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選當場愣住，明明剛才還給女兒保證過，現在那小女孩竟然出事了。
“爸爸，爸爸，你告訴我小可姐姐怎么了。”妞妞丟下球，立馬朝著陳天選跑過來。
孩子雖然純真，但并不是懂得少。
“怎么回事。”陳天選怒聲問道。
洪契低頭，說：“陳爺，不是我們工作不到位。我們已經派人去醫院里守著小可，但是小可還是出事了。具體的事，我等會到醫院再給你解釋吧。”
陳天選點頭，妞妞已經到她跟前，那小手不停的搖晃著陳天選的褲腿：“爸爸，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小可姐姐到底怎么了。”
陳天選真不知道怎么給妞妞解釋，只好安慰她：“別著急，爸爸現在就去醫院。”
妞妞不停的要哭，眼淚從眼眶里飛出來：“不要，爸爸騙人，我剛才聽到小可姐姐死了。爸爸騙人，爸爸騙人！！”
陳天選的心，一陣錐痛。
那個叫小可的小女孩，只比妞妞大兩歲。當時在豬圈里，若不是小可極力要保護妞妞，自己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妞妞。
“爸爸給你保證，現在就去醫院里！爸爸保證，小可姐姐一定會好好的。”陳天選不停的安慰自己小棉襖。
妞妞還在搖頭：“不要，爸爸騙我，爸爸騙人。我要和爸爸一起去醫院，我要見小可姐姐。”
妞妞哭喊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小可死了。
她一定要去醫院，哪怕是見小可最后一面。
小可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真正能稱得上朋友的孩子。
“好，爸爸帶你去。”陳天選一只手拽著妞妞。
另外一只手捏成拳頭，青筋暴起。
好好的一個孩子，為什么會死在醫院？
當時離開豬圈，陳天選讓人護送小可去的醫院。小可身上的傷，按照陳天選配置的藥，恢復健康只是時間的問題。
等她身體恢復得有足夠的抵抗力，陳天選會再給她一次治療。
到時候，她就能和普通人一樣活潑亂跳。
可還沒等到那時候，她已經死了。
“媽媽也跟你一起去。”方糖剛回來酒店，發現妞妞在哭，便湊過來聽了聽什么事。
人命關天，陳天選點頭讓他們同行。
他一秒都沒多余的等待，直接奔向醫院。
到醫院里，陳天選沖進住院部。
“你們的院長呢，叫他給我滾出來。”陳天選一圈砸在服務臺上，怒火沖天。
面前的護士醫生，全都被他震住了。
“你什么人，江城人民醫院你也敢闖。”
陳天選‘啪’的一聲，突然把面前的水杯都捏碎，大吼道：“老子就闖了！讓院長，立馬出來見我！”
一群人以為陳天選是瘋子，都沒敢攔著他。
這時候，院長從門外走進來。
“膽子可真大，這里是寧城的人民醫院住院部，不是你能隨便闖的。”院長身穿白袍，一身巍峨。
陳天選沖過去，抓住他的白袍，質問道：“叫小可的女孩，怎么死的！她的病情，絕對不可能死！”
院長一臉肅然，推開他的手說：“年輕人，不要激動！小可的病很難治。”
陳天選并沒有想過讓醫院里的人來治，他只是暫時把小可安頓在這里。
“不好治，你們就冷凍她？”
院長搖搖頭，說：“你是病人家屬？”
陳天選冷眸帶著殺氣：“不是，但她對我來說，是家人！”
院長輕聲說：“是家人的話，你現在才來？再說了，不是我們醫院不治，是她父親主動來要求安樂死她。當時我們沒同意，但她父親強烈要求要這樣做，減輕自己女兒的痛苦。在我們醫院里，就算能治好小可也頂多是個植物人。她才七歲，讓她當個植物人，我們作為醫生也不忍心。”
什么。
陳天選腦海里一炸。
小可是被自己的父親安樂死的？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父親？
妞妞聽到這話，在旁邊哭得稀里嘩啦：“爸爸，爸爸……嗚嗚，之前小可姐姐說她不想活了。她不是被人販子拐走的，她是被她爸爸賣到出去的。爸爸，我不要小可姐姐死，我不要小可姐姐死。”
陳天選頭皮發麻，小可父親之前還把她賣給人販子了……
他看著院長，再次問道：“小可她爸呢，不，是那個畜生！”
院長無奈說：“我們也想救她，但是小可爸爸自己偷偷給她注射了安樂死的藥劑。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為此我們醫院還刻意開過一次會，把所有醫生調集起來，有的人認為作為父親，不想看著自己女兒痛苦也是必然的。”
呼……
陳天選心底，一陣冷風吹過。
這時候，洪契似乎查到什么。
他靠過來，低聲對陳天選說：“陳爺，是我們的工作沒到位。我們的確每天都有人在照顧小可，我還從北疆請了一個護士過來。但我們不知道，小可爸爸會這樣做啊！我剛才才查到，這家伙之前的確賣過一次小可，而且還有更過分的，他今天簽了一張遺體捐贈的書，然后自己就去賭博去了。”
陳天選聽到這話，手都在顫抖，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啊。
“去找到他，送他去魔鬼該去的地方。”陳天選冷冷的對洪契說道。
洪契點頭，說：“明白。”
一旁，妞妞已經哭成淚人。
“爸爸，小可姐姐是不是真死了。她是不是不會起來，是不是不會和妞妞再說話了，嗚嗚，為什么……為什么小可姐姐有一個這樣的爸爸，小可姐姐明明那么善良，她把自己最后一個藏在兜里的面包都給妞妞吃了。啊啊啊，妞妞不要小可姐姐死。”
整個醫院里，全都回蕩著妞妞撕心裂肺的聲音。
她這輩子遇到第一個朋友，遇到第一個用生命對自己好的朋友。
同樣是孩子，差距為什么這么大。
陳天選沒說話，抱起來妞妞讓方糖看著她。
隨后，他筆直的走向冷凍室。
“你要去干什么。”院長攔在他面前，赫然問道。
陳天選風風火火，他一秒也不想等。
“去救人！”陳天選說道。
院長立馬喊道：“來人，攔住他！胡來，這件事雖然是小可爸爸不對，但事情已經發生，小可已經是個死人。半個小時前，她的心臟就停止跳動了！死者為大，要是能救，我們這些醫生不就早救！！”
陳天選不顧任何人的阻攔。
“你們救不了，那是因為你們沒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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