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晉禮在車上，聽著兩人的對話，眼神里透露出驚訝。
以前子芊總是跟他說，冷如初有多厲害。
他從來不覺得。
畢竟，冷如初跟在御少身邊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在給御少添麻煩。
甚至很多時候，因為她，御少還差點死掉。
可，現在，他才猛然發現，冷靜下來的冷如初，原來腦子還挺靈光。
竟能把殷素素氣成這個樣子。
秦御若是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
冷如初出來后，喬晉禮主動拉開了車門，動作紳士的將她請上了車。
冷如初坐上去，扣上安全帶，長長舒了口氣，“喬晉禮，帶我去祭拜子芊吧。”
“好。”
......
秦御在醫院里，左等右等，都不見冷如初回來，心里莫名的煩躁不安起來。
他咬著牙，還是撥打了冷如初的電話。
那頭響了很久，冷如初才接起來。
她的聲音哽咽得厲害，“怎么了？”
壓得也很低。
隱隱的，還聽到了喬晉禮在跟夏子芊訴苦的哽咽聲音。
秦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那。
他到底在干什么？
冷如初都說了，是要去祭拜夏子芊，他怎么可以懷疑她？
“夜深了，外面涼，注意點身體。”
“好。”冷如初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旁邊幾乎是癱軟趴在墓碑上的喬晉禮，心中感慨萬千。
“秦御，如果你是喬晉禮，你會怎么樣？”
她不敢想象，換個位置，秦御會有什么表現。
秦御愣了一下，心口莫名的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般，疼得有些發杵。
總覺得，好像隨時都會失去冷如初一般。
忙深吸了一大口氣，“別胡思亂想，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我們永遠都體會不到喬晉禮的悲傷......”
頓了一下，秦御又補了一句，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我也希望，我們永遠都不要有體會這一天。”
冷如初的心尖狠狠一顫，鼻尖酸酸的。
是啊，她也希望永遠不要有這一天。
可是，她的生命，就快要到盡頭了。
一陣風吹過，莫名的冷。
冷如初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我想再陪子芊一會，先掛了。”
“好，喬晉禮就辛苦你照顧了。”
“恩。”冷如初眼眶紅紅的。
好像，秦御也變了許多。
以前，他對喬晉禮，總是呼來喝去的。
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這么細膩的關心喬晉禮的內心。
冷如初走過去，跪在夏子芊的墓前，磕了幾個響頭。
“子芊，很快，我們就可以想見了，你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一定要記得托夢給我。”
喬晉禮的哭聲止住，怔怔看著冷如初，“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秦御？”
冷如初：......
悲傷在她眼底肆意放大。
“或許，不告訴他，對他來說更好。”
“可這樣對秦御不公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有了心理準備，也無法改變事實的話，那他痛苦的時間，就要增多。”
冷如初的話，讓喬晉禮啞然失聲。
是啊，有了心理準備，卻無能為力，才是最痛苦的。
就像當初，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子芊死在自己面前，卻回天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