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臨淵和東方羽柔各自手捧一端紅繡球,步伐一致的緩緩走向大殿之上。
沿途的賓客們紛紛投來羨慕和喜悅的目光。
煌天絕看著兩人的身影笑得合不攏嘴,一旁的岳如塵白了他一眼。
“你笑這么歡,搞得跟你成親似的!”
煌天絕擺了擺手:“你懂什么,我這是高興嘛,難得這么喜慶的日子,還是洛神君的婚宴,這么盛大的宴席,我肯定高興啊!”。
大殿主座上,東方蓉蘭看著一步步向著這邊走來的東方羽柔,淚水打濕了眼眶。
“慕寒大哥、月姬,你們看到了嗎,羽柔她呀,今天成親啦,愿你們在天之靈,保佑她余生幸福吧!”
白千詡看著洛臨淵也是輕輕一笑:“臭小子,不知不覺,你已經長大成人了,當初那個一天繞著我轉的小屁孩兒,如今都成親了,我這把老骨頭時日也不多了,能見證你成親的日子,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好好對待人家姑娘啊,臭小子!”。
賀凌天擔任此次婚禮的儐相,他身著一襲儒雅的白色長袍,白袍之上繡著龍鳳呈祥紋飾。
一頭長發整齊的用銀色發冠束在腦后,左手握拳朝內放于小腹前,右手握拳朝外背在身后,風度翩翩,神采奕奕,站在大殿之上如同儒雅的圣人。
下方席位里的秦憐夢正在努力干飯,似乎洛臨淵的婚禮對她來說雖然有吸引力,但是比不過飯菜香。
她偶然抬頭看了眼大殿上站著的賀凌天,頓時一愣。
平時正常的賀凌天和喝醉酒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眼前這樣的賀凌天倒是有些……小帥呢!
但隨著一塊滋滋冒油的鮮香肉塊塞進嘴里,頓時腦海里除了享用美食外別無他念。
“欲作新娘喜欲狂,濃施淡抹巧梳妝,紅衣一襲憐嬌軟,梨靨雙渦惜嫩香,半喜半嗔呼不出,如癡如醉擁難將,天公酬得佳人意,嫁個多才好婿郎。”
賀凌天以一首詩開場祝賀,隨后洛臨淵和東方羽柔來到了大殿上的主座前。
此時的東方羽柔心里似乎已經沒有那么緊張了。
“吉日于歸燦錦娘,家風十德配欽郎,和耽和樂諧琴瑟,雙宿雙飛羨鳳凰,彩線結心緣夙締,赤繩系足愿初償,河山合詠歡今夕,舉案深期比孟光。”
“嗩吶齊鳴鑼鼓響,禮炮繽紛心花放。”
隨著賀凌天語罷,四周的弟子們開始吹響嗩吶,鑼鼓喧天。
頓時“噼里啪啦”的爆炸聲響起,眾賓客起身敬酒。
這時,一位身著白色側開長裙袍的女子悄悄混入了宴席。
側開的長裙露出了她那白皙的大腿,手中搖著一把白絨扇。
女子面容姣好,如花似玉,朱唇輕啟,左眼一顆美人痣,一頭長發如柳絲。
雙眼微微泛紫的瞳孔帶著勾魂攝魄的魅力。
她隨意入坐席位,跟她同桌位的一位胖男人哪里見過這等美女,頓時心花怒放,想要上前搭訕。
忽然,女子側過腦袋微微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如地獄凝視,仿佛惡鬼索命一般。
胖男人頓時嚇了一個激靈,以為眼睛花了,揉了揉眼,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大殿上的洛臨淵也似乎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他微微轉頭看去,正好和下方那桌席位的女子眼神對上。
“云靈槐!?”
只見下方席位的云靈槐沖他拋了個媚眼,努了努嘴唇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洛臨淵微微蹙眉,今日在場的高手很多,他倒也不擔心云靈槐會亂來,不過此女詭計多端,她的出現準沒好事,必須派人防著點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混進來的,或許是易容打扮了一番后跟隨大眾一起進來的,不然懷安可是認得她的,不可能接應她穿過護宗大陣的。
而此時賀凌天已經喊出了“一拜天地”。
洛臨淵趕緊回歸正題,不過在拜天地時,他以天遁傳音與閻七涼知會了一聲。
“閻長老,盯緊我右后方靠邊席位的那個白衣女子,給我把她盯住了,別讓她搗亂!”
閻七涼頓時一驚,隨后很快反應了過來是洛臨淵的天遁傳音。
他看了眼那邊的云靈槐,鎖定了目標,于是對洛臨淵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二拜高堂!”
洛臨淵和東方羽柔面朝白千詡和東方蓉蘭深深一拜。
“夫妻對拜!”
洛臨淵與東方羽柔相互一拜,紅蓋頭微微掀起,看著那無意間露出的驚世容顏,洛臨淵頓時感覺神魂顛倒,心里有些亂了分寸,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禮成!”
賀凌天微笑著大喊道。
隨后所有人高舉酒杯,歡呼祝賀起來。
按照傳統,新娘的紅蓋頭必須回到房間后才能揭下,但是洛臨淵說過,他這場婚禮并不想按照固有的形式走。
因此,他直接撩起了東方羽柔的大紅蓋頭。
此時的東方羽柔面若桃花,絳唇如火,嬌艷無比。
洛臨淵心里怦怦直跳,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東方羽柔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怦動。
他的唇輕輕貼上了東方羽柔的紅唇,感受著彼此嘴唇的溫度。
東方羽柔羞紅著臉兒,臉上卻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哦吼吼吼!”
下方的賓客們紛紛歡呼,清覺那邊,一些僧人看到這一幕連忙紅著臉別過頭去,默念阿彌陀佛。
清覺倒是無所謂,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看著這時的洛臨淵和東方羽柔,陸軒轅一時呆住了,手中端著的酒碗停在了半空中。
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眼眶中泛過一陣粼粼波光。
他將燒酒一飲而盡,隨后獨自起身,“乏了,回去了!”。
他拉住旁邊的白鶯,讓她帶自己出去。
白鶯頓時一愣,“陸老前輩,您這是?”。
陸軒轅沒有說話,只是給了白鶯一個眼神,白鶯不敢違抗,只好帶著陸軒轅離開天淵派。
一旁的風星恒看著陸軒轅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唉,老陸啊……”。
他本想說什么,但隨后苦笑著搖了搖頭:“罷了罷了。”
之后洛臨淵和東方羽柔來給各位賓客敬酒。
眾賓客都很熱情的回敬一杯。
洛臨淵來到云靈槐那桌,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卻剛好能讓云靈槐聽到。
“你這次又想干什么?”
云靈槐微微一笑:“我能干什么,四大傳奇算上你有三位在這里,還有白老前輩在此,就算是一百個我,也敵不過你們呀!”。
洛臨淵蹙眉:“你別賣關子了,說吧!”。
云靈槐輕聲笑道:“我這次來單純就是為了給洛公子你祝賀的,順便提醒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洛臨淵聽的云里霧里的。
只見云靈槐指了指那邊的一個人,“看到那個人了嗎,你最好小心點他,也別喊你的人盯著他,會出事的。”
洛臨淵順著她的指尖看去,只見那邊席位坐著一個頭戴斗笠,黑布蒙面的人,他身著一襲黑衣,看不清一絲面容,十分神秘。
洛臨淵不知道這家伙是誰,從沒見過,之前也沒注意到他,而且這家伙的氣息洛臨淵竟然完全看不透。
“看來我的這場婚宴混進來了一個奇怪的家伙呢!”洛臨淵挑了挑眉。
云靈槐微微一笑:“那家伙是青冥帝使。”
“什么東西?”洛臨淵完全沒聽說過。
那邊的人似乎感應到什么,朝他們這邊看來,云靈槐頓時冷汗直流,連忙轉移話題。
“沒事兒,這里不宜說這些,記住我的話就好,別去管他,也別派人看住他,至少現在沒事兒,想要知道更多,等你完事兒后去南亭鎮七仙客棧找我吧,我會在那兒等你的,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
說罷,云靈槐端起酒杯敬了洛臨淵一杯,“新婚快樂。”
隨后邪魅一笑轉身離去。
洛臨淵不知道這女人又要干什么,但是也不知道他告訴自己這些是為了什么。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云靈槐回頭沖他拋了個眉眼笑道:“你猜!”。
隨后轉身便離開了,她找到趙伏天,讓他帶自己出去,趙伏天哪里受得住這誘惑,連忙跟個哈巴狗似的立刻帶路。
洛臨淵皺了皺眉,他余光瞥到后方那個斗笠男子還在看著這邊。
他本想用神識感應深度探知一番那男子的氣息。
可突然,心里一股極強的危機感爆發,似乎在告訴他最好不要這么做。
洛臨淵十分納悶,哪怕對上崔夜玄也不帶這么的,這家伙到底什么來路!?
他在想這是否又是云靈槐的陰謀,但是這一次他看不透,他在糾結,到底該不該相信云靈槐的話。
這時,一位賓客拍了拍洛臨淵的肩膀,“喲,新郎官,發什么楞呢,來來來,我們敬你一杯,先干為敬!”。
洛臨淵隨后也笑著回敬一杯。
之后他來到清覺那桌,清覺不擅喝酒,以茶代酒,其余僧人也是如此。
洛臨淵跟清覺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清覺也有些好奇,略微看了一眼那邊的斗笠男子。
他剛想用天佛眼查看一番,忽然,一只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打斷了他。
只見白千詡笑呵呵地說道:“清覺小和尚,許久未見了吧!”。
清覺立刻恭敬地雙手合十鞠躬道:“小僧見過白前輩。”
只見白千詡看了眼洛臨淵,隨后笑著說:“臭小子,禮也成了,酒也喝了,老夫有些困了,給我安排個房間,我休息會兒!”。
洛臨淵挑了挑眉:“你要待在天淵派?”。
白千詡當即瞥了他一眼:“怎的,不歡迎?”。
洛臨淵聳了聳肩:“倒沒有,就是稀奇,你居然不走,反而會留下來。”
白千詡翻了個白眼,隨后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別去管那家伙。”
說罷他跟著一位門內弟子去找房間去了。
洛臨淵眉頭緊鎖,若是先前云靈槐說的話他還有些不信,但現在就連白千詡都這么說,他雖然信了,但是也更好奇了,那個斗笠男,究竟是何方神圣,青冥帝使又是什么說法,云靈槐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看來等這里的事情辦完后,還真有必要去找一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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