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初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腹部。
雪白的襯衣上，此刻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鮮血順著刀尖，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疼痛，逐漸蔓延開來。
冷如初面容痛苦地扭曲起來，“林染，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了？”
她艱難開口。
林染怔怔看著自己握著刀柄的手，眼瞳逐漸逐漸撐大。
“你，為什么不罵我？”
眼淚簌簌往下滾落。
冷如初按住她的手，“如果這樣，能讓你放下對秦御的仇恨，那也值了。”
說著，就要將刀子往里在推進幾分。
林染嚇得松了手，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冷如初，你瘋了！為了那么一個男人，值得嗎？他身邊那么多的鶯鶯燕燕，你為什么還要愛他，為什么？”
冷如初頹然笑著，臉上的血色已經褪去了大半。
“是啊，為什么，可是林染，你覺得愛有理由嗎？”
如果有理由，還叫愛嗎？
林染用力抱著頭，拼命的搖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我爸媽，因為秦御一句話，就破產，死無葬身之地，我不懂怎么去愛一個人，我只會恨！”
她轉身，跑了出去。
冷如初逐漸癱軟下去。
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下去。
或許，就要這樣死了吧？
也好，提前去下面等秦御，在下面給他打點好一切。
冷如初這么想著，眼皮越來越重，眼看著就要蓋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吃力的抬眸，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
只隱約看到林染焦灼跑來的身影，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夢里，冷如初覺得自己好像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著。
是下了地獄嗎？
像她這樣的人，害死了那么多親人，還為了一個害死自己家人的人，這么死心塌地。
是該下地獄，上刀山下火海的吧？
好痛啊。
她想要叫出聲來，卻怎么也叫不出來。
此刻，手術室里。
醫生著急得冷汗淋漓。
護士不停的給他擦著額頭的冷汗，“病人的心跳幾乎要沒了。”
“腸子破了，必須馬上縫合起來，鑷子給我......”
......
手術室外。
林染抱著頭，痛苦地蹲坐在那，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蜷縮成一團。
她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就要下手去殺冷如初。
或許是覺得冷如初一定會避開吧？
或許是昨晚埃索亞受傷的事情，刺激了她。
可她知道，此刻，她內心里充斥著后悔。
眼前，突然有了遞了一張紙過來。
林染接過，用力擦著眼淚，“謝謝。”
嗓音哽咽。
“這就心疼上了？你前輩子一定是圣母吧？”殷素素的聲音陰冷響起。
林染嚇了一大跳，抬眸，就看到殷素素蓬頭垢面地盯著她。
眼里迸射出瘋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