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車是最折磨人的。
長途飛機更是如此。
畢竟做長途車，中途飯點，一般司機也會停車在服務區或者什么黑店停車休息，吃飯。
可長途飛機中途可沒有什么落腳點。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對于飛機上不少人來說都是折磨，哪怕是對阿米立肯行程充滿期待的石青松，當期待變成煎熬和等待的時候，剩下的時間也只有靠在椅子上吃東西了。
好在。
在距離行程終點只剩下最后一個小時的時候，那份無聊總算消失了。
這部分人還在呼呼大睡。
但大多數人已經清醒過來，彼此交流起來，特別是一些需要搞業務，或者在飛機上尋找商機的人，更是精神十足。
那位留學中介便是如此。
不過此刻的她，并沒有再繼續忽悠那群被她帶來阿米立肯的肉雞，而是將目光全部放在了石春來和顧建軍身上。
畢竟。
這兩人可是大老板，送上門的大生意，當然不可能放過：
“老板，可以考慮我們的，我們這里非常專業，特別是代理監護人這方面，更是有著充足的經驗。”
“經驗比起來，你們這個公司，怕是比不過，我自己找的那家公司。”
“害，這哪有比不過的，不得不說，老板您找的那個公司確實厲害，但是吧，那是面向國際的，和我們這種完全面向國內的可不一樣。咱們都是國人，龍國人不騙龍國人，我們才是最好的選擇。”
“龍國人不騙龍國人？但是我聽說的，可是龍國人往死里騙龍國人才對？”
“老板你說笑了，歌里不都唱的嗎？老鄉見老鄉，亮眼淚汪汪，出了國，咱們就都是老鄉，都是自家人，我們肯定互相幫助。”
“這話你說的，你自己相信嗎？”
“咳咳……這個不排除確實有些老鼠屎，但是老板你放心，我們公司絕對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你大可以放心調查，我們公司資質可靠，口碑和信譽也非常好。”
“信譽怎么樣不知道，口碑恐怕還真不怎么樣，我之前也是了解過的，你們這家中介機構，有不少人投訴。”
“這不可能！”
“不可能？這個時候撒謊有必要，非要我當面說出來？我可聽說，你們之前給人辦理了留學，把人騙到阿米立肯就不管了的。”
“準備……這一定是誤會，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們是正規機構。”
“呵呵。”
“……”
中年婦女的游說能力確實不錯。
但可惜的是。
她面對的，是同樣早已經成精了的石春來，自然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給忽悠了。
甚至。
她在面對石春來的時候，完全就是妥妥的碰壁寫照，眼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中年婦女又將目光瞄向了，因為長途飛機，身體不適的顧建軍身上。
但可惜。
顧建軍只是相對比石春來，似乎不太說話，但經過這么多年的打磨，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鄉巴佬。
甚至中年婦女連話都沒怎么搭得上。
換做往常。
中年婦女基本上也就放棄了，畢竟這種客戶完全沒有任何意向，說再多基本上也屬于浪費口水。
但……
就這么放棄，她卻依舊不太甘心。
本身飛機上還要等一個多小時才能降落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她之前找那個小孩子打聽過了。
他們一年的代理監護人的費用。
甚至已經上百萬了！
就照顧照顧兩個孩子，負責一下兩個孩子的監護工作，一年輕輕松松能夠賺一百萬，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這筆錢。
可不是小錢！
“老板，你們找的那個公司，我是知道的，說實話，這家公司在整個阿米立肯都算是出名的，甚至聽說這家公司都快要上市了。”
咬了咬牙，中年婦女打算改變策略。
石春來笑了：
“你都知道你競爭對手這么厲害了，還在我這浪費什么口水？”
“這還真不是浪費口水，我只是單純的，站在你們的角度為孩子考慮而已。”中年婦女搖搖頭：
“這么說吧，這家公司確實是規模化的大公司，但就是因為他們是規模化的大公司，所以我才更不建議，你們接受他們。”
“為什么？”石春來來了興趣。
“他們是大公司，規章制度更多，人員流動也更多，你們現在簽的監護人，可能三天兩頭就會換一個，這是常事。”
“怎么，你們不會換人？”
“一般來說肯定不會。”中年婦女搖頭：
“我們雖然公司體量不算大，但我們的工作人員粘性很高，就監護人這一塊，我們選擇的大多都是在阿米立肯有穩定工作的龍國人，監護人就是他們的兼職。”
“正常來說，這些人這輩子都會在這個國家，也基本上不會出現辭職的事情。”
這話一出，果然讓兩個老爺們都沉默了。
確實。
監護人這東西，就跟老師一樣。
沒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天天換老師。
倒不是說那些追求更好的教育，尋找更好的老師有錯，但不可忽略的問題在于，即使是再厲害的老師，肯定沒有一開始用心陪伴自己孩子的老師好。
監護人同理。
監護人，雖然是代理的，但履行的職責可不僅僅只是給孩子在家長簽字上簽簽字那么簡單。
如果監護人是一個負責任，干實事的人，并且能夠保證監護人不變的話。
這一點確實挺有吸引力。
“你們的人就不會走？這你能保證嗎？”顧建軍忍不住問道。
“當然可以保證！”中年婦女急忙回答：
“我閨女就是職業監護人，這公司我也有股份，說白了只要公司不跑，我就肯定在公司，我女兒也肯定會一直當他們的監護人。”
“至少，他們留學這幾年，肯定能夠當好這個監護人的。”
這話，讓兩個老爺們都點了點頭。
這一點倒是確實有吸引力。
“而且啊！”
眼看兩個大客戶都感興趣的樣子，中年婦女再接再厲：
“我們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
“就像我剛才說的。”
“我們都是國人。”
“老板，你不說龍國人騙龍國人了，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事。”
“咱們龍國人天生內斂，喜歡藏拙不露鋒芒，而且飲食習慣方面也都一樣，可阿米立肯這些人不一樣啊。”
“就算是你找一個最好的外國監護人，但難道還能比我們本國的人，更加了解本國人嗎？”
“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
算是說到心坎里去了。
就連兩個原本態度堅決的老爺子，此時也都猶豫了下說道：
“你名片給我一個。”
“我再考慮考慮。”
而看到這一幕，顧修和石青松，兩人齊齊對視一眼。
石青松：修哥你算的好準啊！
顧修：接下來看你表現了！
石青松：放心吧修哥，是時候展現我真正的技術了！
說著。
石青松起身，來到自家老爺子面前。
“你要干什么？”石春來奇怪。
卻見石青松猛然躺在地上，一只手把拉著自家老爹的褲腿：
“爸！”
“就要他們的監護人吧！”
“不然，今天我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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