,甚至還有幾分膽小怕事,但憑著姑娘今日為我吳家出頭,讓我吳家沒有失一份顏面,從此往后,我吳才愿隨姑娘,闖蕩南北,不死不歸。”

    吳紫靈錯愕不已。

    在她的記憶當中,吳才鮮少意氣用事,就連說話,每一個字,都得經過深思熟慮。

    吳紫靈想到拍賣場大廳發生的事,以及輕歌的不退步,心中一暖,望向輕歌,“輕歌,我等雖是九流世家,但只要你不倒下,我們不怕。”

    “輕歌,你就是我的頂梁柱!”吳紫靈喝酒,大聲說。

    輕歌挑眸。

    方才大廳,吳紫靈若是跪下,吳家在落花城,便沒了立足之地。

    在這座寬闊城池,扭曲的世界觀,不難接受,輕歌僅僅只是為吳紫靈說一番話,吳家姐妹,便想誓死效忠。

    只因,這華麗之牢,血流成河,真情暖意,實在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