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初定定的坐在福爾馬林缸前,目光呆滯。

    腦海里閃過的,全都是跟冷蕭曾經的過往。

    年少時,冷蕭總是像個小大人一般,護在她的面前。

    不管是誰欺負了她,哪怕是老師,他也敢沖上去跟對方據理力爭。

    甚至是動手。

    經常為了她,到處掛彩。

    她喜歡安靜美好的生活,他就騎著單車,帶她去鄉下看油菜花田,挖野菜,抓魚......

    她喜歡蕩秋千,小小的他就親自去找鎮上的木工師傅學習,動手給她做。

    她說以后希望能過上世外桃源的生活,他就真的默默的攢錢,說以后要在鄉下蓋一間大別墅給她......

    ......

    少年的臉,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冷如初的手指輕輕拂過福爾馬林缸里的冷蕭,喃喃自語。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說想讓他去給秦御做藥人,他也不會走到這一天。

    她恨透了自己當時的狠心。

    為什么能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弟弟以身試險?

    為什么冷蕭要這么傻?

    她當時只是在說氣話,為什么他要當真。

    夏子芊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冷如初泣不成聲的趴在福爾馬林缸上。

    幾乎要背過氣去了。

    夏子芊忙跑過去,扶住她,“如初,喬晉禮說,他拿到解藥了。”

    冷如初怔住,過了好幾秒才猛地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夏子芊的手,激動無比,“真的嗎?”

    “恩,是真的,喬晉禮說,秦御也是被蘇婧婷坑了的,他......”

    “子芊,你幫我看著冷蕭,我去接喬晉禮。”冷如初完全沒有聽到夏子芊后面的話,爬起來就往外跑。

    喬晉禮把解藥送到的時候,冷如初整個人都有些失控,顫抖著手拿過解藥,飛奔向冷蕭的方向。

    腳下一個趔趄,摔了一跤。

    腦袋重重撞在了福爾馬林缸上。

    只聽得嘭的一聲,福爾馬林缸的玻璃碎裂,里面的液體嗖嗖的往外流。

    冷如初嚇得伸手去堵住,眼淚瘋狂往下掉,“不要,不要......”

    喬晉禮和夏子芊忙過去拉開她。

    “冷蕭,冷蕭......”

    “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眾人皆是一愣。

    冷如初難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定定循聲望去。

    就見一直像個活死人一般的冷蕭,這會兒竟然站了起來,一只腳邁出了福爾馬林缸。

    一步一步朝著冷如初走來。

    身上的藍色液體不停的往下滴落,勾勒出他健美的身形,整個人莫名的比平時添了幾分氣質。

    夏子芊都有些看呆了。

    喬晉禮驚得張大嘴巴,久久回不過神來。

    等到反應過來時,冷蕭已經一把抱住了冷如初。

    霧草!

    喬晉禮忙拍了照,發送給了秦御。

    夜色下,海邊,一座暗礁上。

    秦御坐在上面,盯著暗涌的海面,海浪輕拍著暗礁,咸澀的海水時不時的撲面而來。

    卻怎么也抵不過他內心的酸楚。

    手機響了一下,他皺眉,拿出來,看了一眼,臉色驟然大變。

    倏地起身,從暗礁上往下跳。

    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