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一雙眸幽冷地在阿冷身上來回打量。

    直到這一刻,阿冷才皺著眉站了起來,“言老師,腦出血的病人,都這么精神的嗎?”

    阿冷的語氣變得跟他的名字一樣冷,甚至連聲調都悄無聲息的變了。

    冷如初臉上的激動在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她有些懊惱地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是腦出血把自己摔成了傻子嗎?怎么連冷蕭也會認錯?

    想到自己生命盡頭的日子里,可能都要這樣瞎著,看不見自己最在乎的人,冷如初的心情無端的低落起來。

    “出去。”她涼涼開口。

    阿冷的眼神黯淡下去,沉痛在他的眼底縈繞,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秦御的方向,透著一股殺氣。

    言靈重重咳嗽了一聲,“腦出血的病人術后恢復情況分很多種,冷小姐很幸運,是手術極其成功的那一類患者。”

    阿冷暗暗舒了口氣,“既然沒什么問題,那言靈老師為何還要帶我過來?”

    他在打消冷如初和秦御的疑心。

    秦御的眸色沉了沉,“如初有醫生看著,無須你們操心。”

    “我是擔心她的胃。”言靈說著,擰開手中的保溫瓶,遞給阿冷,“接下來,你就呆在這照顧冷小姐吧。”

    阿冷臉上的激動一閃而過。

    秦御擰眉,他并不打算把冷如初交給言靈的人照顧。

    言靈有些失落地抬眸看他,“秦大哥,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冷小姐的胃病,只有我能治,必須按時服藥,正好她現在需要留院觀察,這段時間阿冷照顧她,再合適不過。”

    秦御:......

    是啊,這個時期,冷如初是最有可能乖乖配合喝藥的。

    秦御點了一根煙,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你留下來照顧她。”

    放個大男人在這里照顧冷如初,他始終不放心。

    更何況,這個男人的行為舉止都很可疑。

    若他真的是冷蕭,那秦御就更不放心了。

    言靈有些自嘲道,“可我想留在秦大哥身邊照顧你,你的腿已經落下了傷,不好好調養,日后可能會導致不可逆轉的后果。”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秦御有些不耐煩。

    一直沉默不語的冷如初突然就笑了,“秦御,我只是瞎了,不是聾了,更不是死了。”

    秦御的身形一頓,眉頭緊鎖,幽幽的看著她。

    “阿冷是吧?我雇你看護我吧,你跟著言靈工資多少錢,我給雙倍。”冷如初淡淡出聲。

    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秦御的心口堵得慌,下意識伸手拽住了冷如初的手,“如初......”

    她冷冷抽走手,“秦御,是不是你也打算禁錮我,左右我的人生?”

    秦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頭痛欲裂。

    她的聲音綿綿軟軟的,可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扎進他的心底。

    不知為何,情緒突然就有些失控。

    只覺得身體里有一股怒氣在不斷的往上竄。

    秦御驀地站起來,快速奪門而去。

    哐當一聲巨響,仿若一記重錘,砸在冷如初的心尖尖上。

    她的眼眶倏地紅了。

    阿冷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團,扯了紙巾遞給她,“別哭,為那種人不值得。”

    “咳咳。”言靈又咳了幾聲,“阿冷,你的責任是照顧冷如初,監督她好好喝中藥,其他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去摻和。”

    阿冷沉默了好一會,才冷冷道,“我知道了。”

    言靈拉開門追上秦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