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第一狂妃 > 第2866章 是——父親啊——
    輕歌的眸底,倒映出寒夜明月星輝的浩瀚之景,以及那著黑袍執長劍踏風而至的男人。

    是——父親啊——

    眼尾情不自禁溢出了一行清淚,許是感動,許是詫異。

    即便她百煉成鋼,一身鐵骨,能熬過世間苦難。原來,被父親保護的感覺,如此的好。

    劍光凜冽,似雪花飄灑,夜驚風一劍鋪展開來,自成劍場,于強烈刺眼的劍光中驟然出現。

    夜驚風的身子穩穩落在地上,手里的那把劍,正是當初輕歌為其煉制的。

    今時不同往日,夜驚風的劍場,強大而穩固,甚至能破了太極八劍陣。

    那可是在神域地位穩固不動的八位長老啊!

    “夜驚風?”

    看見了夜驚風,最為驚訝的人自然是方獄了。

    方獄那雙毒蛇般的眼睛,一眼便看透了夜驚風的修為。

    方獄倒退一步,掌心發涼,嗓音微顫:“不過半年未見,他怎這般強大了?”

    李青蓮循著方獄的視線盡頭看去,目光落在夜驚風身上,凝視許久,微微思考。“夜驚風在東洲之時,是幻靈高手,極品劍王,如今他的劍客一道,好似突飛猛漲。神域八位長老皆是熟諳劍道的前輩,尤其是他們手中的劍,皆是神主親自督造而成的寶

    劍,夜驚風手里的那把兵器是怎么回事,好似從未見過,也不曾登過天域兵器榜,何至于一道劍氣破陣?且在一瞬間碎了八位長老的貼心寶劍?”李青蓮詫然道。

    “驚風,你終于出關了!”風青陽喜極而泣,萬分之激動。

    方獄鷹隼般犀利的眼,猛地轉過去望向了風青陽。

    方獄虛瞇起眼眸,注視了許久,發出一道陰冷的嗤笑聲,自言自語般低聲輕喃:“原來……如此……”

    “你知原委?”李青蓮問。

    方獄扯了扯臉皮,冷笑一聲:“器宗火煉體,焰升格,陰陽造化爐,極品劍中仙!”“器宗禁地,皇族留下的陰陽造化爐?只是那造化爐,沒有煉器師能用,好歹是開天皇族之寶物,器宗也舍不得送出去,倒是成了雞肋之物。后來也不知是哪一位煉器師發

    現了陰陽造化爐,不僅是煉器,還能煉人體格,只是從古至今,進入陰陽造化爐的人,幾乎沒有出來過。”李青蓮道:“但是,能從陰陽造化爐出來的人,體質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力更是一沖千里,實在是可怕。數千年前,就有一位大能者,在陰陽造化爐里呆了整整十年,就在所有人以為他在造化火爐煉為灰燼時,他出關之后,煉出火靈之軀,從此成為一方王侯,實在是可怕。夜驚風在陰陽造化爐內,最多呆了半年,這么短的時間,

    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方獄抿唇,遠遠地望著夜驚風,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并未回答李青蓮的話。

    “這人,就是個硬骨頭,能從陰陽造化爐里出來,倒是不大稀奇。”方獄說道。

    方獄抬眸,望向神主,恰逢神主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各自心里都有了計較。

    ……

    夜驚風一襲黑衫,墨發高高束起,鬢若刀裁,遠遠看去,兩鬢俱已白發。

    夜驚風站在輕歌的面前,背對著輕歌,一陣風過,夜驚風這才回頭看去輕歌。

    “孩子,你瘦了。”夜驚風心疼地道。

   p;   輕歌本就清瘦高挑,如今愈發之瘦了。

    輕歌眸光一顫,緊抿著唇,說不出來一個字兒。

    “為父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夜驚風放下劍,伸出手,指腹拭去輕歌眼尾的淚痕。

    輕歌收拾了下情緒,恢復如常,輕淡而笑,“我很好,爹不用擔心。”

    倔強如牛。

    夜驚風欲言又止,終是無聲。

    “爹。”輕歌往前走了一步,靠近輕歌,微抬起雙眸,凝望著夜驚風。

    “爹在呢。”

    “母親還活著,我與哥哥都已見到了她。”

    即便在這個時間說這件事有些不合時宜,但在看見夜驚風的一瞬間,輕歌便想著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來。

    她知道,這件事一直是夜驚風的劫,若非他們兄妹二人,還有夜青天這個老人,夜驚風早就一同跳進了烈火窟。

    鏗的一聲響起,夜驚風神情恍惚,整個人都呆訥著,瞳眸下意識微微睜大,眼里涌滿了不可置信。

    他手里的劍,跌落在了地上,夜驚風像是一具石化的雕塑,動也不動。

    像是沒有聽到輕歌的話,夜驚風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那一刻,好似雨后彩虹,風過萬里。

    好似絕望的荒漠上,剎那間生長出了一片綠洲。

    夜驚風身體似要倒下,輕歌單手扶住了夜驚風:“你還好嗎?”

    夜驚風笑著搖搖頭,從神態情緒上看,還有幾分鎮定。

    片刻,夜驚風后知后覺般,猛地攥住輕歌的手腕:“歌兒,你方才說了什么?你再說一遍。”

    輕歌側目,看了看方獄,冷冷一笑。

    想必,閻碧瞳已是神月都赤炎靈女的消息,早已到了方獄的手里。

    否則的話,輕歌不會在此說出來,為母親找麻煩。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青蓮一族的夜歌,那個生命力頑強的李翠花。“爹,聽好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母親她還活著,是我與哥哥親眼所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輕歌說道:“娘她說了,她很想你,哪怕幾十年沒有見,她對你的感情,

    一如既往。她只愛你。”

    輕歌輕描淡寫的話,落在夜驚風耳中,是熱淚盈眶,愧疚萬分。

    那側,金音鐘罩內,砰地一聲,方獄跌倒在地。

    “方大人?”李青蓮詫異,想要伸出手扶起方獄,方獄搖了搖頭。

    方獄猩紅著眼,怒視著輕歌。

    不……

    絕非如此!

    他不肯相信,幾十年的日夜相伴,朝夕相處,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情?

    即便是條狗,在身邊養久了都會感恩。

    方獄的瞳仁,驀地變尖,宛如貓眼蛇瞳。方獄恨恨地瞪視著夜驚風,咬牙低聲念:“這個愚蠢的男人,隔著一面墻,十幾年都沒發現過你,他不配你的愛!閻碧瞳啊,你好狠的心,你將我,置于何地?”這些年默

    默無聞,無怨無悔的付出,又算什么?方獄痛不欲生,腦子里好似被人拿著尖銳的針瘋狂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