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第一狂妃 > 第2740章 非你之物!
    七王妃長袖善舞,能言善辯,更是個察言觀色之人。

    大喜之日,怎能討論怎么萬族之根本和道法自然呢?豈非笑談?

    她兒今日娶長生至尊神親封的公主,此乃無上的榮耀,定要熱鬧。

    七王妃走上前,笑道:“諸神該入座了,小亭也該過火盆,拜日月天地了。”

    上亭臨走時,又朝著輕歌笑了笑,“學子還有幾分疑惑,恩師今晚莫走,請為學子解惑。”

    正扶著上亭公主的軒轅麟,下巴陡然落地,震驚無比,隨即哭喪著臉,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家娘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正是洞房花燭夜,不做那快樂事,竟解惑讀書?軒轅麟狠狠地瞪視著輕歌,即便上亭公主身體不好,但行那不可描述之事,稍稍溫柔還是可以的,軒轅麟盼望了多年,滿心熱火被夜輕歌這盆冷水給澆滅了。自己的雄性

    魅力,竟比不得一個夜輕歌?

    輕歌點頭:“好,今晚不走。”頓了頓,輕歌看了眼甚是痛苦的軒轅麟,說:“一晚都都不走。”看看,蒼天饒過誰,輕歌亦是個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主兒。

    軒轅麟著喜袍,再無高興之色,黑如鍋底般難看。

    輕歌入宴桌,只是還不等坐下,便見輪回神道:“夜姑娘,來此桌。”

    此等殊榮,叫眾人紛紛羨慕,便是神月王,都沒有資格與諸神一桌,這人體凡胎……

    不過今日神月王因病沒有出席。

    “歌兒,安心。”閻碧瞳輕聲道。

    不論輕歌在何處,只要有危險,閻碧瞳都會保護她。

    輕歌輕點螓首,走至輪回神那一桌。

    “坐我旁邊。”輪回大師和藹道。

    輕歌看了看輪回大師,若輪回大師是表面展現出的這類人,又何苦折磨鳳棲?

    輕歌再看云水水,嘲諷一笑。

    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輪回大師也不例外?

    可惜云水水美則美矣,不如鳳棲的驚艷。

    輕歌在輪回大師身旁坐下,輪回大師問了輕歌許多問題。

    輕歌一一回答,輪回大師笑了:“夜帝權傾八月天……果真沒有說錯……”

    聞言,輕歌微微皺眉,不知何意。

    此時鑼聲震天響,上亭公主鳳冠霞帔,與軒轅麟各執喜帶,跨過火盆,走進藤蔓纏繞的大殿內。

    有滿頭白發,綠瞳幽幽的百年精靈唱道:“一拜日,光耀大地潤萬物,嬌妻佳婿天仙配。”

    “二拜月,長夜漫漫枕邊玉,攜手如賓宮白頭。”

    “三拜天,八分甘甜兩份苦,從此不是孤身者。”

    “四拜地,……”

    神月都的婚宴尤其復雜,習俗諸多,更別談是上亭公主的婚宴了。

    跨了琉璃火盆,拜了日月天地,喝上瓊漿美酒。

    精靈族的婚姻,有一個特點,護戴頭冠,許下來生愿,盼望來生依舊執手白首。

    而且,精靈族不能休妻,若要休妻,則要去苦厄堂,受八十一責罰,方可斷開夫妻關系。

    不過這里有一點值得注意,有個例外是,精靈族與人族婚嫁,婚姻不成立,不受神月都的保護。

    精靈族對人族,深惡痛絕,可偏生,又依靠著人族。

    只是他們自欺欺人,不愿相信長生界的權貴們是人族罷了。

    說到底也怪人族自己,修煉至長生,十有八九忘 有八九忘了初心,忘了自己是人。

    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愿承認自己是人,還自封為神,他族又怎肯承認?

    所謂人族,不過是無權無勢無能無力階級地下的人類罷了。修煉至高境的人,甚至都在踐踏著人類的尊嚴,全然忘了本是同根生……

    輕歌這一桌,全都是長生強者。

    遠處,七王妃望向此處,不悅道:“王爺,今是大喜之日,她怎能喧賓奪主?”

    “輪回神為何對她另眼相看?小亭追尋了數年的答案,真的被她解開了嗎?”七殿王開始疑惑。

    他對輕歌的心態不算是深惡痛絕必須要趕盡殺絕,只是想救自家兒媳的命。

    聽說羽衣霓裳和聚元神草丹被輕歌騙走,七殿王憤怒不已,恨不得刀刀砍在輕歌的骨頭上。

    可此時此刻,七殿王開始疑惑了,夜輕歌何德何能,何至于得輪回神青睞,又讓上亭公主尊稱一聲恩師。

    七殿王一直都懂,軒轅麟配不上上亭公主,但兩人之間的深情,可以忽視其他問題。

    上亭公主是書香女子,追求大道,且心堅定。

    自家兒子雖為天才,放在長生界那也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

    “王爺,怎么連你也糊涂了嗎?”七王妃皺眉:“她這般喧賓奪主,有把我們看在眼里嗎?”

    “再等等,輪回神并非昏庸之人,夜輕歌能入他的眼,興許有點本事。”七殿王到底是有遠見的。

    若把夜輕歌得罪似死了,她日夜輕歌飛升青后,頭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漸漸地,七殿王又摒棄了偏見。“此女,得赤炎器重,有帝師庇護,青蓮王追隨,青帝愛慕,就連妖神都為她叫好,還有神女死心塌地,甚至不惜斬斷自己的神、月二筋。如今,初次見面,輪回神便激動不已,輪回神不是庸俗之人,萬年來,天機一道他為王,若論人世天機,他當屬第一。我一直喜歡小亭這孩子,不是因為她乃至尊神親封的公主,而是她從不浮躁,喜愛讀書,專研大道,能得此女,是我府之幸。小亭雖是讀書人,卻不心高氣傲,但能入她眼之人,絕非庸俗之人。適才我思來想去,除卻夜輕歌以外,怕是沒有任何一人,

    有那手段從你和麟兒手中訛去三千萬元石、羽衣霓裳和聚元神草丹了。”七殿王輕聲道,說話之時,目不轉睛看著輕歌身影。

    此刻的夜輕歌,像極了一個人。

    只是夜輕歌比記憶中的她,多了張揚的煙火氣息。

    那個人,太柔軟了,像是受不起狂風的花兒,一拍就沒。

    “王爺,那我的羽衣霓裳?”七王妃依舊是吳儂軟語的腔調,在七殿王耳邊輕聲說。

    “也罷,到底不是你之物,便賜給她吧。”

    七殿王說罷,端起一杯酒,龍行虎步走向諸神一桌。

    而七殿王隨意所說的一句話,卻叫王妃面色煞白如紙。

    就連紅唇,一瞬間好似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只剩下干涸蒼白。

    不是她之物?

    王爺此話,是說,羽衣霓裳,從來都不是她的?

    她披著那羽衣霓裳,走著嬌柔的蓮花步,與王爺拜日月天地。

    風雨而過幾十年,兒女雙全,相敬如賓,琴瑟和鳴,而今卻說,不是她之物?

    王爺是說那霓裳,還是說這王妃也不是她該坐的?

    那個人族女子都消失了幾十年,難道還沒有死絕嗎?

    一個只會對著枯花悲鳴哀苦,對著螻蟻傷心的女人,一個人族凡體,到底有什么值得思念?那是一根刺,一根永遠拔不出來,也永遠不敢去拔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