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我一早就到了工位。因為昨天的事，晚上我一直沒怎么睡，總是迷迷糊糊。所以，早上起來，還沒到工作時間，我就提前到了工位。
坐在工位上，我盯著窗外看了許久。現在，我與曾經的自由，就一墻之隔，可就是這薄薄的一道墻，對我來說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我腦袋一片空白，每天睡覺之前，我都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都想著如果第二天一覺醒來，一切又恢復如初，那該多好！
突然，我的思緒被一陣腳步聲打亂，一下又把我拉回現實。
我回頭看去，發現燕子她們都陸續到了工位。看到我的眼神時，燕子強擠出一絲微笑。看著泥鰍和小黑空蕩的工位，我心里說不出的惆悵！
不一會，歐文也隨之走了出來。歐文過來以后，簡單的瞟了一眼空著的兩個工位。隨后，歐文就若無其事的坐了下去。
“怎么？今天都不用工作嗎？業績都很好了？”歐文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聽到歐文的話，原本安靜的辦公區，突然變得嘈雜起來。所有人都趕緊該登記的登記，該打電話的打電話，沒有一刻遲疑。
歐文則是盯著自己電腦看了許久，而后，歐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要老是讓我提醒，提醒多了我會煩，我一煩，就說不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說完，歐文突然轉向我，看著我似笑非笑的說。
“你！跟我來！”
聽到歐文的話，我先是一愣，隨即，便立馬站起身來，朝著歐文走過去。我不知道歐文又犯什么病，可千萬別再弄我了。干！他媽的，他不會是想讓我去陪小黑吧！應該不至于，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要去，應該昨天他就讓我去了，不會等到現在！
看歐文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弄我。可是，我心里始終瘆得慌！這種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么的感覺，是最讓人抓狂的！我走到歐文身前，歐文沒有對我說什么，只是轉身就往房間方向走去。我不敢多問，也只能唯唯諾諾的跟在歐文身后。
進到房間以后，歐文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隨后，開口對我問道。
“現在，業績有一百萬了吧？”
“報…報告文哥！一百一，快一百二了！”我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按理來說，我們的業績，歐文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不知道他突然問我這事，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呵呵，你倒是運氣挺好，來這里的人，到現在，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做出這些業績的人，你還是頭一個！”
“我都是按照文哥教的去做，所以，才能有這些業績，都是文哥您教導得好！”聽到歐文的話，我順勢拍了個馬屁。
“噢～是嗎？你為什么不敢看我，我有那么可怕嗎？”歐文看著我一直低著頭，便冷笑一聲問道。
“沒…沒有！文哥….”我抬頭看了一眼歐文，回答完，我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你說，我和判官，你更怕誰？或者說，你覺得我倆誰更恐怖？”歐文一臉陰笑的又對我問道。
“我….文哥….這….”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在我心里，著這倆人都是魔鬼一般的存在。所以，我也就只能支支吾吾的，不敢正面回答。我總不能告訴他，我覺得他倆都是一個吊樣吧？
“哈哈哈，看把你嚇得！這么不經逗啊？這段時間，業績不錯，所以，按照之前我說的。你可以晉升為管理，怎么樣？能干不？”
聽到歐文這話，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一直想要躋身這個位置，可是等真正的上位了，心里又十分矛盾！能坐這個位置，就代表以后我的日子會比現在好。待遇也會比現在好，但是，這個位置也意味著，我即將會成為他們的走狗。從現在開始，我也就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當然，這并不是就代表我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歐文這樣安排的原因，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和外面的那些人，同處一個陣營。所以，他們有什么情況，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但是如果我真的坐了這個位置，他們還會像以前那樣，和我無話不談嗎？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既然歐文已經說出這話了。他絕對不是在和我商量，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做也得做，不做還是得做！沒有絲毫選擇的余地！曾經翹首以盼的東西，突然就這么得到手了。我卻發現，其實自己也沒有想象的那么激動和開心。或許是因為泥鰍，或許是因為這里發生的所有骯臟不堪的事！
可是，如果沒有這個位置。別說秦丹的事，就是我以后能不能活下去，恐怕都會是一個大難題！我渴望成為他們，但是也害怕成為他們！
我渴望成為他們，是因為只有成為他們，我才有活著離開的機會，才有那么一絲希望，報心中仇恨！害怕成為他們，是不想自己人性泯滅，不想像畜生一樣活著！
可是，現如今，這是能讓我活得更久的唯一法門！此刻，不安和矛盾，充斥著我的內心！
至于秦丹的事，這么久以來，我也是有些淡忘了的！不是我不想報仇，是我發現我現在根本無能為力！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讓這幫畜生下地獄！我也想有朝一日，能用他們對待泥鰍，還有之前對待我的方法，好招呼招呼他們！也讓他們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
“怎么？不想做？啊？”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歐文突然語氣冰冷的問道。
聽到歐文的聲音，我猛然回過神來，趕緊回答道。
“沒有！沒有！文哥，我是剛剛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失態！對不起！對不起！文哥！感謝文哥的信任與栽培！我一定不負所望！我一定好好聽文哥安排，做讓文哥滿意的事！”我看向歐文，一臉真誠的表著決心。
“哼！漂亮話誰都會說！別他媽把老子當傻子忽悠，收起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有的事，是真是假，我聞得出來！這管理，我不白讓你當！以后你的提成換成兩個點！但是，事情必須給老子做好咯！業績不能落下！而且，給我好好盯著這幫人。有任何風吹草動，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你懂我的意思？不用我再多做說明了吧？”
歐文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說完就一直盯著我看。
“明白明白！文哥！以后業績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這幫人有任何的動向，我也會第一時間跟您匯報！”
“知道就好！行！走吧！”
說完，歐文就帶著我出了房間，往辦公區走去。
走到辦公區以后，歐文站在桌前，鄭重其事的說道。
“所有人，手里的工作都先停一停！我宣布個事！”
所有人聽到歐文的話，便趕緊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隨即，歐文又再次說道。
“以后，這間辦公室，滇南就是你們的組長！那個！燕子！是副組長！”
聽到歐文的話，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還要安排個副組長。燕子聽到歐文的話，也是一臉的不解。
“所有人，必須聽招呼守規矩！還有，你倆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是白做的！我的要求就兩個，一個是好好賺錢！第二個，還是他媽的賺錢！如果你倆帶著這幫人，做不出業績。那也是有懲罰的，至于是什么懲罰，等到時候看我的心情！”
“行了！別愣著了！都繼續干活吧！”
歐文說完，便轉身朝樓下走了下去。歐文走后，泰迪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我。我也是對他微微一笑，隨后，我就往工位走去。
其實，我不明不白歐文為什么要讓我盯著這群人的動向。像這種情況，直接在所有地方安上監控，不是來得更直接嗎？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后來，我才知道，安裝監控的害處。
首先，如果是讓外部人員來安裝，那園區所有的情況基本上就會暴露在人家眼前。至于監控，你也不知道安裝人員會不會動手腳。做完事后，殺人滅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人都是本地人，在緬北，本地人的命，可是遠比這些過去的豬仔要金貴得多！
而園區不論管理還是豬仔，基本都是國人居多。所以，在人家的地盤，那些管理不會傻到節外生枝！死多少國人，人家根本都不會在乎。但是如果死的是當地人，那難免就有人會拿此大做文章！
其次，如果是內部人員自行安裝。安裝完以后，監控是需要聯網的。這無異于將自己全部暴露在別人面前，別人花點技術，就能攻入這個監控。當然，也有那種自帶存儲功能，不用聯網就能使用的監控。
但是，不管是聯網還是不聯網。一旦安了這個監控，無異于將自己的行蹤公諸于眾！在這里，很多的管理層，都是見不得光的。更重要的是，安裝了這個監控，就相當于給警方提供了全方位的免費證據。
到時候，警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一網打盡！
……
我走到工位坐下以后，轉頭看了看燕子她們。我發現楠楠正一臉怨恨的盯著燕子看，燕子見狀，連忙問道。
“楠楠！楠楠！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啊！”
“呵呵！還真是諷刺哈！為什么？憑什么？”楠楠苦笑著說道。
“啊？”燕子一臉不解。
“呵呵！所有的苦痛折磨，我一個人受了！到頭來，好處全都落在了你身上！你還真是好命啊！”
聽到楠楠的話，我也有些不解。燕子一直都在盡自己所能的去幫助楠楠，可是最后換來的卻是憎恨。
楠楠說完，就轉頭看向電腦，拿起手機準備繼續打電話。燕子正想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被楠楠直接打斷。
“什么也不用說了！我恭喜你啊！”
明明燕子一直都在維護楠楠，可是楠楠卻將所有的遭遇，遷怒在燕子身上。見此情形，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聽楠楠說完，燕子也沒有再做糾纏。轉過身，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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