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對弈江山 > 第三百一十三章 魍魎司的野望
  那李固見牽晁手中的九耳八環太陰刀,掛定風聲朝著自己砍去,頓時嚇得爹媽嚎叫,磕頭流血,不顧一切的喊道:“司主!司主饒了屬下一條爛命啊......屬下有下情回稟,有下情回稟啊!”

  那牽晁似乎絲毫不為所動,半空中的九環八耳太陰刀落勢不減,直直朝李固腦袋上砍去。

  李固甚至都可以感覺得到那太陰刀上傳來的陣陣陰冷死氣。

  “啊——!不要殺我......是攬海閣......攬海閣啊.......”李固不顧一切的拼命嚎叫起來。

  他一邊殺豬似得喊著,一邊閉起了眼睛。

  今日算是吹燈拔蠟了。

  可是他只是覺得脖項之上微微有些冰冷的之意,并不疼。

  他一邊喘息,一邊緩緩的張開眼睛,戰戰兢兢朝頭上看去。

  頭還在......沒有死!......

  他一看之下,才發覺牽晁只是用手中太陰刀刀身在他的脖項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李固一陣狂喜,可也嚇得不輕,癱倒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牽晁瞥了他一眼道:“哭什么,滾起來說話!”

  這句話比什么都好使,李固頓時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麻溜的站了起來。

  牽晁這才又斜睨了他一眼,低低問道:“你剛才說什么?攬海閣?關他們什么事?”

  李固為了開脫責任,聲情并茂的將自己多么勇武,多么奮不顧身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同時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在了攬海閣的身上。

  嘟嘟啦啦的說了一大串,那牽晁倒也真就耐著性子聽了去,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

  李固吐沫子橫飛,直到最后做了總結道:“他都特么的賴那個攬海閣的杜書夷,要不是他橫插一杠,屬下定然大功告成了!”

  牽晁聽完李固這番話,沉思半晌,方抬頭,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敢確定,要抓的那幾個人就在最后的兩間房中?”

  李固不敢確定,可他不敢說自己不確定,說了實話,自己可能繼續腦袋搬家,只得咬牙硬扛道:“屬下確定......屬下都看到那兩間屋子里有三個人影了。”

  李固順嘴瞎扯,莫說人影了,他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牽晁這才點了點頭,低聲道:“行了,這次的事情不能全怪你,畢竟有攬海閣......”

  他思量了半晌,這才又道:“李固,你現在回去,帶著你的人,把流波客棧暗中圍了,一刻也不要停的給我看住了,一旦發現異常,不要打草驚蛇,送信回來,本司主親自去抓人!”

  李固聞言,忙行了個大禮道:“喏!——”

  他轉身剛要走,卻被牽晁叫住道:“等等......”

  李固趕緊又是一拱手道:“司主,還有什么話吩咐......”

  牽晁眼珠轉了幾圈,這才轉頭對那四個兩廂分坐之人中的一個道:“萬俟旒......”

  從第二張石椅上站起一金邊黑衣人,看年歲約有三十多歲,神情冰冷陰鷙,也不多話,朝著牽晁一拱手,轉身便走。

  牽晁望著他的背影,緩聲道:“遇到攬海閣的人,萬俟打算如何......”

  萬俟旒仍舊朝前走去,頭也不回,只干脆的冷聲道:“殺之......”

  片刻之間,他人已經消失在魍魎殿的大門前。

  李固見自己的頂頭上司都已經走了,那自己不得趕緊跟上,這才朝著牽晁又一拜,轉身去追萬俟旒。

  李固走了一小會兒,那牽晁才覺得魍魎殿內隱隱有些發臭......

  牽晁又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這才對這殿內的人都擺了擺手道:“都散了吧,該忙什么都忙什么去,別在我這里杵著了!”

  殿中的人,這才朝著牽晁拱手,皆緩緩的退了出去。

  整個魍魎大殿之中,空空蕩蕩的,只剩下牽晁一人和畢畢剝剝的燭火。

  忽的牽晁兩只眼中放出兩道嗜血的冷芒,從懷中猛地抽出一幅畫,啪的朝著一根古銅色的大柱之上擲去。

  那幅畫甫一碰到柱子,竟啪的一聲展開,仿佛被人端端正正的掛在了上面一般。

  跳動的火焰之下,那幅畫中正畫著一名女娘。

  那女娘一身粉色紗衣,身姿曼妙,曲線玲瓏。

  容貌更是魅惑無方。

  那牽晁死死的盯著這畫中的女娘,狠戾的神色之中漸漸有了絲絲的迷醉神色。

  他倒提著九耳八環太陰刀,緩緩的下了屬于自己的至高無上的魍魎司司主的寶座,徑自走到這幅畫像之前。

  他的神情越發迷醉,甚至帶著一絲狂熱。

  忽的他伸出另一只手,在這幅畫像之上摩挲起來。

  從這畫上女娘的額頭,摩挲到胸脯,又摩挲到蠻腰,然后順勢而下......

  直到最后,他那雙如蒲扇般的大手,緩緩的停在了這畫像中女娘的兩只玉足金蓮之上。

  他又緩緩的閉眼摩挲了一陣,那表情極為享受,似乎就像眼前的不是一幅畫,那就是真人......

  忽的,牽晁驀地睜眼,眼中兇光狠戾,右手倒提的九耳八環太陰刀驀地舉過頭頂。

  下一刻,以上示下,朝著那畫像上的女娘直劈而下。

  “刺啦......”這幅畫像和那畫像上的紗衣女娘頃刻被他手中的刀劈為兩半。

  幽冷的聲音響起道:“攬海閣......姓溫的!魍魎司與你不死不休!......”

  ............

  渤海城,流波客棧。

  蘇凌等了好一會兒,等到整個流波客棧都安靜了,這才將蠟燭重又點亮。

  整個屋子,剎那之間,再次明亮起來。

  蘇凌和蕭倉舒坐在一處,又商量了一番,蘇凌說那魍魎司極有可能去而復返,可不太會如這次一般正大光明了,定會隱在暗處細細觀察。

  蕭倉舒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蘇凌告訴蕭倉舒,這幾日如果沒事,定不要拋頭露面,明日等自己走后,若要吃飯,讓伙計把飯食送進房中。

  蕭倉舒還是想要跟蘇凌同去見郭琿,蘇凌說什么也不同意。

  蘇凌還交待,若是真的遇到突發情況,去求助那個叫做吳民財的掌柜的,按照今日情形來看,這吳民財的身份雖然暫時不清楚,但想來是愿意幫忙的。

  蕭倉舒牢牢記在心底,蘇凌這才心中稍安。

  最后蘇凌老臉一紅,對蕭倉舒道:“你那里可還有多余的銀錢,最好是銀票或者金券......”

  蕭倉舒一臉疑惑道:“昨日你不還有好多么......”

  蘇凌尷尬的撓撓頭道:“這不是去了一趟風月場了么......”

  蕭倉舒聞言,一臉無語的大聲道:“什么......什么!不是告訴過你么.....你跑去風月場揮霍了?......”

  蘇凌一臉尷尬,笑了笑道:“那不是為了結交郭琿么.....”

  “還有多少.....”

  “不多了.....不到一百金......”

  “我......”蕭倉舒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真有你的!你怎么不全花完啊你!......你是結交郭琿去了,還是去霍霍小娘子去了......”

  蕭倉舒直氣的翻白眼,要不是顧忌著還未脫險,怕是早就翻了桌子去了。

  蘇凌沒有辦法,只得嬉皮賴臉道:“蕭倉舒......小倉鼠.....鼠鼠......再批點活動經費唄......”

  “沒有!”

  “真不給?”蘇凌裝作生氣,一瞪眼道。

  “沒得商量!”蕭倉舒氣鼓鼓的背過身去。

  蘇凌聞言,一翻眼睛,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死磨硬泡,連晃胳膊帶晃腿的,搞得蕭倉舒實在無語道:“有時候,真不知道咱倆誰是師父,誰是徒弟......”

  蘇凌哼了一聲道:“還知道我是你二師父......”

  “五千金......不能再多了......”蕭倉舒執拗不過,只得妥協。

  “行嘞,成交!”

  蘇凌收好了五千金券,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蕭倉舒的房中,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趁著離天亮還有些許時辰,蘇凌抓緊時間還能睡個回籠覺,誰知道明天還要怎樣折騰呢。

  這一覺,睡得時辰可不短,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日頭偏西了,蘇凌這才混混沌沌的起來,胡亂的梳洗了一下,走到門前,朝著蕭倉舒的房門前看了看,卻見房門緊閉,里面沒有一點燈光。

  想來昨晚他也是累壞了,那便讓他多睡一會兒也好。

  他轉念想著那鍋灰為何這般時辰了還不來尋自己,正在胡亂猜測時,卻見流波客棧的門前,停下一輛四人抬的轎子,轎簾一掀,那郭琿搖著一把小扇,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來到客棧門前,便朝著里面大喊起來道:“陳甲,陳老弟在不在這里住啊......”

  早有伙計迎了上來,郭琿連理都不理,徑自來到正廳之中,扯了嗓子朝二樓開喊。

  蘇凌頓時頭大,這大爹這般毫無顧忌的亂喊一通,自己原先低調些,這下想低調都不行了。

  蘇凌沒有辦,只得重郭琿使勁招手道:“郭大哥,郭大哥......小弟在此,小弟在此!”

  郭琿這才瞧見蘇凌,蹬蹬蹬上了二樓。

  他倒是一回生,兩回熟,見了蘇凌就像見了多年的老友一般,攜手攬腕,那股親熱勁,蘇凌都有些不太適應。

  郭琿嘿嘿笑道:“如何,我說今日哥哥做東,這天剛擦黑我就來尋你了,怎么樣兄弟,哥哥對你如何?”

  蘇凌趕緊一個馬屁遞上去道:“哥哥一言九鼎,重情重義,小弟佩服!”

  郭琿哈哈大笑道:“快隨哥哥出去,那邊都準備好了,但等咱們過去了......”

  蘇凌壓低聲音道:“可有許光斗,許曹掾啊......”

  郭琿嘿嘿一笑,似顯擺道:“有哥哥出馬,他許光斗敢不來?你以為哥哥我的臉面真就不好使么?”

  蘇凌哈哈大笑道:“這渤海城,何人敢不給郭氏大族面子啊......哥哥少待,我這就去牽馬......”

  郭琿一擺手道:“騎什么馬,哥哥轎子寬敞,咱倆同乘一轎,也能多說說話,豈不美哉......”

  正中下懷,蘇凌就怕騎馬太過引人注目,萬一被暗處的魍魎司發覺了麻煩,這下倒好,有轎子遮了,總是方便了不少。

  蘇凌順水推舟,表面上跟郭琿攜手攬腕,實則以他的身體為掩體,上了轎子,朝著飯局所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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