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初只覺得脊背一寒,全身從頭麻到了腳。

    她倏地抬眸,就對上秦御陰佞的眸光。

    眼神復雜到讓人心驚膽戰。

    憤怒中夾雜著深深的痛和絕望,卻又隱隱帶著一絲的希冀。

    冷如初心虛地咬著下唇,低聲在冷蕭耳畔道,“我知道你恨姐姐......”

    冷蕭身子倏地僵住,將她抱得更緊了幾分,“姐,我不恨你!我只恨沒有能力跟秦御抗衡!!”

    他的話,讓冷如初愈發的心寒。

    她甚至沒有勇氣抬頭去看秦御。

    只覺得一大片陰影一點一點逼近,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森冷的不安之中。

    她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冷氏送給蘇澈,是她親手簽的字。

    雖然讓冷氏成為秦氏的子公司,作為蘇澈在秦氏立足的籌碼,這不是她所能預料到的。

    但,所有的一切,皆是因為她跟蘇澈簽了那份協議導致的。

    一切的解釋,在事實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起來。

    秦御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十指已經不自覺的捏緊。

    指關節幾乎要捏爆了。

    可她,竟然一點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到底是為什么要在好不容易情緒穩定一點時,就用盡辦法跑到她身邊來的?

    秦御倏地將手插.進了從喬晉禮身上扒下來的白大褂口袋里,聲線冷得瘆人,“冷如初,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說出來讓我也樂一樂!”

    看著他揶揄的表情,冷如初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怎么會不知道此刻他內心有多痛苦?

    可他偏偏不像平時那般暴怒,越是這樣平靜越是讓她不安。

    她掙脫冷蕭的束縛,走到他面前,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他卻像是避瘟疫一般,避開,眼底的嫌厭一閃而過。

    冷如初的手就那樣僵在半空中,眼眶干澀泛酸。

    “聽蘇澈說,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大腦是清醒的?”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秦御皺起眉頭。

    所以,這女人的意思是,他既然都知道了,還跑來自取其辱做什么?

    再好的忍耐力,也讓他憋不住的要發火!

    胸口悶得快要發瘋,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此刻像是燎原之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秦御狠狠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上面似乎隱隱掛著兩滴汗水。

    冷如初的心口沒來由的一顫,耳廓微微泛紅。

    她低著頭,不敢再看他,“秦御,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著......”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秦御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看她委屈的表情,反倒好像是他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

    “我不該清醒?還是活該被你和蘇澈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