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第一狂妃 > 第3925章 這一日……
    從那以后,輕歌尚未停下來好好歇息,就馬不停蹄忙起深淵天劫的事了。

    三千世的天壇,被姬月夷為平地后,天壇唯一的天機組織,徹底瓦解。

    在三千世的天機師們,非但沒有感到惋惜,甚至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狂歡。須知,天壇的存在,雖是天機師們的天堂,但在那的前提是,放眼無垠的三千世,如此遼闊的域面,千族林立,僅有一個天機師組織而已。那也是因為,秦靈祖野心勃勃

    ,對于其他嶄露頭角的天機組織,無情地打壓。

    久而久之,天壇一家獨大,才有了那樣盛況空前的局面。

    可現在不同了,百舸爭流,百花齊放,仿佛是一個時代的真正開始。

    而火焰天,在聯盟女帝夜輕歌的帶領下,一個新的天機組織,正式成立。

    其名英勇,為天機所用!

    輕歌親自取出月蝕鼎,為英勇的天機師們鍛造出了嶄新的勛章,金光閃閃的‘英勇’二字,龍飛鳳舞,充滿了勁道,似有一股浩然霸氣傳出!

    裘清清、張離人等人素日里都在腹誹俗氣的名字,然而,當佩戴勛章的那一刻,他們有著不可剝奪的使命感!

    英勇成立,占領了神域王宮的三棟閣樓,還從海棠、獨孤兩個位面暫借了望星陣法,專心鉆研天機,觀察星象,隨時與輕歌匯報深淵天劫的所有細節!

    輕歌把當下的事情處理了一遍,便去了英勇樓閣,問:“深淵天劫,可有跡象?”

    云月霞睜開了眸,一雙火瞳,沒有黑白之分。“撲朔迷離,局面很難看清。”云月霞道:“具體的時間觀察不到,深淵天劫的有關跡象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但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海面總是平靜的。現在的我們正是這

    種感覺,越是偵查不到,越感到萬分可怕!”

    輕歌抿緊了雙唇,“怎會如此?”

    “只有一個解釋。”釋音公子道:“這深淵天劫,有主觀思想,發現了我們的勘察,故意避開。”

    “還有一種可能,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扶希說:“不過后者的可能性小。”

    徐聞奉皺緊了眉頭。

    裘清清坐在一邊,面無表情,神色冷峻,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

    腳步聲響起,輕歌抬眸看去,只見張離人一襲白袍,步履平穩,自環形階梯緩步走下。

    “張公子,你怎么看?”徐聞奉問道。

    張離人停下了步伐,并未回答徐聞奉的話,而是扭頭望向了閣樓的外側。

    院。

    初冬的冷風肆意刮過,旁側的高墻,躺著一個桀驁不遜的男子。

    身著純黑的袍,腰配頂好的寶劍,雙手后彎,抱著后腦勺,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從何而來的雜草。

    九辭看起來百無聊賴的樣子,在看見莫憂后,吐掉了嘴里的草,露出了笑顏。

    “張公子?”徐聞奉低聲呼喚。

    張離人抽回思緒,挪開了看著九辭的目光,直視輕歌,目光如炬,面上似是覆著一層冷霜,格外認真的模樣叫諸多天機師都愣了下。

    尤其是在邊角的林峰,頓感似曾相識,仿佛在哪里見過這樣的天機師。

    “逃吧。”張離人道。


    “張國師的意思是……?”輕歌的心在一瞬間跌落了萬丈深淵,瘋狂地震顫。

    她好似聽明白了張離人的話,但希望被張離人否定。“沒救了。”張離人說:“一百零八陸,將不復存在,這是天劫,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當年的八荒,如今的一百零八陸,都逃不過天劫的制裁。深淵之火會如同魔鬼那樣

    ,吞噬掉火焰天下的一切生靈。”

    張離人乃是一代神機,并非貪生怕死之輩,輕歌相信他的本事和為人。

    故此,當張離人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輕歌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輕歌閉上眼,緊攥著雙拳。

    “再不逃,就來不及了。”張離人淡淡地說。

    “為何?”扶希問。

    “出去看看吧。”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隨即全都暴掠而出,來到院外,朝天看去。

    只見倏然之間,已無白晝黑夜之分,只有火山噴發般的紅。

    像是邪惡的魔鬼,將地底的巖漿染到了蒼穹。

    頃刻,一百零八陸的溫度火熱上升,并且還在繼續!

    溫度只會越來越高!

    九辭從院墻翻下,走至輕歌身旁,看了眼天機師們,壓低聲音問:“這……是怎么回事?”輕歌不言,卻是扭頭望向了張離人,張離人亦不隱瞞,徐徐道來:“深淵之火,正在大面積的覆蓋四方,形成一個囚牢,到時,一個都逃不出去。等天劫降臨之時,便是你

    我身死之日,今朝的一百零八陸,便是以往的八荒,所有吶喊著不甘的靈魂,被天劫吞噬的無辜生命,都將成為歷史上淡淡的一筆。”

    “絕無可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就連輕歌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線,正在顫抖。

    生死困難前的抉擇,總歸是要人命的。

    她身為聯盟女帝,早已扎根于這片大地,怎能舍棄自己的子民,獨自一人去找尋新的希望?

    “女帝,不要逞強了,走吧,逃吧,這并不可恥,你已經盡力了。”張離人緊盯著輕歌。

    “張國師,你可還記得,降龍街頭的話?”

    張離人一愣。

    他怎會忘記呢?

    他說:你活不過二十五歲。

    事實的確如此。

    他能成為三千世唯一的神機師,靠得絕非僥幸,而是真才實學。

    他的話,就是天機之道,絕不會有錯。

    “二十五歲死,和二十歲死,有什么區別呢?”輕歌反問。

    “為帝者,不求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但絕不能當一個逃兵,而逃兵永遠是可恥的。世人放過她,我唾棄她。”

    天邊的紅光,映在她的臉頰。

    一雙美眸,亮如珠玉。

    華光流轉,熠熠生輝。

    “歌兒,為兄陪著你。”九辭斜靠一側的墻,笑時露出了一排牙,“二十年前,你我兄妹同一日誕生。二十年后,你我也該一同赴死。”

    莫憂說道:“女帝會介意多加一個嫂子嗎?”輕歌莞爾一笑,凝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