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笙調整了一下情緒,笑道:“怎么會呢,我只是跟裴律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天天見到你才好啊。”
裴承州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睥睨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冷嗤道:“喬醫生,你真不適合撒謊。”
此時喬心笙從窗戶光潔的倒影上看到了喬心言的影子,伸手圈住裴承州勁瘦的腰身,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裴律師,冤枉啊,我可是對你思之如狂,夜夜難安啊。”
她的聲音嬌軟,身子也柔、軟,清雅的體香一股腦的往他鼻息里鉆。
一時間他竟忘記將她推開。
兩人依偎在一起,宛如情人。
喬心言忍住撕了喬心笙的沖動,握著手指轉身離開。
她知道裴承州只是因為那一晚的情分試圖補償。
是她一門心思的想要攀附裴家,成為裴太太。
所以她必須善容忍知進退。
若是剛才沖了過去,只會駁了裴承州的面子,讓他惱羞成怒。
這樣兩人再無可能。
反而便宜了喬心笙。
憑什么?
另外,再過兩天喬心笙就會被趕出醫院,到時候她再推波助瀾一番,讓喬心笙身敗名裂。
裴家絕對不允許一個身上有污點的女人進門。
不過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喬心笙明明之前對林逸死心塌地的,怎么頃刻間轉了性?
喬心笙瞥見那抹身影離開,頓時勾唇笑道:“裴律師的心臟跳得好快,看來你也想我了。”
裴承州猛然將她推開:“我有潔癖,對別人的未婚妻不感興趣。”
“開個玩笑啦,我剛才只是測試一下你的心跳,很遺憾,你的心律正常,無法成為我的患者。”
“喬醫生想患者想瘋了?”
“嘖,我還以為你是看了熱搜,因為擔心才來找我的。”
喬心笙歪在窗口,任憑風將她的發絲拂亂,襯得那張精致的小臉驚艷又嬌憨。
裴承州的眼尾染上一抹猩紅,將臉偏側:“喬醫生還真是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收到了醫院發來的信息,前來復查。”
喬心笙撫了撫腦袋:“啊,那是系統自動發的,這事怪我,當時忘記取消了。”
“你現在已經轉為心外科了,看來我得另找醫生了。”
見裴承州要走,喬心笙立刻屁顛顛的跟了上來。
“裴律師,其實你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心理障礙,不巧,我大學時的選修課正是心理學。”
裴承州停住了腳步,喬心笙咚的一下撞在了他的胸口,疼得五官糾結。
他忍著笑意:“所以喬醫生想說什么?”
喬心笙一臉虔誠:“這畢竟關系到裴律師的隱私,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是最佳人選,而且可以為你提供免費服務。”
“理由?”
“當然是因為我覬覦裴律師已久,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接近你的機會了!”
裴承州微微低頭與她視線相接:“喬醫生,我從不相信這世上有免費的東西,就算真有,也暗地里標注了價格,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說,我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咳咳,我記得裴律師前幾天剛幫蕭野打贏了一場官司,就想著讓你幫我引薦一下。”
蕭家跟裴家是一個圈子的人,更何況蕭野這個浪子行蹤不定,而她的時間太過緊促,讓裴承州引薦是最快捷的方式。
裴承州的眼眸中彌漫著冷意:“喬醫生這么快就改變目標了?不過我可提醒你,蕭野換女朋友如換衣服,你若想找長期飯票就死了這份心。”
“冤枉啊,裴律師,我的心都用來盛你了,哪里能容得下旁人?”
裴承州走到吸煙區,伸手拿出煙:“你找蕭野做什么?”
喬心笙見這事有門,識趣的幫他點燃,笑得一臉狗腿:“其實我的目標是蕭老太太。”
裴承州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皺眉道:“我看你是想找死,整個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蕭老太太求醫無數,屢次失敗,如今只能在蕭家等死。”
“我知道,可山不來見我,我自去見山。”
“且不說她年紀大,病灶重,單是蕭家那一攤破事也足夠壓死你,這么跟你說,只要你招惹了蕭家人,就不會有好結果,無論你救不救老太太。”
“我知道......”
“你如果真知道,也不會這么蠢,跟你坦白說,蕭家人正等著老太太咽氣,等著瓜分她手中的股份,只有蕭野這個孫子為她四處求醫,你若是救活了老太太,那些沒有吃到肉的蕭家人會視你為仇敵,你若是手術失敗,蕭野這個混賬就能當場把你剁成肉醬。”
喬心笙湊到他手指間,吸了一口他的煙:“裴律師,做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因為總有人幫她審時度勢,分析利弊,這種亦師亦友的感覺很上癮。”
彌漫的煙霧氤氳了那張漂亮的小臉,莫名令人悸動。
裴承州皺眉將煙掐滅,也掐滅了心里那點火星:“我說過,我有潔癖。”
喬心笙也不惱:“謝謝裴律師為我分析利弊,不過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還望成全。”
她看過喬心言的手術記錄,確實無可挑剔。
如果想要勝出,她必須挑戰更高難度的手術。
更何況蕭家是醫藥市場的霸主,日后也會是林逸的死對頭。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無論如何她想要賭一把。
裴承州看到她一臉的倔強與篤定,到底是動搖了。
“行,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喬心笙開心道:“裴律師,我可真的愛死你了。”
裴承州盯了她許久,才道:“沒有人告訴你,真正的愛意無法附著與語言,而是埋與靈魂深處,付諸于行動。”
“我明白了。”
喬心笙忽然勾住他的脖頸,蜻蜓點水般的觸了觸他的唇,那雙狐貍眼忽閃著狡黠的笑意:“那裴律師對我現在表達愛意的方式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