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奪長生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秘辛(2)
  在費漢毫無保留地泄密之下,一盤以于國公為執棋者、以鼓戶鎮為棋盤的棋局在駱璇儀眼前徐徐展開。

  駱璇儀先前一直疑惑鼓兵究竟為何單立一戶,全都聚居在一個鎮上,原來鼓兵并非單純的“為軍鼓者”——鼓兵由樂道天獸琶音庇佑。

  據說天獸琶音為半天獸時,被邪修襲擊為星海宮樂修大能所救,從此伴隨身邊直到登化為樂道天獸。因大能便是軍中擊鼓出身,以鼓為器,從此琶音便庇護鼓兵。

  也有說天獸琶音便是那位大能坐化后化身,出于往日情誼而庇護鼓兵。

  不論究竟出于何種想法,并非修道之人的鼓兵從此能以鼓聲引琶音而來。雖凡人一人擊鼓鼓聲微弱難聞,募集鼓兵兩千便能上通樂道,喚來琶音為軍助陣。

  鼓樂聲所傳之處,輕傷者得以醫治。有天獸的庇佑,大軍士氣不減,在禹王統率之下從無敗績,立下赫赫戰功。

  只是隨著臨武帝一統玄承州,天下強兵散去大半。禹王被派去駐守東境,只允許攜帶兩百親兵,能夠與天獸溝通的鼓兵卻不能隨他而去。

  鼓兵從此便被編入鼓戶籍,也不許像其他老兵一般歸鄉,兩千鼓兵化為一鎮鼓戶,幾番遷移之下,終于在十二座聳云山腳下定居。

  而將鼓戶定居于此,則是于國公身邊幕僚的計謀。于國公手下先后實驗以絮病滅了兩鎮,絮目似乎哀痛到極致,雖被再度發現棲居于十二座聳云山上,卻完全閉鎖了領域,不再允許人進入。

  或許上報給六大盟可以借修士來強攻領域,但這就不算是于國公獻上的禮物。于國公既然知道絮病滅鎮可以讓絮目哀哭,他便利用權力之便,讓可以上通天獸的鼓戶來此建鎮。

  果然帶有天獸氣息的鼓戶被絮目接納,十二座聳云山重新對鼓戶開放。駱璇儀先前猜測絮病乃是上山的代價,是低估了絮目對人的憐愛。

  既然鼓戶能夠上山,鎮上的絮病便被委托給鎮長李志言傳播,而抓捕絮目的法器,則秘密交給了于國公的族老,黑木宗毒圣派的長老,費瞳從臧爻宗收羅。收來法器善心之后,費瞳則派出了自己信任的弟子費漢秘密前往鼓戶鎮。

  費瞳以為自己將費漢從一個父母雙亡的外門弟子提拔為內門親傳,賜予自己的姓氏,視如親子的培養,費漢必然報恩以信。

  但費瞳卻不知曉,費漢在逃兵災之前,也是家中愛子。但在逃亡路上,他卻被父母剜肉烹食,甚至賤價販賣入菜人市中。

  要不是他將父母反手賣給菜人市換的一條生路,再一路靠偷搶才留了一口活氣。他心中早就沒了什么正邪善惡,親疏恩仇。后來上山入黑木宗,只是聽說從軍伙食不好罷了。

  飽受費瞳信任的費漢將法器善心捧到駱璇儀面前,細細解釋道:“這便是費瞳從一個裝扮奇異之人手中得來的臧爻宗法器,據說是由什么悲煉大師鍛造,喚作善心。”

  悲煉,怕不是悲煉真君。回想起悲煉真君鍛造的種種法器,駱璇儀饒有興致地將法器善心拿起,細細觀察。

  善心大體為一個圓盤。基座由一塊黑骨磨成,駱璇儀不知到這是什么妖獸的骨頭,只覺得手捧著基座時,觸感細膩柔和,似乎有一陣陣波動滌蕩心靈,讓她感覺到一絲寧和愉悅。

  圓盤之中,則鑲嵌著一塊小一些的圓形鏡面。鏡面打磨光滑,卻照映不出駱璇儀以及周圍桃樹,霜冷冷一片空白。

  駱璇儀用指腹細細摸索過盤側,果然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凹陷,拿起一看,是兩個臧爻宗字體,意思是“臧爻”。

  臧爻宗物品從不署單人名字,只有化血嶺產出法器署名臧爻。當然這標記也有可能是什么人偽造。

  但照駱璇儀了解來看,正道修士連魔修都一知半解,估計臧爻宗字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仿造的。加上僅僅用兩塊材料便煉成可以捕捉半天獸的法器,駱璇儀大致可以確定,費漢口中悲煉大師,就是悲煉真君。

  黑木宗之中,甚至有長老與臧爻宗勾結,而身為親傳內門弟子的費漢手里還拿著帶有臧爻宗字體的法器。

  這其中可用之處……

  駱璇儀手隨著思索下意識輕輕摩挲著盤底,費漢則自覺地解說道:“費瞳將善心交付給我時說過,當天地靈物為蒼生怮哭時,將鏡面照向靈物,善心便能將其收入鏡中。”

  忽然想到駱璇儀那搜魂的“提議”,費漢緊接著補一句:“當然,費瞳已經讓我將善心滴血認主,只有我能夠使用善心。若是我死了,善心便破碎。”

  “你要將絮目捉住后獻給我,如何跟于國公與費瞳交代?”駱璇儀冷不丁發問。

  “這……”費漢抬手撓了撓頭,“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想活下來。”

  心中決意已定,駱璇儀輕輕后靠在樹干上,將善心拋回費漢手中,半瞇起的灰瞳明明向上,暗光閃爍中,她微微張口,費漢不由得彎下腰傾聽。

  “不,你活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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