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可喜歡自己身上這套寢衣了。
這寢衣是他媳婦兒琳瑯離開北國前給他做的，極其舒服，他幾乎天天都穿著，不穿到臭絕對不換。
但憑良心來講，寢衣前天才洗過，現在也不臭啊。
嗯。
就是款式有點松垮，跟正常的寢衣有點不一樣。
可再怎么松垮，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哪里也沒露嘛，怎么就不禮貌了？
若是這都叫不禮貌，那方才暖寶掀他被子算什么？
司空滿肚子牢騷，但最終還是沒拗過暖寶，起身去屏風那頭換了身衣裳……
咳咳。
主要是沒拗過上官子越。
上官子越的手勁兒太大了，他若再不去換衣裳，恐怕連手都保不住。
“這回夠禮貌了吧？”
從屏風后出來，司空已經穿戴整齊，還自認為很帥實則很油膩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暖寶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幾年不見，你怎么老成這個鬼樣子？”
司空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會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
腹誹了兩句，調整好心態，司空重新回到桌前坐下：“老嗎？我媳婦兒說我最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司空可不承認自己老了，他覺得他還是個小伙子咧。
結果暖寶又來了句：“嗯，老當益壯。”
司空：“……”
這話題是不能繼續了。
于是，輕咳兩聲，他趕緊問道：“你怎么不聲不響就來北國了？”
暖寶眨眨眼：“來送大白菜啊，順便看看你。”
“送大白菜？”
司空微愣，不明白暖寶的意思。
暖寶簡單解釋了幾句：“你們北國不是不愿意救季家軍嘛，所以季家軍全軍覆沒了呀。
他們所有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一個個都打包好了，我負責把那些腦袋送到你們北國的各個軍營里，也好讓你們和季家軍的將士們見最后一面。”
“我呸，什么我們北國？那是他們北國！”
司空微微瞪了暖寶一眼，很是不忿：“我是蜀國人好嗎？你別羞辱我了！”
說完，才又壓低聲音問：“季家軍也全軍覆沒了？頭顱也被砍了？這手筆很熟悉啊。
哎，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靈劍山莊又出手了？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頭撿了個大漏？”
暖寶翻了個白眼：“拜托，我耶，我可是神女降世，你能不能稍微看得起我一點？我用得著跟在靈劍山莊后面撿漏嗎？”
說罷，看了上官子越一眼，又道：“雖然靈劍山莊是幫了一點忙，但我們和靈劍山莊那是平等的。
我們都是為了天下太平，沒有誰跟在誰后頭撿漏這種說法。”
“哈哈，你可拉倒吧！”
司空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還平等咧？人家靈劍山莊是什么存在，能跟你平等？
不是我說你，你得空的時候也看看古籍，聽聽坊間的傳言，多了解了解靈劍山莊。
靈劍山莊可不是傳說，人家是真實存在的，知道嗎？
那可是千年大家族啊，極具神話色彩，你別什么都不懂，就會瞎吹牛！”
暖寶看著司空如此狂熱，有些好笑：“我什么時候吹牛了？”
司空立馬道：“是誰上次告訴我，她在靈劍山莊吃飯來著？
靈劍山莊啊，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知道靈劍山莊在哪里，你和我說你在靈劍山莊吃飯？真逗！”
“嘿，你這人，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暖寶郁悶，轉頭看向上官子越：“阿越，你告訴他，我有沒有去過靈劍山莊吃飯？”
上官子越點頭：“不僅吃過飯，還在靈劍山莊小住過一陣。”
“對嘛。”
暖寶微微抬起下巴，一臉傲嬌看著司空：“你看，我有人證。”
可誰知，司空卻伸手扶額：“完了，又瘋了一個。”
暖寶無語。
——行吧。
——不信就算了。
倒是上官子越，他聽不得別人說暖寶吹牛。
于是，開口道：“暖寶不僅去過靈劍山莊，還泡過靈劍山莊的湯泉，去過靈劍山莊的銀庫，認識靈劍山莊的莊主……”
“行了行了，小兄弟，你別好的不學光學壞的，這牛皮越吹越大了。”
靈劍山莊在司空的心里實在是太有份量了，誰都不能染指。
在他看來，那就是真正天神一樣的存在，哪能輕易就上去吃飯睡覺泡湯泉啊？
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上官子越，一臉同情：“小兄弟，我知道你跟在你家主子身邊不容易，肯定得向著她說話，我能理解你。
來，喝杯茶，小小年紀的就要跟著你家主子學吹牛，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
上官子越：“……”
看著眼前的茶杯，并沒有伸手接下。
倒是暖寶，狠狠瞪了司空一眼：“愛信不信！”
她伸手奪過司空手里的茶杯，一飲而盡。
隨后，說了句：“阿越可不是我的屬下，他身份大有來頭，你小心說話。”
言畢，也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說起了正事兒：“那三萬顆大白菜，我會投放到每一個軍營里，其中也包括你的軍營，你知道該怎么做的。”
“放心，我的演技爐火純青。”
司空拍了拍胸脯保證：“到時候，莫說是我手下的那些兵，就連其他軍營的兵，我都能讓他們跟朝廷離心。”
“嗯。”
暖寶點點頭，笑呵呵道：“我信你，你就是個攪屎棍來的。”
司空笑容一僵：“你是夸我還是損我？”
“一半一半。”
暖寶說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們今天不用上早朝？我還想著等你們上早朝了，去皇宮那邊也投放一些大白菜呢。”
“你先去軍營投放吧，過一個時辰再去皇宮。”
司空順著暖寶的目光看了看外頭，說道：“自從那狗皇帝倒下后，北國這邊就是太子在把持朝政。
那太子不是個明君，還沒登基，就把上早朝的時間給改了。
如今時辰差不多咯，我也該進宮去。”
說完，司空又看向暖寶：“琳瑯現在怎么樣？她還好嗎？”
“好著呢。”
暖寶點頭：“你若實在想見她，等忙完了手里頭的事情，我帶你去跟她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